第十三章 地老天荒(2 / 2)

冷言诺毫不在意的挑挑眉,“我这孩子精着呢,自然知道从善如流。”

“那么丁点小,人形都未成,能知晓个什么从善如流,教坏小孩。”圣使看似不满,却是微微笑了笑。

一笑间,周围气息让冷言诺微愣了愣,又看了眼圣使,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来。

冷言诺不习惯让人喂,自然的接过宛香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浓稠四宜,味清而悠,不错,看了眼圣使,“你熬的?”

圣使伸出十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所以,你的孩子将来要认我做干爹。”

“那么丁点小,人形都未成,懂什么?”冷言诺反语相击。

圣使似乎想怒却又转而一笑,“不识好歹。”要不是为了某人,他才不会亲自下厨。

“这几日似乎没有看到圣宫尊者。”冷言诺喝完最后一粥,将碗递给宛香。

宛香看了眼秋明又极认真的看了眼圣使,二人方才一起退了出去。

圣使径自往一旁桌椅上一坐,“听说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去云山调息去了。”

“哦?云山在何处?”

圣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离此处不远,以尊者之力半日来回,所以你的继位时间应该会在他回来时公布。”

“哦。”冷言诺点点头,目光飘出窗外,庭院里花铺四落,吸引无数清辉月光落下,洒一层薄雾微凉,照那清素明妍。

“姐姐,我回来了。”慕容晟阳突然奔了进来,与此同时,手中拿着一把琴。

慕容晟阳看了眼站在床榻边的圣使,眸光有些复杂,然而很是自然的走至床榻边,不着痕迹的隔开了冷言诺与圣使的距离,将琴献宝似的递交给冷言诺。

“姐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琴曲弹得那么好,可以用这琴给肚子里的孩子听,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慕容晟阳眼巴巴的将琴递给冷言诺,他才知道冷言诺怀孕了,见她安然回来,方才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冷言诺虽问,可是开口间,手却已经自然而然的接过,粗一看便可知质地上等,带着淡淡的幽木之香,琴弦根根泛着柔和微晕的光泽。

冷言诺抬手,指尖轻拂,琴音流泄,余音悠远。

“好琴。”冷言诺叹,突然从床上起身走向庭院,看了眼天际深处好那轮明月,“我也好久没弹琴了。”

慕容晟阳看着冷言诺只着单衫走出去,看了眼圣使,将软榻上的披风拿起跟了出去。

冷言诺将琴放于庭院长外的桌间,刚在凳子上坐下,慕容晟阳便已经抱了披风给冷言诺披上。

冷言诺看着小破孩子,不过几日过去,他似乎又长高一头,已经高过自己一些,眉宇间的雍贵之气逐渐显露出来,她的小破孩子,或许,以后她不能再叫小破孩子了,再过一两年他就要及荓了呢。

远远的秋明看着这一幕,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夜风起清霜化于空气中带起轻轻雅香,冷言诺看了眼满庭花开花落,月色微霜,十指纤纤雪白落于琴上,音质幽韵,余声缭缭娓娓,似山泉轻舒舒落落安抚于心。

不过音起,宛香与秋明都走了出来。

看清冷月光照院子里那紫色纤细人儿轻启红唇,声清空灵,一字一句绕出情肠。

谁把红尘一砖一瓦砌成墙

让两岸桃花盛开到心慌

二个世界望一轮月光

我用手指无穷尽的探访

谁把红豆一丝一缕磨成香

让相思从缝隙里溢成江

惊鸿入耳温柔了沧桑

愿喧嚣尘世把我们遗忘

听你呼吸里的伤

听你心跳里的狂

听你怀抱的暖蔓延过山岗

听你眼睛里的光

听爱在耳畔发烫

听我们在心墙的两边刻满

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谁把红豆一丝一缕磨成香

让相思从缝隙里溢成江

惊鸿入耳温柔了沧桑

愿喧嚣尘世把我们遗忘

听你呼吸里的伤

听你心跳里的狂

听你怀抱的暖蔓延过山岗

听你眼睛里的光

听爱在耳畔发烫

听我们在心墙的两边

地老天荒

听你呼吸里的伤

听你心跳里的狂

听你怀抱的暖蔓延过山岗

听你眼睛里的光

听爱在耳畔发烫

听我们在心墙的两边刻满

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声音远远飘出圣宫,和着风散于风中,惊起的却不是一缕缕心叹,圣殿里一些靠近此处宫殿的都人围了过来。

曾听说璃王妃一计退万兵,亲身解瘟疫,在南国大殿风彩,内有气书气自华,两曲连弹,霸道转柔直让南国公认的才女荣清音郡主认输,一步一步,传言不断,褒贬不一,他们只是听说,而今听那娓娓如天上玄乐,若无超人胸襟,或无江山沟壑,如何这一曲,陶冶着心胸,涤荡着情怀,那是一丝一缕被红豆磨成的伤自女子嘴里蜿蜒而出,汇这人世间爱恨嗔痴绕指柔,也是一丝一缕喧嚣世间的一抹明光。

那些关于璃王与璃王妃的爱恋与深情不渝都在那曲中一字一音中轻轻回荡,带起人的无限遐想。

风拂起冷言诺的发丝,雪白滚边披风微微拂开,华光流溢,静雅清和,扫她眉宇间一抹无形朱砂永记。

圣使站在宫殿门口,眸光紧锁那道柔弱比风折的背影,那一眼里是属于她的对于他的一生的风华,不能启及的风华。

圣殿高台之上,黑袍纷飞,在风中鼓荡。

谁把听你眼睛里的光与耳畔发烫的爱,写在心墙的两边…。冷言诺眸中平静得悠然,悠然的深邃,情思一旦打开便是止不住的小泄。

曾经天慕璃王府他执勺温柔,南国锦华流芳,她洗手羹汤,一曲春江花月夜,琴萧合奏,令世人艳羡,更甚传尽天下。

曾经他是遥不可及的风倾,甘愿为她落入平地,大手牵扯,掩一尘风霜,许他一世安平。

他许她唯一,她助他筹谋,而到头来,如今身孤浮萍却不知未路,她在,而他呢,又在哪里。

山风早已蔓过山岚,爱的风息早过耳边,到头来,所谓的地老天荒终是空梦一场。

絮花飞舞,流水轻泄,山花飘浮,众人驻足沉浸在那琴音中,听那愁结百肠的爱情思念,心情澎湃激动,直至曲终,落幕。

冷言诺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整坐圣宫的灯光都似静了静,生怕一不小心乱了此刻宁静深远。

冷言诺抚了抚琴,嘴角一丝苦笑,如今她在弹琴,而他,又在哪里,从今已是阻隔天涯,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望,何必再听。

直到冷言诺起身,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宛香,派人去将南国锦华流芳里的所种植的兰花搬来。”冷言诺突然道。

圣使眸里起一丝微光,在冷言若转身那一刻,惊起他眸底亮光无数。

宛香刚要下去,却听声音突然自那圣殿高处飞檐而来。

“没有了。”南木宸说话间,身姿一起,自飞檐而下落在庭院里,“早在几日前,那兰花便被人盗走了。”

“盗走了?”冷言诺凝眉,随即似想到什么,眼眸微敛,而后又对着宛香摆摆手,“那算了。”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南木宸,“谁人能盗那兰花。”

“这天下间谁又会去盗那兰花呢。”南木宸说话音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天色已晚,南皇却还驻足圣宫屋檐不觉失礼。”圣使自殿门口走来,雪白衣袍带起光泽,白袖更碎了月华,语声浅和不分情绪,依然那般纤姿独月,远山深韵。

南木宸双后负后看向圣使,幽海瞳孔里堆满一丝丝精华,深凝的看着圣使,“圣使难道不能变通。”

“无变通,来人,送客。”圣使话落,原本看似平静的宫殿里顿时落下无数道圣宫男子,个个面色严肃对着南木宸作出“请”却劲气外露的神情。

南木宸轻声微笑,“呵呵…。反正琴听过了,天色也确实是晚了,早点回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诺儿…。”南木宸突然看着冷言诺唤得温柔,“明日我再来看你。”语声落,身姿起,跃出了圣宫消失在夜色尽头。

冷言诺只是淡淡看了眼天空没有任何表情,曾经,那个人也会在捉弄她,溺宠她时会轻声唤“诺儿”呢…。而如今…。

“天色已晚,进来吧。”圣使对着冷言诺轻浅浅道。

冷言诺吩咐宛香等人在门外守候,自己便跟着进了殿门。

“现在就要开始吗?”冷言诺衣袖一挥,关住殿门对着圣使道。

圣使看着冷言诺,“你只有一半成功的机会,确定要一试?”

冷言诺看着圣使露在此玉鎏金外面的一双深润眼眸语气坚定而无任何迟疑,“就算只有一成机会,我也要一试。”

圣使看着冷言诺半响,然后,点头,二人向内室走去。

……。

某一个,空气中传来无声轻叹,“她若死,有我相随,不后悔。”

……

天慕京城,花府。

外面看去,花府依然一派森严之态,大大的闪着光的“花府”二字在冬风洌洌之下带起月色幽韵,在薄雾中有泛着微暗的光。

“千尧,你当真不与为父一起走?”花府书房里,花百寻看着倚窗而立的花千尧再度不确定的问道。

花千尧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却是道,“再待几日,再陪陪他。”语声坚决。

花百寻微微摇了摇头,“千尧,有些事,既然已是命中注定,你当初也做了这个决定,现在又何必……”

“如果能得他之心,我便不会放弃。”

“他是伤了冷言诺,可是你觉得皇上的心如今还能容下别的女子,姚小姐虽然入宫,可是听说皇上却从未临幸过她。”花百寻一张温和的面上丝微怒气。

“正因如此,这才是他,是我的,慕容晟睿。”花千尧向前几步,恢复了女子声音,“爹,你放心吧,谁是谁不是,我分得清。”

花百寻再度看了一眼花千尧,突然转身走出了书房,书房外,二十名面色肃穆端严的黑衣男子只等着号令。

紧随花百寻,花千尧也走出了书房,对着当先一名男子道,“玉无忧如何了?”

那男子上前一步,恭首回禀,“依然安睡,请公子放心。”

“今晚务必护老爷前往云谷郡。”花千尧手一挥,一枚令牌落在男子手中。

男子接过,恭敬的退了下去。

花百寻再度看了一眼花千尧,眸光一寒,手突然一挥,与此同时,前院竟传来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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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本王求宠》/未曦初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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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无比慈祥仁爱又喜欢乱点鸳鸯谱的太后下了一道赐婚懿旨,指点江山的威武豪气大将军和一毛不拔的纨绔傲娇小王爷就拜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