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下令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迎战。
到床上躺下,刚合眼,心中却突地一跳,想起了傍黑时做的那梦,急坐起来,暗叫:“真的是梦吗还是神剑示警风神八族存亡全在这一战,可开不得玩笑。”然而铁忽钉的一举一动全在他剑眼监视之下,确实就那七万人,再没有其他兵马,说神剑示警,那支斜后杀出的兵马总要有个来路才行啊,哪来的呢。
虽然想不通,雪槐还是不敢大意,又运剑眼看了看铁忽钉大寨,包刮啸灵山闪灵峡全看了一遍,并无半点差错。心中纳闷,想到梦中那支兵马是从斜后杀出,不自禁运剑眼向斜后看去,霍地惊跳起来。
斜后三十里外,几座小山的密林中,竟真的隐着大批人马,总数约在五到六万人之间,却又不是红毛鬼,细看,原来是黄沙盗。
“好个铁忽钉,说什么决战,原来约好了黄沙盗来打我后背。”雪槐明白了,背心冷汗滚滚而下,黄沙盗必是沿神风山而来,所以神不知鬼不觉,若非神剑示警,明日决战,这一支奇兵杀出,雪槐联军必定全军复没。
怎么办雪槐脑中电转。
一是趁夜偷袭,先打败黄沙盗再说,但铁忽钉不是牙勃里等人,极狡猾亦极谨慎,一定在雪槐大军周围伏有大批探子,雪槐军一动,他必会跟踪追来,同样是前后夹击。
二是连夜撤走,和先前一样,拖着红毛鬼黄沙盗进大山去,找机会慢慢歼灭他们。
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而狐女原之战很快就会开始,在雪槐心里,那是一个结,他必须在那之前离开,远远的离开。
怎么办,雪槐左思右想,百思无计,心中正自焦燥,忽地绿光一闪,久不现身的骷碌鬼王竟在这时候钻了出来,难道这老鬼也要趁火打劫雪槐大怒,刚要怒喝出声,却见骷碌鬼王突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一脸惊恐的道:“主人先不要发怒,我出来不为别的,是想为主人立功,我的阴灵感觉到闪灵峡中有一条暗河可直通峡外,只要把水放掉一部份,霜千里大军便可借河道出峡。”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话叫雪槐又惊又喜,一时忘了发怒,但转念一想,便又唬起脸,叫道:“你是不是故意出花头想来骗。”
话未说完,骷碌鬼王却猛地一脸惊恐的叩起头来,叫道:“绝不敢骗主人,绝不敢骗主人。”
看他情形不似做假,雪槐倒奇了起来,心中暗叫:“这老鬼什么时候转性了。”眼一瞪,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绝不会再不和你做交易,绝不会再喂血你喝。”说是这样说,但他心中知道,骷碌鬼王的眼光很准,他非和他做交易不可。
第七章第七章之七
骷碌鬼王却又叩起头来,道:“不敢,绝对不敢,我再也不敢吸主人的血了。”
“这老鬼好象不似在演戏啊,倒奇了。”雪槐冷眼看着骷碌鬼王的样子,心中嘀咕,道:“不吸血,那你要什么,不会说又白便宜我吧。”
听了他这话,骷碌鬼王抬起头来,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他,道:“我不敢要什么,只求主人开恩,收我做剑奴,我愿永世做主人最忠心的奴才。”
一听剑奴两字,雪槐一下子明白了:“怪道这老鬼久不现身,现在出来又一反常态的怕得要死,原来怕了天眼神剑。”想得通透,不由仰天大笑,看了骷碌鬼王道:“收你做剑奴嘛,可是可以,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若敢骗我,哼哼。”
他一哼,骷碌鬼王情不自禁的一抖,叫道:“绝不敢骗主人,多谢主人收录。”再叩一个头,爬起身来,道:“这条暗河,发源于啸灵山,从闪灵东峡穿出,复又从西峡钻入地底,所有人都只以为那是从地底穿进穿出的一条暗河,不知只要放掉东峡水潭中的水,就可沿河道直上啸灵山。”
“前头带路。”雪槐越听越兴奋,再忍不住。骷碌鬼王当下在前带路,雪槐借遁术紧跟,在啸灵山左侧半山腰,果有一个阴洞,直钻进山腹中,接上一条阴河,阴河水并不很深,两侧河床都可走人,走了十数里,水势渐高,慢慢便淹了河床,骷碌鬼王道:“现在已到了闪灵峡底下,出口便在峡中,口子有大石堵着,抬高了河水,只要抬开石头,一放水,河床便会现出来,上好一条暗道。”
说话间,已出了阴河,果已是在峡中,雪槐看了看,出口处确有一块大石头挡住河水,形成一个水潭,暗暗点头。而同时间,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朵儿,另一个则是霜千里,云朵儿站着,霜千里却是跪着,抱着云朵儿的腰,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不过雪槐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亲热,霜千里似乎在哭,而云朵儿在安慰他。
雪槐命骷碌鬼王重入戒中,随即缓步过去,轻轻咳了一声。
霜千里急抬头,月光下,果然是一脸的泪,一眼看到雪槐,顿时惊跳起来,不信的叫道:“雪将军。”
云朵儿也是一脸惊讶,却叫道:“天海之王。”
她这一叫,霜千里身子一震,霍地上前一步,猛一下跪在了雪槐面前,一脸愧疚的道:“霜千里该死,不识天海之王,又不听你的话,以致于将三族精锐全带进峡中给困死,若不是天海之王,风神八族已亡,我真是罪该万死啊,请天海之王将我千刀万剐,以赎我的大罪。”
霜千里虽被困峡中,和外面还是有信鸽联系,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在日复一日的围困中,也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尤其知道这两日雪槐要以劣势兵力与红毛鬼决战,他坐拥十余万精兵,竟半点忙也帮不上,当真痛苦到极点,这会儿云朵儿便正在安慰他。
雪槐忙扶他起来,温言道:“也不全是你的错,至少我身上没有天眼神剑是事实,而且好男儿不怕犯错,怕的是错后不知悔改。”
霜千里猛抬头,叫道:“我还有悔过的机会吗”
“是的。”雪槐用力点头,道:“红毛鬼的致命一击,将由你来完成。”
“太好了,太好了。”霜千里喜极而泣,看着雪槐道:“谢谢你,天海之王。”
“你还是叫我雪将军吧,大家也都是这么叫。”雪槐微微一笑,向身后水潭一指,道:“那潭中其实有一条暗道,直通啸灵山,你现在唤起众军,我会放水清出河道,大军便可连夜出峡,但切记不要惊动红毛鬼。出峡后两万人上啸灵山,明日一开战你们就夹攻红毛鬼后背,另外的人马翻过啸灵山,去坛子岭左右两侧埋伏,见黄沙盗冲出,即便拦腰截住。”
“黄沙盗”霜千里疑惑的叫。
“是。”雪槐点头:“铁忽钉狡猾得很,假意约我决战,其实暗中约好了黄沙盗夹击我后背。”
“岂有此理。”霜千里怒叫:“即言决战,怎可又在暗中使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