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见国公。”雪槐抱拳。
“不肯张口是不是”上林青冷笑:“国公果然神算,国公说了,除了在战场上,他再不会见你。”
便似有一把刀猛戳进雪槐心里,痛得他几乎吸不进空气去。
上林青又哼了一声,道:“即开不得金口,你便回去,国公已给无花下了三天的最后期限,三天后再犟,挥兵灭国,你若有本事,带着东海那几个兵死扛到底吧。”说完复翻身上马,驰回营中。
雪槐僵立半天,脑中只回想着敬擎天只在战场上相见的话,莫猛见情势不对,开城出来,叫道:“雪将军,怎么了他们不肯放大王吗岂有此理,我们回城出兵,打落他们的威风再说。”
雪槐摇了摇头,道:“没事,回城再说。”
到城里,雪槐说了敬擎天让无花考虑三天的话,东海群臣都是又惊又怒,文易猛地扑通一声在雪槐面前跪倒,泣声道:“请雪将军救救大王。”
雪槐忙伸手相扶,道:“快快请起,我一定会尽力的。”
文易却不肯起来,只是叩头,莫猛在一边急了,叫道:“文大人,雪大人说了会尽力了,你这么逼他也没用啊。”
雪槐一想却明白了,道:“文大人,你是想我借道术去巨犀营中救大王出来,是不是”
“是。”文易点头,道:“雪将军道术高明,屡显神通,如果偷入敬擎天大营,救出大王当不会太费力。”
“这倒是个好主意。”莫猛喜叫,东海群臣一齐看着雪槐,雪槐的其他神通他们没见着,至少那日在大殿门口倏忽不见的遁术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这时所有人眼里便都充满了盼望。
雪槐心里为难之极。
敬擎天一生不信任何道术神通,甚至可以说是极度鄙视道术神通,雪槐难道要去他面前施展道术,让他更加痛心吗
不,绝不。
他甚至不敢运剑眼去敬擎天大营中看,虽然他运剑眼敬擎天绝不可能知道,但他还是不敢。
“我会想办法的。”雪槐转身下城。他知道背后是怎样失望的眼光,但他真的不能答应他们,无论如何不能。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雪槐不知道,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面对的是夕舞,他也许还能想出办法来,但对着的是敬擎天。
三天转眼即过,这日忽闻敬擎天大营中炮响,雪槐和东海群臣急上城头,只见巨犀大营开处,敬擎天领军而出,旁边有上林青,后面旗影里,还有夕舞。军列中一辆囚车,囚着无花。
再见义父之面,雪槐激动得全身颤抖,而文易等人见了无花,却是齐齐悲叫出声:“大王。”
雪槐下令开城,领文易等群臣迎了出去,到百步外,文易等一齐拜倒,哭叫道:“大王,大王。”
无花虽在囚车中,精神却并无萎顿之象,而是一脸愤怒,一眼见着雪槐,眼光大亮,喜叫道:“雪将军,你来了,太好了。”转头看向敬擎天道:“让我上前,我有话说。”
敬擎天点头示意,军士推了囚车,上前二十步,文易等群臣更是大声悲叫,无花也自垂泪,叫道:“让各们担忧了,是无花太过轻信于人,否则当不致于此。”伤感一阵,猛地抬眼看向雪槐,叫道:“雪将军,我没错,是不是”
雪槐难过的点头:“是,只是。”只是什么他却无法说下去。
“你也说我没错,那我就没错。”无花头一昂,看向文易等东海群臣,大声道:“不要哭了,都站起来。”
文易等不知他何意,不敢违他之命,一齐站起。
无花去群臣脸上一望,猛地眼光大亮,大喝道:“东海群臣听着,我以东海王的身份下最后一道命令,将东海王位传与雪槐雪将军,从此他就是东海之王,你们须全力辅佐他,力抗外辱,东海的土地,是先祖传下来的,绝不能割让给外人,尤其是矮子盗,绝对不能。”
谁也想不到无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雪槐也想不到,虽然他知道无花仁厚的外表下,实有着一腔热血,但这样的决定也太让人意外了。
“大王。”文易等齐叫,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向新大王下拜。”无花嗔目怒叫:“这是我最后一道旨意,你们要我死不闭眼吗”
“大王。”东海群臣哭叫声中,在文易带领下,一齐向雪槐拜倒,但雪槐一跨步,身子急闪开去。
“雪大哥”无花叫。
雪槐心中激动,叫道:“无花,你是永远的东海之王,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割让东海的土地给矮子盗,以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也永远不能。”
话未落音,敬擎天的怒哼声响起,军士推了无花囚车急转回去,敬擎天冷眼看向东海群臣,喝道:“我军中三通鼓响,就要攻城,你们一是自己受缚,一是与城俱亡,擂鼓。”
雪槐身子一颤,抬眼看向敬擎天。敬擎天却不看他,雪槐只看到了敬擎天背后夕舞的眼光。
夕舞的眼光不象在巫灵那么冷,而是充满了怜悯。
所有人里面,只有她最了解雪槐此时的心境和处境。
“槐哥,你是没有办法和爹爹做对的,可所有的事却偏要逼得你和爹爹做对,现在你要怎么办,你能和爹爹对阵吗,你举得起你的剑吗”
莫猛眼见雪槐呆立,急了,拉了雪槐就走,东海群臣一齐跟着回城,上城头,敬擎天军中已是第三通鼓响,敬擎天还是以前的风格,言出必行,鼓声一响,他令旗一指,巨犀大军齐声发喊,齐杀过来。
东海群臣大惊下齐看向雪槐,雪槐却是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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