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着个脸,难看死了。”夕舞皱了皱眉头,眼光去雪槐脸上一转,忽地顽皮的一笑,道:“那我现在就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重睹她那种俏皮的带点恶作剧的笑,雪槐心中充满温馨,从小到大,每当夕舞想到了捉弄他的主意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笑,这笑容,正是他睡里梦里,千百次的陪伴啊,他曾以为永远不会回来了,但今天又看到了。一时激情翻涌,道:“好,你要我做什么”
夕舞一时间却不开口,只在他脸上看着,眼中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槐哥,你先老实答我,你亲过碧青莲没有。”
雪槐没想到她竟会在这会儿问起这个问题,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为难,他知道夕舞小性儿,若老实答她,只怕她要生气,但骗她,却又不愿,左思右想,终于点了点头,低声道:“是,但是。”但是什么却又说不下去,他总不能说是碧青莲硬要吻他吧,虽然是事实,但碧青莲真情一片,他可不忍说这样的话。
夕舞只是幽幽的看着雪槐。那天碧青莲扑到雪槐怀里亲他,她是亲眼看到的,这时只是试试雪槐,这时眼见雪槐一脸为难,心中暗暗摇头:“唉,傻傻的槐哥,为什么你永远是这样,有时是极度的聪明,有时却又是莫名的傻蛋呢。”低低哼了一声,道:“我要一个雪球。”
雪槐不知她要雪球做什么,也不知她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得抓一个雪球,夕舞接了,却突地去他唇上擦起来,雪槐莫名其妙,要躲,夕舞却喝道:“不许动。”
雪槐只有不动。夕舞永远有那么多他不明白的花样,但不明白不要紧,只要她高兴就好。
夕舞用雪球将他的嘴唇细细的擦了两遍,展颜一笑,道:“好了,干净了。”说着闭上眼睛,没有什么血色的小小的唇轻轻噘起,道:“吻我。”
雪槐全身剧震,如受雷击,一直以来,夕舞就象一只蝴蝶,虽然总在他身边飞舞,虽然常常象蝶儿戏花似的还要作弄作弄他,但却又是骄傲而又高贵的,有一根无形的线,牢牢的挡在那儿,雪槐无论如何也不敢愈越,因此虽以生命爱着,却即不敢开口,更不敢去碰她。却再想不到,她会在这会儿主动索吻。要知这是一根线,跨过这根线,他和她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过于惊喜,竟就那么呆住了。
“傻样。”夕舞从眼睫毛里偷看着雪槐发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我数一二三,再不吻我,就永远都不许你吻我了。”
她的笑把雪槐从极度的惊喜中唤醒过来,慢慢腑下唇,吻在了夕舞的嘴唇上。
两唇相接,雪槐脑子里突然象有一个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了开来,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吻着夕舞的唇,但却好象没有感觉,他能觉察到夕舞小小的舌头在他的嘴里象小蛇一样的钻来钻去,却完全不知道回应,甚至,他都忘了吮吸,只是将唇贴在了夕舞嘴唇上。
不过雪槐心里始终记得一点,夕舞身上有伤,不能太激动,虽然他想就这么吻着夕舞的唇,一生一世,但还是强自克制,分了开来。
正如他担心的,由于激动,夕舞脸颊发红,有些喘,对他虚弱的一笑,似乎想撒撒娇,却终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第十五章
雪槐全身似有火烧,他猛地站起来,对着山顶跪下,大声道:“王母娘娘,小子雪槐顿首百拜,请你救救舍妹。”叩了三个头,复向山顶掠去,刚上得一段,山顶上又有冰雹打下,看来不是荷叶道人的信还没到,就是西王母完全不近人情,不愿相救。
雪槐下定决心一定要上山求得玉露,冒着冰雹往上冲,那冰雹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先还只有拳头大,到后来已比大南瓜还大,且急如密雨,让人完全没地方躲。雪槐只得急舞宝剑,虽将冰雹击碎,但飞扬的冰雾飘洒开来,夕舞头发上已沾了一层水珠,平时或许不要紧,但伤后体弱,如何受得风寒雪槐惊怒交集,运剑眼看上去,却没看到西王母,而是两只雪猿,身高过丈,金睛白毛,一左一右抓了雪团打下来,打出的是雪团,到下面就成了大冰雹,与独角海鬼凝水成冰十分相似,只是没有独角海打出的冰块那么大,显然功力不如独角海鬼。
这两只雪猿必是西王母用来守山的,雪槐心中怒火上冲:“原来是这两只畜生拦着。”心中思忖,先不说西王母肯不肯施舍玉露,过不了雪猿这一关,上不了山,一切白搭,眼光一扫,见左侧不远处一块巨岩,可挡冰雹,当即纵身过去,先脱了自己外衣辅在雪上,在夕舞耳边低声道:“夕舞,你躲一下,是两只雪猿做怪,我打服它们,就可上山了,只一下就好。”轻轻放下夕舞,眼发电光,暴喝道:“那两个畜生,再不让路,我不客气了。”
两只雪猿如何肯听他吓,仍是将冰雹不绝打下,雪槐大怒,厉叱一声,万屠玄功运到极致,剑一指,穿透冰雨,猛往山上射去。
那两只雪猿没想到雪槐有如此道术,竟能穿透冰雹网冲上来,相对吱吱一阵乱叫,也不知是惊是怒,却是不肯退去,反而一左一右猛扑上来。
雪槐更怒,长剑高举,迎着左面那头雪猿一剑劈下,剑气呼啸,直有开天劈地之威,那雪猿大惊,不敢直撄剑锋,缩身后退,它却不知,雪槐这一剑看似威猛,其实只是虚招,因为雪槐知道,这两只雪猿必是西王母的守山神怪,若斩了两猿,先不说西王母问不问罪,至少玉露是绝对求不到了,因此杀是杀不得的,只能制服它们,让一条路上山,眼见雪猿后退,雪槐跟踪急进,闪电般一拳打在那猿心窝上,虽是拳头,但想他这一拳是何等力道,雪猿虽有厚厚一身长毛护体,仍是经受不起,惨嗥一声,抱着心窝软倒在雪地上。
另一猿惊怒万分,急扑过来,雪槐长剑挑起一蓬雪往那猿脸上一扑,趁它两眼被迷,一步急进,也是一拳打在心窝上,那猿也同样软倒在地,缩成一团。
雪槐用剑指了两猿,厉声道:“老老实实躺着再莫要动,否则我就真不客气了。”两猿疼得吱不了声,只是将头乱点。
打服两猿,雪槐刚要回头抱了夕舞上山,却猛听得山顶上一声厉叱:“何方邪物,敢来窥我山门,不要走。”
雪槐急抬头,但见山顶上半云半雾中,立着一位娘娘,凤目高额,满身珠饰,两眼如电,让人不敢逼视,但真正让人心生凛冽的,是她下半身竟是一条蝎尾,在身后高高翘起,尾尖上蓝光幽幽,发射着让人心底生凉的寒光。这时那尾尖上正有一道寒光射出,射向山下远处。
不要说,这必是西王母了,雪槐只听说过西王母为西方四圣之一,神通了得,再不想生得如此凶怪,却不知她为何发威,先以为是对着自己,但马上看出蝎尾寒光指向不对,急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复回转头来,刚要向西王母下拜,陈情求药,却见西王母看了他喝道:“兀那小子,你那小情人给邪物掠走了,还不快追。”
gu903();雪槐大惊,急到巨岩下,果已不见了夕舞身影,这一下直惊得毛发陡立,急运剑眼搜索,但见远远的一团黑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掠,这黑雾自是掠走夕舞的邪物了,雪槐狂叫一声,死命追去,那黑雾却比他的遁术快得多,追出数百里,竟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