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陆靖瑶装傻:“这阵子福生闹了那些事,我也是吃不好睡不香,倒是没注意旁的事情。”
既然是陆福生干的好事,那就推他出来顶锅好了。
赵誉把茶盏递给她,淡淡道:“本王刚搬过来那一日,遥遥往你家观景楼上瞧了一眼,恰好瞧见一个伸头张望的小丫头偷看我家花园,被我抓了个正着,缩着脖子就躲了起来,不知那丫头是你家哪位小姐,倒是有趣。”
陆靖瑶尴尬的咳嗽,赵誉说的小丫头自然是她,那日她在观景楼上往隔壁王府看风景,一队一队的人抬着东西往里面送,王府练武场里,一个赤裸上身的少年在打拳,她就不小心偷看了几眼,感觉主人有所察觉,她就赶紧蹲下身子躲了起来,她以为赵誉没有瞧见她的,毕竟人站的高,看的远,她能瞧见赵誉,赵誉站在低处不一定能瞧见她,哪只他不仅瞧见了,这会还说了出来。
她扯了扯嘴角:“人艰不拆啊殿下。”
赵誉冷嗤一声:“偷看本王也便罢了,还扯这些慌出来,你就这么点出息。”
陆靖瑶吸了吸鼻子,好吧,她没出息。
你可知欺瞒本王该当何罪。
陆靖瑶苦着脸,声音软软的撒娇:“殿下。”
瞧这没出息的样,赵誉想起上回洪阳城爆发瘟疫,父皇派许承与吴王一起去治灾,这丫头还屁颠屁颠的跑出去送行,还躲在酒楼里哭的昏天黑地。
他沉下脸来,声音清冷:“你也不是初犯了,从小到大,在本王面前扯慌次数多的数不过来,若再不治治你,日后只怕还是不长记性。”
他唤了陈源进来,要打她手板。
她不愿挨打,小步挪到他的床前,大胆的拽住他的衣袖哄他:“誉表哥,瑶瑶知道错了,瑶瑶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见赵誉面无表情,强忍着羞涩道:“这不是瑶瑶大了,知道害羞了,那日不小心瞧见誉表哥练武,誉表哥也没穿衣服。”
“哦,本王没穿衣服。”
“是没穿上衣,瑶瑶瞧见了,怕誉表哥觉得瑶瑶不是优雅纯朴的小姑娘,所以这些天才躲着誉表哥不敢过来的,誉表哥饶了瑶瑶这一回吧。”
赵誉沉吟片刻,皱着眉道:“你还偷看到了本王的肉/体。”
他说这话时板着脸,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好像她真的是那种贪图他美色的女人一样。
陆靖瑶:“……。”
“打,再加五手板,打十下。”
平阳王殿下对自己的肉/体被人偷看到很是生气。
陈源立在门外,手里拿着打人的手板,不知要不要进去。
陆靖瑶捂着脸装哭:“誉表哥,您就饶了瑶瑶这一回吧,瑶瑶都这么大了,还挨手板,多丢人啊。”
赵誉抬眸往她胸前瞧了一眼,饶有兴致道:“阿福长大了,有多大。”
他说完才觉得不妥,阿福才十一岁,他耳根有些发烫,立在门旁的陈源不住咳嗽,他这主子可真是,竟会逗三小姐。
赵誉冷冷的扫了陈源一眼,陈源立马躬着身退了出去。
陆靖瑶看他忽然侧脸对着自己,耳尖明显发红,顿时恍然。
这……这九殿下是对自己污了吗?
禽/兽哦。
赵誉看人小姑娘一脸单纯懵懂,也觉得自己禽/兽,十七岁的少年,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他身边干净,正妃侧妃侍妾一个都没有,只是男人宴上喝多了,难免扯一些荤段子出来,他当时听了没感觉,他的伴读自小和他一起,觉得他性冷淡,找了本书给他。
没什么好看的,嗯,他看了,看完了,竟是些秽物,没什么意思。
十七八岁的一群少年一起,一句话便能听出内里的含义,继而相互调笑,他虽未参与过,但大抵是近墨者黑,有时候别人说一句话,他便忍不住污秽一把。
好在,这孩子听不懂。
他再一次望着陆靖瑶单纯的脸,罪恶感上升。
单纯的陆靖瑶心想,真是世风日下,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瞧着轻轻冷冷的一张脸,没想到骨子里那么风流。
两人相顾无言,赵誉自觉愧于陆靖瑶,也不提打手板的事了。
赵誉带着陆靖瑶在平阳王府里转了会,出来时已是日暮沉沉,她的腿有些发酸,平阳王府很大,每一处都很精致,同她以前在赵誉那里见到的画一摸一样。
赵誉的生母陈昭仪擅长丹青,她出身卑微,却被帝王看上,宠冠六宫,她没有强大的母族可以依仗,所以连帝王的宠幸都是她的过错,朝中弹劾她的折子雪花似的往上递,提醒帝王,莫忘殷商之劫。
她在宫中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知道自己活不长,生下赵誉后,唯恐不能照顾赵誉长大,所以她一早求了帝王,若她有不测,万不可将赵誉交由皇后抚养,她希望儿子养在与世无争的秦淑妃膝下。
她描绘了许多儿子长大的样子,其中一幅便是赵誉与妻子坐在王府里赏花,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只是那些画像大多依据陛下容貌而画,她死后那些画像都被皇后娘娘以冒犯陛下为由烧毁,只有这一幅王府的画像留了下来,它承载着一个母亲对儿子最美好的期盼,那幅画的上方是陈昭仪的血,她在生命的最后还不忘为儿子构画美好的未来,和着水墨,成了最美的夕阳。
陆靖瑶问过清河郡主,赵誉的生母是个怎样的人,她觉得陛下如此宠爱赵誉,一定是因为喜欢他的生母,最起码她死时,帝王是喜欢的。
清河郡主说是能让六宫失了颜色的人,在众臣眼里能与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比肩。
其实若不是帝王临幸,她也不过是衍庆殿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官罢了。
她叹息着可惜,这样的美人竟是无缘见到。
清河郡主抚着她的肩头说红颜薄命,其实是老天舍不得这样的美人在人间受苦,才把她带走了。
马车辘辘向前,突然停了下来,紫文向外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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