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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猴蜕壳变成知了,用不了多大会子,就慢慢变黑了,翅膀也不再软塌塌的,变硬了,这时候它就能飞了,不好捉,并且也没谁去捉,变黑的知了就是一个硬壳,不好吃了。也有孩子捉一个两个拿着玩,听它“知了知了”的叫它自己的名字。
山子领着刚子,一个晚上总能捉两三百个姐猴。有时候回来的晚,还能捉百十个嫩知了。
旁的地方吃这东西,有不少花样,什么香辣金蝉、小炒金蝉、爆煎金蝉、酥香金蝉,还有的给它配上旁的菜,不如铺上现炸的虾片,取个名字,叫雪山飞猴。渐渐还有人创新出了烧烤金蝉,拿竹签串起来烤熟,撒上椒盐孜然,吃个新鲜好玩。
当地人吃姐猴,一般没这么多花样,就是油炸,油也不用太多,半煎半炸,要炸到发出香味,快出锅时放些子细盐,一口咬下去咸香酥脆,别提有多香了。姐猴的香味还很特别,跟旁的东西都不同,谁家炸姐猴吃,老远一闻就知道。
有的地方是不吃姐猴的,甚至还会惊讶,这地方怎么吃虫子?怪吓人的。就像南方人吃老鼠干,吃蛇,北方人吃大酱,吃酸菜,当地人吃姐猴,这有什么奇怪的?
山子跟刚子逮姐猴,图的个好玩,山子自己并不算欢吃,最欢吃姐猴的是二丫,哥俩逮的姐猴,有一半进了二丫的肚子,小五也欢吃,就是人小吃得挑剔,光喜欢吃姐猴背上那个肉疙瘩,头不要,腿不要,肚子不爱吃塞进旁人嘴里。下剩的冯玉姜也会拿去给饭铺的客人吃,有时吃的客人多,冯玉姜还会叫山子顺便收购一些。小孩子暑假闲着没事干,有人收购的话,逮一晚上姐猴蛮能卖几个零花钱,足够白天买冰棒吃的了。
二丫喜欢吃,自己却不怎么愿意去逮,主要是她怕蛇,这丫头,小辣椒一个,却毕竟是个女孩,怕蛇是必然的。白天在田间地头看见了蛇,倒还不怎么怕,要是大晚上的突然看到一条蛇,哪个能不嫌怕?
男孩跟女孩,到底还是不一样,男孩皮实,胆子也大,刚子甚至捉过小蛇羔子玩,把冯玉姜吓得不轻,呵斥他赶紧扔掉。冯玉姜可以任由山子、刚子晚上跑出去逮姐猴,二丫她就不太放心。
山子就不同了,男孩子嘛,带着两个弟弟,晚上逮姐猴,白天动不动就往河里跑,整天泡在清泉河里,刚满五岁的小五都学会凫水了,当然,狗刨式,也得有山子紧跟着。
考了试,两个大的明显就轻松,山子看顾两个弟弟玩得痛快,二丫在饭铺里安心帮了老些天忙,有她这个得力小老板里里外外地操忙,冯玉姜这个暑假悠闲自在起来。
孩子爱下水,饭桌上的田螺就多了。
孙老太的孙子,孙老三家的那个军军,今年也高考了,到底是从小在城里上学,爸妈文化也高,军军比山子还高了9分,听说打算上军校。
军军回来过暑假,到冯玉姜家来玩,他最喜欢吃炒田螺了。
当然,军军也喜欢摸田螺,这一条男孩子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