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泪,双手用力回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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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钟家要带北北离开,是你动的手脚让他留下来?”晚好这些天闲下来,以前没想明白的事忽然全想通了,隔天唐启森推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忽然问他。
唐启森把轮椅推到草坪上,然而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这才握着她的手点点头:“那时是奶奶点醒我,如果我用手段抢走北北,不仅孩子会讨厌我,连你也一样。再后来我知道钟家要带孩子出国,就亲自找了那位专家,好在他与我母亲是旧识肯卖我面子。”
晚好惊讶极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所以他临时改变主意会去韩国也是你做的,目的是想让北北有机会能留下来和我独处?”
她无法想象唐启森在这背后做了多少事,而她当初还一度以为这些事是周子尧做的。
唐启森微微别开脸,却说得义正词严的样子,“不仅如此,我还费了很多功夫。那位专家简直趁火打劫,让我投资他的实验室,还有钟家,我在他们国外的生意也动了些手脚给他们甜头,这才让他们分-身乏术,无暇照顾孩子。”
他说完就一往情深地望着晚好,“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和钱都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够了。”
晚好看他那副邀功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吗?
唐启森眼底全是笑,一脸期待地问:“有没有感动到特别冲动地想吻我?”
晚好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只是觉得好浪费,唐启森你真的很败家啊,你这样奢侈*还没破产吗?不会我们和好之后才发现你已经变成穷光蛋了吧?”
“姜晚好,你实在太不可爱了。”唐启森气得脸都黑了,随即又狠狠盯着她看,“我要真变穷光蛋你就不要我了?”
“也不会。”晚好摇了摇头,又补充说,“不过会认真考虑两人的关系是真的。”
唐启森刚刚见晴的脸色瞬间又聚满了风暴。
晚好看着他眉间郁结的痕迹,心里简直乐不可支,看他好像真的挺不高兴,于是勾了勾手指示意道,“过来?”
“做什么?”
唐启森颇不情愿地挨近他,晚好坐在轮椅上倾过身,勾住他脖颈主动送上自己双唇。
九十点钟的太阳越发温暖,唐启森觉得自己胸口某处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她笨拙地吸-吮着他的唇,很快就退开了,“笨蛋,我逗你都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没比我聪明多少嘛。”
唐启森看着她脸颊上未退的红晕,心痒难耐,反客为主地用力捧住她的脸颊再次吻上去,笨就笨吧,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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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好觉得这段日子是她除却童年时光最快乐的日子了,快乐到有些不真实。眼看手术的日子越加近,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又开始发呆。
唐启森最近大概在忙生意的事,奶奶一走,他有更多事儿要处理。最近总见他三天两头往外跑,有时回来似乎非常累的样子。
一个人总免不了胡思乱想,幸好石晓静常常来看她,还会带着北北一起。
小家伙总缠着她追问为什么住在医院里,晚好想了各种理由搪塞他,可孩子六岁了,有时几乎要骗不过去。幸好他很听石晓静的话,只要她稍微严厉点,便什么都不敢多问了。
“阿好,我——”石晓静要走的时候,又开始眼眶红红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晚好知道她要说什么,站在病房门口直瞪眼,“你再哭我可生气了啊,我又没事。”
石晓静急忙擦了擦眼眶,忽然把北北拉到两人身前,她看着孩子一字一句地说:“宝贝,好阿姨对你这么好,以后认她做干妈吧?”
“好呀。”北北倒是马上答应了,乖巧地马上叫了一声,“干妈。”
“真乖。”虽然只是干妈,晚好心里还是很开心。
石晓静蹲在孩子跟前,认真地纠正,“干妈不好听,就叫‘妈妈’吧。”
北北张大眼,和晚好四目相对。
晚好都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仿佛剧烈的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
北北看了她好一会,其实也不过几秒而已,小家伙低着头撅起小嘴说:“可是‘妈妈’只有一个啊。”
这话让在场的两人都沉默下来,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几乎让晚好快要站不稳,她扶着门框,努力地笑了一声:“哎,不要紧,北北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阿姨都喜欢的。”
北北和石晓静一走,晚好忍了许久的眼泪才落下来,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尚,太卑劣了,内心居然还是那么渴望孩子叫自己一声“妈妈”。
原来这辈子还是会有遗憾啊,那一声“妈妈”恐怕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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