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孙游毫不心虚地开始编故:“四殿下出了那样的,我们这种门客也得另择明主。所幸得太子殿下赏识,在下跟过来了。”
“原来如此。”
宗瑞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火钳放下,转回了营帐里。
等到玄骑们完晚餐,把营地里燃烧的火堆熄灭,只留下最中央那一个,穆元龙还没能等到自家殿下归来。
趁着空出的这点时间,对着主营帐发了愁。
一般来说,主营帐是仅给主将的,副将都只能住在小些的营帐里。
然而现在虽说殿下接过了指挥权,但北宁王到底还在军中。
样都是名震大荒的将领,圣上又没有额外吩咐,总不能给人家北宁王按个副将的待遇。退一万步说,这位也是正儿八的王爷,从规格待遇来说就不低于主将。
然而们此次离开皇城,随行只带了一顶大帐。
总不能把殿下和北宁王都安排在主帐里吧。
正在穆元龙发愁的时候,军营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殿下!您回来了!”
快步走出去的时候,白衣太子正好从照夜白上下来,奖赏般拍了拍者漂亮的鬃『毛』。
过一路的追逐疾驰和强行内力烘干,宗洛上的衣服有些发『潮』,半干不干地挂在上。然而只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上被雨水浸泡的痕迹,还有大片大片的被稀释过的污泥。
“三哥,你回来了!”
抱着一筒信件的宗瑞辰眼睛一亮,急匆匆跑过来,眼神不着痕迹地从划过:“北宁王呢?”
宗洛淡淡地道:“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
苍茫原野上,在说出那句报复『性』的“因为你爱上我了”,宗洛仰躺在地,脸上保持着讥讽的笑容,等待着虞北洲的回应。
就像当初那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一样,本意是为了恶心虞北洲,但说出来的时候,仿佛也在自问。
然而这句话却是个陈述句,带有更强的攻击『性』,更能刺伤人,正中红心。
出乎意料的是,虞北洲什么也没说。
既没有被戳中痛脚,恼羞成怒的反驳,也没有干脆破罐子破摔。
红衣青年就保持着那个将压在下的姿势,静默了许久,像一尊沉寂的雕像。
最,终于,深深地看了宗洛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让宗洛心底生出一股荒谬。
半年前,虞北洲在告知世的真相,自己也是这样,浑浑噩噩,一言不发地转离去。
如今,一切又再度重演。只不过位置调换一遍。
唯一不的是,虞北洲的表情很冷静。为何而离开,宗洛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当初自己那个满心痛苦的状态。
虞北洲这个反应,无疑是成功命中了对方的死『穴』。
宗洛本应感到高兴。
然而却并没有象中的好心情,反倒烦躁不。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笃了虞北洲是在逃避,害怕,恐惧,死鸭子嘴硬。明明早爱上,却恐于承认。
等说出之,宗洛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究竟错在哪里,也不明白。
穆元龙低声问:“那否属下派人去找?”
“不必。”宗洛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走回大帐。
帐里的东西不多,显然虞北洲离开皇城的时候几乎没带什么东西。
恍惚间,宗洛忽然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
‘承认吧,虞北洲,你根本就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直到现在,才终于明悟。
在宗洛挑明,虞北洲的那个眼神并非是逃避者直现的挣扎,反倒像茫然。
像是一个从没有得到过这个玩具的孩子,第一次被人指出玩具的存在,低头却发现自己手里空空『荡』『荡』时,孔显『露』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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