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是笑着离开陆家的。
伊墨,想到那个男人,我似乎还欠他一句谢谢。可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去哪找他。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我看到网上的一则社会新闻,在滨海路上一辆车子侧翻,驾驶司机重伤的消息,目光瞟到那辆车牌号码,正是伊墨的。
心中咯噔一下,想都没想,连晚上的课都顾不得上,朝着校外就跑。
打车来到新闻报道中的陆军医院,一路跑到急救中心,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辗转询问了好几个医生护士,才被告知,他伤势很重,估计没希望了,已经被家人送往国外医治。
得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心中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失魂落魄的坐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有失望,遗憾,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我在以后的几年时光里,总是想起他邪恶的,痞气的笑容。
虽然他嘴上坏,但其实心地很好。因为有那个房子和他留下的两千块钱,我才能渡过难关,完成学业。
也许是一种亏欠和报恩的心态,也许是遗憾的弥补,让我在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后,毅然决然把孩子留下来。如果他死了,我愿意给他留个后。
即使面对那么多冷嘲热讽,面对那么多困难,甚至在那对母女找上门对我拳脚相加的时候,我脑海中的念头都是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几个月后,让我无限可惜的是,我爸的公司最终还是没有倒闭,不知道是谁给他注资了一大笔钱,总之,他又风光了起来。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三年后,我因为成绩优异被导师推荐到京都公安局省法医科实习,又过了一年,签署了正式的聘用合同,能留下,是我最大的心愿。
近两年,我爸对我的态度大有转变,也不知道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着,尤其是最近几个月,经常对我献殷勤。
我对此采用不理不睬不接受的原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妈临死时候的样子,我也说过,我们死生再无关系。
即便我无视父亲的示好,但依旧引来了那对母女的不满,常常找我闹腾,我也尽量避着。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不只有了稳定的工作,还有了一个爱我的男朋友。于景炎,和我一起都是法医科的,比我大一届。
可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是我正式入职后半年,因为李科的强力推荐,被破格提拔为主检法医师,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前例。
要知道,升主检法医师,最好的成绩也要两年以上的资历,而我只有半年。
得到消息的我喜不自胜,跑去找于景炎,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也打算把我有个孩子的事情跟他摊牌,从此,忘记那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推开门的一霎那,那一双男女交缠的画面,让我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