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袖儿和楚佑跟不上这个节奏,只能愉快的保持着瞪大眼睛的围观状态。
而司焉则看出了黑衣人的目的,他提高了声音道:“住手!”
黑衣人现在是司焉的敌人,自然不会听司焉的话,所以他一掌便拍在了石柱的上面,也不知道他那一掌究竟拍得有多重,原本看上去非常坚固的石柱,竟然在他的一掌之下直接从中间碎去,然后裂纹越来越大,整个石柱都碎成了石屑朝着司焉等人站着的方向倒过去。司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将身旁的楚佑给推开,又拉住宁袖儿,朝着前方的空地处扑了过去。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石室都因着这动静而震颤了起来,更多的石头碎屑自顶上脱落下来,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两堵石墙便自头顶重重落下,轰然一声将石室给隔绝了开来。
石室当中尘雾纷纷,宁袖儿被司焉护在怀里,也看不清外面的境况,只能不断捂着口鼻呛咳着,等着这一阵的烟尘散去。只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宁袖儿才感觉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司焉没有丝毫的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宁袖儿被这一下子吓得不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坐直了身子朝司焉看去。
司焉微闭着双目,一张漂亮的脸上沾满了刚刚落下的石沫和烟尘,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宁袖儿觉出了不对劲来,连忙拉住他打量,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他腹侧有一道极深的伤痕,应该是刚才为了护她才被石块给划伤的。眼看着那处伤口沁出了鲜血,宁袖儿慌乱了起来,连忙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办……我去找嬴画来帮忙……”宁袖儿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在自己面前受了这么重的伤,且这个人还是司焉。她这般想着立即便站起身来要去找唯一靠谱的嬴画,然而她刚一站起来朝四周看去,才发觉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
经过刚刚那黑衣人那一招,整个石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他是碰着了什么机关还是不小心打到了承重的柱子,两堵墙就这么凭空从上面落下来,横在了宁袖儿和司焉的面前,将他们与外面隔绝了开来。
也就是说此时他们四周全是墙,根本就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就连嬴画和楚佑也被隔绝在了外面。
宁袖儿一怔,霎时觉得后背都寒了起来,她四下看了看,绝望的发现这地方果然没有了出路,而这里除了她和司焉,就只剩下了中间已经有了破损的半个石龙的龙头,以及旁边的棺材,还有棺材当中做得狂拽炫酷的先皇大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那一阵晃动,先皇大人的动作被震得有了些许变化,他微微偏着脖子,正对着宁袖儿,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天真无邪的萌感。
罪过罪过,宁袖儿在心里面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到了先皇大人的面前捣弄了一会儿,最后回到了司焉的面前开始替他包扎伤口。
司焉有伤无法起身,便在原地等着,也不知道宁袖儿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眼看着宁袖儿拿着一根十分眼熟的红色宽布条替自己包扎起了伤口,司焉怔了片刻才问道:“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宁袖儿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指着不远处先皇大人的遗体道:“这旁边实在没什么材料,我没办法只能……”
司焉跟着朝那处看去,然后……默然了。
好吧,先皇大人的腰带没了。
宁袖儿连忙解释:“我就是借来用用,我已经给他磕过头道过歉了,等我你好些了我就还给他,绝对不会带走的。”
“……”司焉还是没说话。
因为手边实在是没有伤药,宁袖儿又没有任何照顾伤患的经验,便只能够按照司焉所说的替他将伤口暂时给包扎了起来,以免再继续流血。然而司焉本就比之寻常人要体弱,这时候失血过多又被宁袖儿这一阵折腾,终于也有些不支了,等到宁袖儿将伤口包扎完之后,她才发觉司焉已经合上了眼睛,虚弱的睡了过去。
宁袖儿有些担心,她特地伸手去探了司焉的额头,又探了自己的额头,对比了半晌之后……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判断出来对方究竟怎么样了。她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到了墙边打算喊喊看,或许嬴画和楚佑就在旁边不远处也不一定。她小心翼翼地让司焉靠在了墙边,然后自己起身开始沿着墙一面走一面喊了起来,只是她走了一圈,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也不知道嬴画和楚佑他们究竟如何了。
最后宁袖儿只能沮丧的又回到了司焉的面前,这才发觉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司焉的脸色又难看了些。她心中焦虑,便俯下身去握对方的手,这一握之下才觉得对方的手冰冷渗人,应当是失血过多所致。
宁袖儿怔了怔,觉得自己应该替司焉取暖什么的,但是这时候本就是夏天,宁袖儿穿的衣衫也不算多厚,脱下来给司焉穿了也相当于没穿。她无奈的四下看了看,最后再一次将视线落到了先皇大人的身上。
。
最后司焉是被热醒的,他醒来以后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给裹了厚厚的衣裳,而那衣裳因为太大了,所以还裹了两层,那衣裳裹得很紧,紧到他动弹都有些困难了。他眨了眨眼睛,正要动作,却忽的停住了。他侧过脸看去,正见宁袖儿靠在自己的肩旁,正闭着双眼沉沉睡着,她唇角微微翘起,看起来睡得十分舒服。
司焉垂眼看着对方,许久都没有再动作。
然而似乎是因为这样的睡姿有些不舒服,宁袖儿在睡梦中朝着司焉靠了靠,又抬手轻轻抱住了他,这才又重新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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