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地上的锁道:“为什么锁完好无损,匣子里的证据不翼而飞?是谁进书房盗走了我的证据。”
“爹,匣子里究竟是什么证据?”孙如秉将孙山同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拍了拍背顺气,问道。
孙山同道:“是早年沐恩与为父合谋诬陷莫莱通敌叛国的往来书信!”
“爹,难道莫莱真的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通敌叛国?”孙如秉惊问。
孙山同悔恨万分地点了点头,他当时是被沐恩许的利益冲昏了头,才会答应与他一起诬陷莫莱,如今东窗事发,沐家已经满门抄斩,马上就轮到孙家了!
可是,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书信?
突然想到什么,孙山同猛地拍案:“齐语馨,她是齐家派来的奸细,是她偷走了我的书信!”
孙如秉脑中一阵轰隆,是语馨?!
他顿时想起第一次带齐语馨来书房,不小心撞见齐语馨在翻案上的书信,他当时是起了疑的,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难怪齐语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却唯独喜欢来书房看书,还有那次他离去一会儿办事,再回来见书房的门关上了,齐语馨和青衣一脸慌乱,却说在抓耗子……
青衣有武功,很厉害,飞身上去拿下匣子偷走书信绝对可以!
孙如秉一个踉跄,齐语馨竟然利用他,盗走了孙家的保命符!
“我要杀了她,就算孙家灭门,我也要让齐语馨陪葬!”孙山同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孙如秉回过神来,语馨不能死,他赶紧追了上去:“爹——”
……
“小姐,您明明可以不用嫁过来的,您为什么……”
新娘子暂时歇息等待吉时拜堂的屋子里,青衣急得跺脚,小姐真是傻,孙家罪名成立便会被降罪,她嫁过来不是受牵连吗?
齐语馨扬手打断青衣的话:“拿走孙家的证据是为了帮齐家报恩,但因此会害了孙家,我难辞其咎,所以我必须嫁过来,和孙家共同承担一切!”
“可是小姐,这样老爷和少将军该有多难过?齐家只有你和少将军两个孩子,老爷又没纳妾,您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
红盖头下的齐语馨露出凄凉的一抹笑容:“如果我真是的爹的掌上明珠,他为什么会将我与公子有婚约的事情隐瞒?”
“小姐……”青衣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因为她也觉得老爷做错了,小姐那么喜欢莫寒风,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莫公子怎么会不娶小姐?
齐语馨不再说话,若非钱浅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她至今还不知道她与莫寒风有婚约。
当然,钱浅是那次与齐语堂喝酒时,从喝醉酒的齐语堂嘴中得知的,可是钱浅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不得而之,但这件事究竟她是知道了,也寒透了她的心。
在齐飞心中,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砰!”
门突然被踹开,将齐语馨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撩开盖头看去,见孙山同怒气汹汹而来,她心头打了个突,难道孙山同知道了?
青衣赶紧向前拦下孙山同:“孙大人,小姐还未与孙公子拜堂,你这个时候闯进来,于理不合!”
“滚开,本官有话问齐语馨,你最好不要拦本官!”孙山同怒喝,此时的他犹如一只饮了血的老虎,凶残得谁都想咬一口。
青衣眉头一拧,就要出手。
齐语馨轻喝:“青衣,退下!”
“小姐!”青衣转头看向齐语馨,他要是伤了您怎么办?
齐语馨脸色一沉:“我说退下!”
青衣咬了咬牙,不服气地让开了。
齐语馨站起身,朝孙山同福身一礼:“爹。”
“受不起!”孙山同大手一挥,怒道:“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心机如此深沉,接近秉儿是为了盗走我孙家的证据,齐语馨,老子宰了你!”
说罢拽起一旁的圆凳就朝齐语馨砸去。
青衣要向前,被齐语馨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齐语馨不躲不动,任孙山同的凳子砸在她头上。
“爹!”
却在凳子就要砸破齐语馨的头时,孙如秉冲了进来,拉住了孙山同,救了齐语馨。
青衣松了口气,对孙如秉多了份好感。
齐语馨拽紧了双手,到了这个时候,孙如秉还在帮她!
孙山同推开孙如秉:“走开,你别拦着我,今天我要杀了这个无耻的贱人!”
“爹,不要杀语馨,语馨也是不得已,再说当年确实是我们错了,皇上既然要降罪,我们受着就是了!”孙如秉拉住孙山同不放。
齐语馨是骗了他,但她也是为了帮莫家翻案,冲齐语馨这份正直的心,他就不能怪她!
孙山同吼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孙家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叫皇上降罪我们受着就是?皇上要将孙家满门抄斩,你受得起吗?”
满门抄斩?
孙如秉愣住,松开了孙山同的手,满门抄斩,他确实受不起!
“我孙家要是垮了,你齐语馨就得先去地府给我们打理铺路,你去死吧!”孙山同再次举起凳子,猛地朝齐语馨砸去。
齐语馨仍旧不闪不躲,这是她该还给孙家的,就算今天死在孙府,她亦无悔无怨。
眼看凳子就要砸在齐语馨的头上,青衣顾不得什么,向前要为齐语馨挡下这一凳子,齐语馨似知道青衣要帮她抵挡,伸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