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堂兄,”见杜伤的心绪已然平缓,杜荷接声说道:“除了方才所说的那些,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我不得不如此作为。”
“那就是,”见杜伤与杜荒全都好奇地扭头向自己看来,杜荷微眯着眼睛,道:“我希望在别人的眼中,杜荷仍是以前那个不知所畏,不可一世,行事嚣张霸道,蛮不讲理的‘长安四害’之一。”
“怎么,老爷这次好像并不生气?”杜如晦的卧房之内,原本想要过来替儿子求情的杜楚氏,见夫君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里静心习字,不禁有些意外地出声相询。
以前在长安时,每次荷儿在外与人殴斗,无论对错,他们家老爷都会暴跳如雷,胖揍一顿不说,至少还要再关上三天的禁闭,不许饮食,不许见人,不许出得房men一步,每次都闹得杜楚氏忧心心疼不已。
所以,这一次,眼见着儿子又在外面犯了过错,在担心老爷身子的同时,亦怕老爷对荷儿再加严惩,所以,杜楚氏这才会早早地过来向他们家老爷劝说求情,毕竟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儿子,杜夫人自是不希望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生气?”杜如晦手下的笔势不停,淡声反问了一句:“老夫为何要气?”
“如果一架能为我杜氏打出一个足以顶天立地的子侄来,”杜如晦停笔蘸墨,抬头看了夫人一眼,道:“老夫巴不得他们天天出去打上一场!”
“呃?”杜夫人一愣,不过很快就又缓过神来,轻声向杜如晦问道:“老爷说的是伤儿?”
“说起来,”见老爷没有否认,杜楚氏接声说道:“伤儿这孩子这一次倒是颇有些出人意料,不改往日谨小慎微之态,不止陪着荷儿一起打人了、挨了打,且看他的样子,似还颇为振奋,大有一副意犹未尽之意。”
“伤儿之前就是因为太过谨小慎微,以致于遇事畏缩不前,少有魄力,”杜如晦道:“这样的人,将来不管是为官,还是主掌咱们杜氏,都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怕是连守成都很难做到。”
“原本为夫还想ou个空当对其加以引导,”杜如晦接声道:“不想,今日这小孩子间的一场胡闹,竟直接让他开了窍,平添了许多胆魄,此乃我杜氏之福啊!”
“既然如此,那老爷为何还要责罚他们?”杜楚氏有些心疼地说道:“原本孩子身上就有伤患,老爷却还忍心对他们杖责!”
“那是要给他们长些记ing!”杜如晦肃声言道:“与人殴斗生事,不管错在谁人,终非君子所为,若是不加责罚,他们日后岂不是会更加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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