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没有跟上去,上前问医生,“那是什么病?”
医生擦擦满头的汗,从柜子翻出几张纸来递给她,“你自己看吧,打从我知道开始就已经两年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有很多卢伽雷氏症患者一年就已经无法自主呼吸了……”
72目光迅速扫着纸上关于此病症的解释,又听了医生的话,心里不断的下沉,忍不住怒喝一声:“闭嘴!”
医生苦笑,面露无奈。“作为一个医生,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患上这种病,尤其是像顾小姐这么年轻的女人。”
72几下把那几张纸撕成几片狠狠丢在桌子上,瞪着双眼。“不!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我脚着真是秀恩爱死的快啊==
刚刚才说有了小男票,今天就开始闹分手~缠了一下午不让劳资回来!妈的!
小男票就是不懂事!擦!
你们有有男票的都保密保密保密啊!!!
今天特殊才更晚了,明天还是白天~
☆、【刻之入骨】
第一零零章。
施夜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旧金山,见到施夜焰的瞬间就已经抡起右拳朝他挥了过去。
这一拳力气很大,施夜焰被他打的连连退后,扶了墙在站稳,嘴里很快涌出一股血腥味,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施夜朝揪着衣领按在墙上。
眼看他的拳头又挥过去,一个娇n嫩n嫩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叫了声。“evan!”
施夜朝认出那声音,动作一顿,一回头果然看到施唯恩皱着小脸瞪着自己。他强压下情绪,收了拳头,转而再看施夜焰。“把你知道的全都跟我说清楚,否则即便在你女儿面前我也不会给你留面子!”
施唯恩跑过来拉住施夜朝的衣摆,“evan,你们不可以打架。”
看他这架势,施夜焰已经猜到几分是因为何事,舔了舔嘴角的血,偏头啐了口。“先让我把小茶叶带出去。”
施夜朝松了手背过身去,施夜焰拉过女儿,“去楼下找妈咪,爹地有事要和evan谈。”
施唯恩还是第一次看这两人动手,着实被吓到了,瘪着小嘴扯了扯施夜朝担忧的问:“你会答应我的吧?”
施夜焰扫了个眼神过去,施夜朝不情不愿的微微点头。
把小茶叶送出去,施夜焰关上门,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洗了洗狼狈的自己。他拿着毛巾擦脸出来的时候施夜朝的耐心已经几乎被磨光,嘴里那根没点燃的烟被他死死的咬着,咯吱作响。
施夜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和顾落分手后就再没看见过施夜朝抽烟。“你真的戒烟了?”
施夜朝吐掉烟在手里揉碎,“我不想听废话。”
施夜焰抹了把脸上的水,坐进沙发,把毛巾盖在脸上。“我答应过她要保守这个秘密。”
“你又想挨揍?”施夜朝凶狠威胁道。
“如果这样能改变一些事情,我情愿被你揍一顿。”施夜焰又道:“在你到之前,72给我打了电话,既然是你已经知道的事情,那就不再是秘密。”
他拉下毛巾,露出那双和他极其相似的双眼,内心十分挣扎。施夜朝到底是有些胆怯从他嘴里听到真相,双拳暗自攥着,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施夜焰为自己倒了些酒,仰头一饮而尽,待那辛辣的感觉在口中化开,融入血液,他放下杯子,眸光黯淡。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想这件事她不会选择告诉任何人,在爸爸脑死亡的那天,她在我面前晕倒了,晕倒之前让我带她离开,不要被你看到,也就是那天她……求我,让我不要因为顾尹的离间计再和你斗下去。”
施夜焰呵笑:“那是我认识顾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人,并且让我帮她瞒着你这个秘密,你没有看到她当时的那个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顾落。”
“至于她为什么忽然逃婚……”施夜焰又倒了杯酒,喝下去。“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也是为了你,顾尹爱了她那么久,本来自以为会得到完整的她,不料她已失身于别的男人,顾尹这个人,有些像过去的你,对于想要的东西偏执到疯狂的程度,又有着异于常人的感情与身体的洁癖,加之顾落还怀过你的孩子……这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致使他对你我的报复不计代价,尤其是你,所以她才——”
越是相爱的两个人,越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最痛。顾落早早的为分离做了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因自己带给他的一切伤害,艾美的危机以及施拓辰的死,包括他数次遇袭又险些丧命在k国……每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当她知道这些时,已经无法再去和顾尹的报复之心抗衡,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最大的武器——时间。
施夜焰饮下第三杯酒,捏紧杯壁:“那医生说的没错,她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生了病,是……卢伽雷氏症。”
把所有的话说完,这屋子里静的出奇。
施夜焰转身看窗外的景色,把全部的时间与空间留给施夜朝。
两个人这样沉默了很久,施夜朝才艰难的开口:“这两年,她……在哪里?”
施夜焰深深的吸了口气,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我猜,是温哥华。”
“什么?!”施夜朝不敢置信。
“她并没有走远,一直都在加拿大。”施夜焰苦笑:“我并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但她家窗台上的那个盆栽一直都有人浇水。”而施夜朝和陆迦樾从来没有回去过,更不是颜夏。还有施夜焰总能在那个盆栽下发现两片枫叶,屋子里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但却没有让他觉得冷清,仿佛她才刚刚离开过。
施夜朝怔怔的愣了一会,蓦地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施夜焰叫住:“你把整个加拿大翻过来也找不到她,哥,已经晚了。”
施夜焰回过身,“从三个月前开始,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因为盆栽已枯萎,枫叶也已干枯如蝉翼,轻轻一碰就碎了。
离开。
哪一种意义的离开?
施夜朝不敢问,眼底盈满惊人的痛处,缓缓的坐回去。施夜焰拿了空杯子摆在他面前,倒满。“顾尹这两年没有任何动静,我不知道顾落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他放弃报复,但至少给了艾美和你恢复元气的机会。”
施夜朝抬起手,却没有碰那杯酒,而是直接拿过施夜焰手里的酒瓶,仰头咕咚咕咚的灌入喉咙,一滴不剩。
他单手覆眼,沉默的如同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