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 / 2)

gu903();他直接打了电话,没征求她同意,等挂了电话才背对着她开了口:“我想静一静。”

顾安宁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也觉得此刻似乎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从未这样僵持过,可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睡了这么久,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来她的世界就全都变了。

等白家的司机把顾安宁送走,白沭北才拦了一辆出租。

白沭北直接回了家里,先给白小黎打了电话让她记得接孩子,他去给林晚秋找换洗的内-衣裤和洗漱用品,站在衣柜前,却看着她少得可怜的衣服发呆。

林晚秋的衣服很少,和他的挤在一起对比之下就更明显了,很小的一排放在他的西服旁,存在感薄弱,就和她的人一样。

仔细想想,她好像极少会主动买衣服,而他从没注意过,她经常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他一概都不知情。

白沭北难受地合了合眼,把东西拿出来收拾好,又去床头柜里找东西,拉开之后却呆住了。

他平时很懒,每次给林晚秋家用都是直接放进这个抽屉里,前几次也从没注意过,这么细看之下,里边的钱好像都没怎么动过。

他随意地看了一下,只是少了一点点,或许是她急用时才拿的,那平时她和萌萌都是怎么生活的?

抽屉最里层有个黑色笔记本,白沭北拿出来打开,上面记录了一些数字,他看了一会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林晚秋用来记账用的,数字前面有加减号,猜想是拿走之后,她或许又补了一些回来。

白沭北脑子沉得厉害,撑着床垫慢慢地坐在床上。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医生不许他走动,他居然还不要命的跑回来,可是看到这些,远比伤口带来的刺痛更让他难受。

林晚秋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向他证明什么吗,可是他们是夫妻,她花他的钱不是理所应当的?

白沭北想着,越想越难受,心好像被什么拉扯着一样有股撕裂的疼痛感。

他有点晕,或许是没听医生的话执意跑出来,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之前还和高赫起了冲突。他想马上去医院看林晚秋的,可是全身好像没有一丁点力气,坐在床上缓过那阵晕眩,他的手不小心触到了自己的口袋。

里面有硬硬的长形物体,这才记起林晚秋的手机还在他手里。

白沭北拿出来摩挲着,随意点开,林晚秋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没几个,有些还是她以前工作的同事,而他……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白沭北看着上面的昵称,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她从没喊过他,以前都是尊称他“白先生”,而平时几乎也是红着脸叫他“沭北”,或者是在床上被他哄着喊“老公”。

她手机了存的却是“白白”,那些小女孩的俏皮,她从不敢在他面前表露,想来她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却没有过那些女孩该有的心思。

她连情侣间该有的娇嗔矫情都没在他面前表现过,或许就是她总是太懂事,所以他才会……不断忽略她,以为她会一直懂事。

白沭北用力攥紧手机,手指无意间触到了桌面上的信息栏,接着跳出了一排彩信,而且都来自同一个未储存过的手机号。

白沭北疑惑地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些异样,颤抖着手指打开,第一条彩信就让他浑身冰凉,后背都沁满了冷汗。

越往后看越心惊,全是他和顾安宁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他们亲密极了,可是只有白沭北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一切好像抽丝剥茧,想起林晚秋之前的不对劲,一切都得到了解释。而他居然一直疏忽了,她竟然也默默忍受了那么久,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她每天面对他时,是以怎样的心情?

白沭北几乎把那手机捏碎了,不管是谁这么别有用心,他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向林晚秋解释,再不解释他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想着自己在仓库作出的选择,她当时悲伤的表情,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白沭北到医院的时候,林晚秋已经转到了观察室。高赫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他时神色骤然就冷了下去。

白沭北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她不想见你。”高赫背对着他,语气冷的好像他身上的白大褂透出的冷漠气息。

白沭北脚步微滞,沉声回答:“可是只有我能解开她的心结。”

高赫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地转过身,白沭北没再多说,直接伸手推开了那扇阻隔他和林晚秋的病房门。

他进去的那一刻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喉咙也干涩的厉害,绕过玄关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

她侧身躺着,一直在看窗外,白沭北进来她都没有反应,好像完全听不到病房里的声音。

他握了握拳头,一步步沉稳地走过去,等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坐下,这才哑着声音唤她:“……晚秋?”

林晚秋密实的睫毛动了动,可是没有转过身来,白沭北克制着心里的酸楚,微微咳了一声:“你好些了吗?”

他想问孩子,可是又莫名地不敢问,怕林晚秋生气,更怕刺激到她,只好试图解释:“我和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晚秋依旧没有转身,似乎是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声音微弱地传了过来:“我想一个人待会。”

这话像一把利刃,刺得白沭北胸口发紧,他想伸手抱她,可是手心抬起一半又颓然地落下了。他不敢,忽然有些不敢碰她,怕被厌恶地甩开。

“婚礼前,她出了车祸。”他只能继续解释,目光紧紧盯着她黝黑发丝间那刺眼的纱布,眼眶胀的难受,嗓子也越来越粗噶。

“前段时间才醒过来,我只是陪着她做复健,晚秋,我不会对不起你。”

林晚秋没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白沭北沉默了几秒,又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我再也不骗你了,好吗?”

他紧张地看着她,他不擅长解释,也没哄过女人,这次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以前林晚秋很听话,随意说点好听的情话她便乖巧地偎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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