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她娘瞒不了多久,想来瞒这京里的人,也瞒不了多久。
这五万两,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了。
柳贞吉所知道的是更大的数目,就是定康十年,在司马案中,柳艏收到的那笔十万两。
当时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大司部同时复审司马案,她记得爹收了这十万两后,她听说本可翻案的司马丞相一案再无下文,不久,司马一门遭满门抄斩,旁系三族之内全遭流放,女眷被贬为贱民,下放娼坊。
那笔银子,是柳贞吉亲眼看到她父亲收下的,当时她与姐姐玩躲猫猫,好死不死地藏在了家里人轻易不敢去的柳艏书房。
她是狮王未过门的妻子,所以这柳家,她哪都去得。
而哪都去得的代价是,柳贞吉本来不大的胆子被柳艏的收贿吓得更小了……
满门抄斩,亲族男丁全遭流放,女眷被贬为娼妓,这么大的罪过,饶是不是她所为,也把当时知情后的柳贞吉吓得接连两年恶梦连连,为此,孔氏不知道为她求了多少的庙宇,为她作了多少场的法事……
也是从此事起,柳贞吉才知道孔氏把她看得有多重。
“小姐,那怎么办?”见她站了起来,镜花也有点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得知道,我大哥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着急用钱……”柳贞吉脑袋有点蒙,她能想到的,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得把他们这一支摘出来。
“那要不要先告诉夫人啊?”镜花急了。
“我想想,我想想,让我先想想啊……”柳贞吉来回走了两遍,然后看着镜花无力地道,“我们还是先想个办法,让我娘那边先知道吧。”
她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她连柳家都出不去一步,她住的这内院,除了他们家的这几个人,谁都进不来,她就是想跟个不是天天见的这几个人的人说句话都不容易,能有什么好办法。
万难时候,还是只能靠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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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从她的人嘴里知道柳之奇收了五万两银,引的人是于向农之后,当场就砸了手中的茶杯。
“竖子,猪狗不如的东西……”孔氏恶毒地从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话来,随即起身,大步出了门,让丫环把家丁叫到院门前来。
等到吩咐了家丁把大公子和二公子立刻叫回来之后,她立马转头,去了小女儿的院子。
柳家要是大难临头,她死都要把她小女儿送出去……
柳贞吉这里正忐忑不安地绣着花,不一会就听她娘带着丫环们匆匆进来了她的小院。
“你的妆匣呢?”孔氏一见面就气势汹汹地问柳贞吉。
“夫人,就在小姐的屋子里。”
柳贞吉正不安地看着孔氏之时,赶进门的杏雨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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