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咳咳。”
薛朝亚看向谢伯。
谢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点了点头。虽然他认为此时不宜得罪庚二,但是他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按照以前府里的规矩,这人是怎么都留不得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想让他先带我们逃出去再解决他。可是我心中打算他如果都知道了,你想他还会再带我们出去吗?一开始他不说是因为怕别人知道他读心的秘密,如今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他肯定不会再有所顾虑。”
薛朝亚皱着眉头在原地转了三圈,一跺脚道:“不行,我们不能留下来,至少不能让庚二回来。否则他们就算不杀了我们以除后患,肯定也会想法子控制住我们。该死该死!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庚二死,我们也不一定没有机会。只要另外两人不知道,我们就能在这个安全的洞屋里待下去。而只要能活下去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可如果他们先找到庚二?”
薛朝亚一愣,“谢伯,你有什么好主意?”
谢伯急咳了几声,“我们……咳咳……可以各个击破。”
看老仆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儿,薛朝亚更是觉得前途灰暗,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认命。
“谢伯,你有什么主意就直说好了。”
“咳咳……罗传山身上的东西老奴已经确认了。”
“哦?”
“确实是聚灵珠,就算不是也肯定是同类的宝贝。咳咳!”
薛朝亚有点举棋不定。对于谢伯的眼力,薛朝亚毫不怀疑。以谢伯过去在他身边的职位,他看过的好东西绝对不比皇宫大内那些总管太监少。既然谢伯说聚灵珠在罗传山身上,那罗传山戴着的十有八/九就是聚灵珠。
“少爷,以老奴现在的状况肯定没有办法帮您。不过如果老奴身体恢复健康……咳咳……少爷身边多一个体己人,逃出去的机会自然也会多上一成。老奴曾受娘娘大恩,只要少爷能逃出去,老奴万死不辞。就算得到聚灵珠老奴用不到,少爷留着也可以多一个保命的手段。待日后少爷学得仙法,不愁大仇不报,哪怕那位子……也不是坐不得的……咳咳。”
薛朝亚看着谢伯,是啊,如果他修得仙法,有什么事做不到?聚灵珠、修真秘籍、仙丹,这些东西他都想要,都不想分给别人!
“可是……”
“咳咳……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罗传山虽对您有一丝恩情,可并不能因为他过去对您有恩,就影响您未来的生路。相反,咳咳……罗传山此人说不定命中就是来助您脱困的,这是上天的安排,跟他本人并无关系。甚至从因果论上来说,也许他前辈子就欠了您也不一定。”
谢伯不慌不忙地看向他的少爷,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
“可是你觉得我们对上他和己十四,能有胜算吗?”
“少爷,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谢伯在心中告了个罪。罗大恩人,这可不是我老谢贪婪,只是是人都想活下去而已。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如果你肯把那颗珠子给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与谢伯谋划一番后,薛朝亚开始收拾一些在矿中生存的必备物。谢伯说的对,如果能在罗传山他们之前找到并杀死庚二,他们可以再回来,就说担心庚二也出去寻找了。如果找不到庚二或者罗传山他们先找到了,他们就只能另外找地方躲藏。
至于谢伯的小心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老奴而已,能利用就利用,可如果对方变成了累赘或者绊脚石,那么……
背着老仆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不符合他年龄的算计和阴沉。
第20章卷二第三章
传山和己十四扩大了搜索范围。
“庚二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过。你还知道他会去些什么地方?”传山用气死风灯照照废弃的矿洞,伸头喊了两声,见没人又缩了回来。
己十四摇头,“庚二这个人一向不和别人来往。在你之前,他只和那个五妹一起待过一段时间。”
“他和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这个五妹的底细吗?”传山跨过挡路的尸体,继续向前进。
己十四留意着周围,随口道:“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女犯,有些根本就是年老色衰的官妓。那个五妹以前据说是某个青楼的红牌,争风吃醋下弄掉了该楼花魁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子,快七个月了,花魁失血过多也死了。她就被送下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我以为这种罪要被处死。”
“嗯,她毕竟是红牌,事发后也有人出面保她,不过孩子的父亲一心想弄死她。两位当权人物互相协商退让的结果就是把人送到了这里。她下来后,己十三娘想收纳她,可她和己十三娘不和,逃了,后被庚二收留。”
传山等了半天,看己十四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好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像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安分过日子?偏偏庚二又不能带给她她想要的。后来她就踹了庚二跟了庚六,也是那时传出庚二那方面不行,并且脑子有病。以前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庚二,经过这女人嘴巴一宣扬,矿里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同时庚六、丁老大那帮人也知道了庚二能读人心的能力。”
传山无言。不是对那叫五妹的女人,也不是对庚六丁老大等人,而是对庚二。
这家伙怎么这么蠢?换个人大概都知道这样的能力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他竟然就这么告诉了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以前还觉得他嘴巴严,原来只是因为他的性别有问题。如果他也是一个女的,说不定庚二就把什么都跟他说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笨哪。”传山的口气也不知是在说庚二还是五妹。
己十四“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男人笨,再加上好色,基本上就等于没救了。女人笨且心毒,再加上善妒,那就是男人的最大祸害。”
己十四想了想,认同。
“你对那个五妹底细很清楚?”
“谈不上清楚。她的事都是己十三娘跟我说的。”
“哦……”传山拖长了声音。看来不只是男人,女人在床上也一样守不住嘴。
己十四用刀柄敲了他一下。传山捏住刀柄,笑得相当淫/荡。
己十四脸皮抽了抽。有种看错人的悲哀感。是谁说的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真他娘的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