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拉板车的师傅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年人,原本在楼下等着的时候,听罗老三说没电梯用,还担心自己不帮他们把货搬上楼,这罗老板不肯付给他们先前说好的玉米饼。
结果这年轻人下来一看,就说一人给他们两个玉米饼,让他们把货搬到十五楼,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暗想今天运气真好。
眼下大家的生活虽然有了盼头,却也不是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是那么好过的,希望这东西虽好,但也填不了肚子啊,没工作又没有其他来钱的路子,就只好卖力气了,可这个力气却也不是那么好卖出去的,运气不好的时候,接连几天都找不到一个活儿干,家里没有半点收入,只好挖野菜充饥。
“那行,十五楼高了点,一口气肯定上不去,咱刚好六个人,分三拨,两个两个一起,分别负责五层楼。”罗老三一开口,就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邱成让阿常在楼下看着这些玻璃,自己顺手搬起几块玻璃,和第一拨人一起上去了,他要在楼上安排卸货的地方,再说十五楼是他们大本营,他得上去看着点,别叫人四处乱逛,发现了什么。
五大车镜子,看着多,真正搬起来,不到两个钟头就完事了,这要不是易碎品,还能更快。
邱成先给罗老三付清了货款,又按先前约定的,每人给了两个玉米饼,罗老三那一份自然也没落下。罗老三高高兴兴收下玉米面玉米饼,又对邱成说,让他下回要货还找他,然后就高高兴兴领着人走了。
送走了罗老三他们,邱成先是回家给养在盐水里的那些田螺换了一盆干净的盐水,然后扯了电线上楼,和阿常一起往1507的墙壁上装镜子。
邱成从前没装过镜子,这回也只好摸索着来,他先让阿常用手把不大不小的一块镜子按在墙壁上,自己冲击钻在镜子的四个角上打孔,然后把镜子放下来,换钻头,照着刚刚钻镜子留下的痕迹,在墙上钻孔,钻好了把涨塞敲进去,再拿四枚螺丝,套上垫圈,穿过镜面的四个小孔,将它们旋入涨塞之中。
因为地面上的防水泥浆还没有彻底干透,邱成和阿常都是光着脚进去的,从墙壁上的防水泥浆边缘往上装镜子,装到一人高的地方,就停工了,剩下的名头等地面干透了再来,免得地面被梯子压坏了,到时候还得重新上一遍防水泥浆。
整理了一下工具,邱成和阿常先去给十五楼的这些庄稼浇水,然后又去看了看那几头山羊,给那间屋子里种着青草的木筐也浇了水,然后去1505,把刚刚从别处拔下来的野草和捉到的虫子丢进鱼池。
然后他们去屋顶,把晒了一天太阳的两只鸡仔从楼顶搬下来。顶楼空间开阔日照充足,邱成却不敢在这里摆聚灵阵种庄稼,生怕目标太大被人发现,等往后屋内空间的利用度在提高一些,连那几个露台他都不打算再摆聚灵阵了。
不过要是能弄到足够数量的种子,邱成倒是不介意在顶层种一片红薯,不用聚灵阵,老老实实地种一茬,多少也是能有些收获的,总比像现在这样空着强,听说现在市里在顶楼搞种植的人不在少数,政府也是支持的,本地新闻还播过这个事。
新南市的五月份并不炎热,太阳也不是特别晒,这两只鸡仔在屋顶待了一天,精神还很不错,这时间见邱成和阿常过来搬木筐,就叽叽叫唤着讨食了。
邱成从前也见过几回刚孵出来的鸡仔,却都不是这样的,灰不溜秋的一身毛,身子又圆又壮,背部微微隆起,两只脚丫子又大又粗,透着一股子彪悍,一天到晚能吃好几顿,饭量还挺大。这样的鸡仔,别的不好说,夭折应该是不会的。
邱成他们回到家里,先是给这两只鸡仔弄了点吃的,又到露台外面去给那些庄稼浇水施肥,然后才开始弄他们两人的晚饭。
这些田螺泡了一天咸水,这时候也干净得差不多了,他们本地人都知道这么清洗田螺,据说是因为田螺怕咸,一觉得咸了,就要拼命喝水,一头进一头出,如此这般便干净了。
邱成将这些田螺捞起来装进一个大保温盒里,又加了些水盖上盒子,将保温盒上下摇了几下,又换干净的水继续摇,几遍下来,这些田螺就都很干净了。
炒田螺好就好在,就算不用油也不担心会粘锅,邱成加了生姜大蒜辣椒进去一起炒,又加了酱油大料下去,虽然没油水,闻起来也是很香的,阿常闻着味儿,终于彻底相信田螺这东西也能很好吃了。
晚上,邱成难得放松了一下,和阿常一起,花了好些时间,慢慢做了一大锅搅团,还照上回那样,放凉了切成小块,和着白菜土豆一起吃。
两人吃完着搅团,吸着田螺,看着电视,十分放松。一直到将近十点钟的时候,邱成才把茶几上的东西收一收,开始了这一天晚上的打坐。
邱成一走开,阿常顿时就觉得没趣起来,电视也不想看了,舔舔手指头,回味着刚刚那盘炒田螺的美味,想起来自己前些时候沿着新南河上游和下游找鱼虾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田螺,于是他就坐不住了,屁股抹油般在屋子里又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露台的栏杆上翻了出去。
阿常从十四楼露台上跳下去,然后伸手一勾,就勾住了十三楼一户人家的栏杆,翻身进屋,开门出走廊,沿着楼梯下楼,没一会儿,就出了嘉园小区。
之所以不从他们家大门才出去,是因为邱成每天晚上,都要用钥匙在屋里把他们家大门再锁上一道,阿常嫌开门麻烦,刚刚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1306的大门锁死,一会儿回去还可以打哪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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