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陆家村里一片忙碌。
因为车祸而受伤的人陆陆续续都被人接走,苏凉也带着行李搬到村给他准备的宿舍。这样算起来,苏凉也算在陆家村彻底安顿下来。
伴随着这个新成员的到来,村里的婶子啊小姐妹,平日里唠嗑言谈中便绕不那个醒来的漂亮男青年。
“唉,听说吗?那小!”
“可真没想到啊,那苏老师着瘦瘦弱弱的跟个姑娘似的,没想到就这几天呢,竟然还把村里那破烂小真的重新置办起来!”
“你家小子这几天住没?这马上就要上,估计有的闹。”
“闹,怎么不闹,好说歹说上好,可这臭小子,每天恨不得猪圈里跟猪打滚都不要上……”
“我家姑娘倒还好,昨天还把之前那个什么,什么黄老师留下来的课本整理出来,说上用。”
……
一提到之前的老师,之前还因为家里孩子有上的村民们沉默一瞬。
其实就算那小,他们还不太好苏凉这个新老师。
毕竟陆家村之前的条件确实糟糕。最始村里来老师时,全村人都轰动,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顺便出把力气,那恨不得把自己家下蛋的鸡都给杀给那老师补身体。结果呢,那着瘦不拉几,一脸寒酸相的老师教几天后还跑。
至于苏凉……该说不亏生,人真的漂亮,但也就太漂亮,细皮嫩肉的,跟个少爷似的。在村民们来,光苏凉这相,着就不能吃苦。
“唉……这小呀,还不知道能办多久呢。”
说着说着,之前还喜滋滋盘算着自家孩子上的嫂语气中多一丝黯然。
而这样的想法,其实算整个陆家村村民的共识,除陆太攀。
的,陆太攀当然不会像村里那些人那样觉得苏凉没法吃苦。然而等到村里小那一天,陆太攀着这些天显已经瘦一圈的青年,终究还没有忍住『露』出一抹担忧。
“要那些兔崽子不听,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们教训他们……”
男人声音沉稳,语气听上十分郑重其事。
苏凉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年陆太攀在邮轮上,为剿灭那些武装分子而制定计划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面对的可都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然而,他上却比今天要轻松很多。
……陆家村这些每天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孩子们到底给陆太攀多的理阴影啊?
不知道为什么,苏凉一到陆太攀现在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没事的,我可老师,我能搞定。”
苏凉柔声安慰着陆太攀。
“总不可能真的麻烦你帮我揍小孩。”
他苦笑着补充道。
“怎么不行,反正遇到那种不听的,别说小孩,就算我当初手下那群痞子,多揍几顿也就听——”陆太攀下意识的说道,然而在对上苏凉的浅笑盈盈的面容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软一些。
苏凉实在太软。
软的只想让人哄着他,顺着他,哪怕只在人面前说些粗暴点的词,都觉得像亵渎面前的青年。
陆太攀的底漫奇异的情愫。
“总之,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
他轻咳一声,略有些不太自在地说道。
“知道,谢谢你……哥。”
苏凉眨眨眼睛,迟疑一下,轻声说道。
春日的阳光下,青年在喊出那一声“哥”时面颊微粉。恰好一阵风吹来,村小口种的那株桃花树早已绽放出一树轻粉。花瓣在春风中簌簌落下几瓣,顺着风一直落到苏凉的发间。
陆太攀凝望着苏凉,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已经下意识地伸手,替苏凉摘下鬓角那一瓣桃花。
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节擦过苏凉的面颊。跟自己一样个男人,可陆太攀却觉得,苏凉的皮肤……细得简直就像豆腐一样。
就像被火烫到一样,陆太攀迅速地捻着那一瓣桃花收手。
“那,那我走。”
陆太攀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有一点小小的结巴,莫的慌『乱』中,他也没有察觉到苏凉其实也因为刚才那轻轻一触跳如擂。
“我也要上课。”
苏凉转过身朝着教室里走过,走出好几步,他偷偷回头,眼着口陆太攀已经不踪影,他才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地碰碰。
方才被陆太攀不小碰到的那一小块地方,如今烫得仿佛可以煎蛋。
而另一边,陆太攀走出不远便停下脚步,他松松自己的领口,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都躁,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
这苏凉……怎么就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他抬起手,发现都走出这么远自己指尖依然拈着那一瓣花瓣。从不懂风花雪月的男人,却在这个春日,将这一片花瓣放进自己的嘴里。
舌尖轻轻地将那花瓣抵在上颚碾碎,花汁瞬间从花瓣中浸出来,微苦的味道,可陆太攀却总觉得那花瓣透着一股甜。
叫人晕乎乎的那种甜。
那天晚上,陆太攀做一个梦。
那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显得格外陌生,但隐隐约约的,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飘在天空中的车,什么用金属制作而成的房子,又让他感到异常熟悉。
他甚至还梦到村,而且村还穿着奇怪的白褂,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蛇主人,我确实无法理解这件事情。”
村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类似于挫败绝望的情绪。
“你的情感测试依然偏离基准值,对于苏凉少爷的情感中,偏执独占欲这两项始终处于危险区间。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你们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二十年?甚至一直到现在你依然在潜意识里对三位小少爷抱有敌意——这简直糟糕透,你必须要控制好你自己!”
“……”
结婚?
二十多年?
村到底在说什么?陆太攀忍不住想要皱眉,刚想口时,他就发现在房间里有一面镜子,刚好倒映出陆太攀此时的身影。
陆太攀对上镜子中的男人,不由一怔。
镜子中出现的自己,显已经年过四十。英俊的面庞上隐约有些许岁月的风霜,然而就算一头雾水的陆太攀到那道身影,也可以得出,在梦中的这个自己,周身上下萦绕着只有至权力满生活才能打造出来特殊气质。
恍惚间,陆太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在现实世界中跟苏凉度过二十年。
他们结婚。
而且,还有三个孩子……
他中一动,再回头时,有些碍眼的村早已不。
而他所在的地方也不再那间有些古怪的诊疗间,而一间水汽朦胧的浴室。
他正湿漉漉地站在镜子前凝望着自己,湿润的水滴落下,在经过他胸口背部的一些抓痕时,带给他细微的刺痛。可偏偏就这种刺痛,让陆太攀觉得身体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他甚至侧过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下自己背上的那些抓痕。
他几乎都可以脑补出那个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当时多么不堪重负,多么……
陆太攀的呼吸渐渐重起来。
他推浴室的,然后走出。
浴室外面便卧室,凌『乱』不堪的床上,困在被褥之中,眼角依稀还残留着泪光的青年。
不,严格的说起来,在梦中的苏凉应该也不能算青年。
他上应该三十多岁的样子,上依旧漂亮得要命。但这种漂亮跟陆太攀脑海中青涩的那个青年完全不一样。梦中的苏凉就像一朵彻底绽放的花朵,已经熟到流蜜的饱满果实。
更让人无法清醒,彻底沉沦于yu望的妖魔。
似乎感觉到陆太攀的靠近,苏凉在晕晕沉沉中转过头来,他抬起胳膊勾在陆太攀的脖子上,然后跟后者交换一个绵的吻。
这样的苏凉,这样的吻,陆太攀完全不受控制地俯身,然后更重地压下。
……
第二天清晨,薛银环吹着口哨一路小跑来到陆太攀的家口,正要如同以往那样跨在院墙上偷自家老打拳,结果却发现,今天陆太攀压根没有打那种威风八面的军拳。
陆太攀在劈柴。
“咔嚓——”
“咔嚓——”
木料被劈的声音萦绕在院中。
薛银环有些震惊地着院中整整齐齐几乎快摆满墙的柴垛,喃喃口:
“老?你这在干什么?”
一般情况下,薛银环来偷陆太攀打拳,两人之间自有默契。薛银环不吭声,陆太攀也假装自己没到外有个小『毛』孩在探头探脑。
然而今天薛银环真的忍不住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