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崇安公主可是看见了齐斐暄用簪子扎齐佩芜的胳膊的。
所以这事儿若是要说,就要等齐佩芜救回来之后再好好的说。不然……崇安公主担心国公府气急之下把怒火发在齐斐暄身上。
齐斐暄自然理解崇安公主的好心。
崇安公主这样做正好是帮了齐斐暄。毕竟张芸秋不是什么好人,她若是知道齐斐暄用簪子扎齐佩芜,那绝对不会让齐斐暄好过的。
至于齐佩芜会不会说出这件事……她从明月台跌下去,恐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谁把他怎么样了。
而当时齐斐暄扎齐佩芜的时候,齐斐暄是背对着各家小姐们,她做了什么,小姐们也看不清楚。
齐斐暄谢过崇安公主,和她说了几句话。
不知为何,崇安公主似乎特别喜欢齐斐暄。齐斐暄和她说话时,崇安公主的目光一直在看齐斐暄。
看的齐斐暄浑身不舒服:“公主?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有。”崇安公主执起齐斐暄的手,“我只是在想,阿暄你若是得空,一定要来公主府找我。你这样好的容貌,若是不好好打理,就真的可惜了。”
她怎么还记着这个?齐斐暄哭笑不得:“是。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去的。”
崇安公主眉眼弯起,笑的如同夜晚的明月般耀眼:“那就好,我等着你。”
齐斐暄应下。
若是能出门,她自然是想以“齐斐暄”这个身份去见一见和自己关系好的人,但张芸秋她定然不会让齐斐暄出门见公主。
毕竟张芸秋她一直不想让齐斐暄好过,甚至还想等过两年直接把齐斐暄给弄死。真要让齐斐暄和公主熟识起来,张芸秋还怎么随心所欲的害她?
所以齐斐暄若是想出门,难度还真的不小。
今日各家小姐都没出什么大事儿,但春华宴却也办不下去了。夫人们带着她们的孩子离开后,齐斐暄想了想,便和崇安公主告辞,说要去找张芸秋。
崇安公主便让嬷嬷带着齐斐暄去了清雅轩等着。
那里正是长瑛大长公主安排齐佩芜养伤的地方。
悬崖下。护卫一声“找到人了”让张芸秋心神恍惚。她急忙往护卫的方向走,一不注意,就被脚下的石块绊倒,摔了个跟头。
跟着她的冯嬷嬷将她扶起:“夫人,您没事?”
“我没事,快……快去看看县主。”张芸秋提心吊胆,“县主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
冯嬷嬷还未来得及往前走,那边谢夫人已经带着人急匆匆赶到齐佩芜身边,见她趴在地上人事不省,谢夫人心疼的落泪:“阿芜……”
谢夫人身边的嬷嬷连忙劝:“夫人莫要忧心,大长公主派人去请太医了,小姐向来是有福的,这次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快些把阿芜带回去。”谢夫人擦干泪水,却惊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
上次齐蓉被下毒,即便是没出什么大事儿,但谢夫人也心惊肉跳了好几日。后来齐如君遇险,谢夫人更是好久没缓过来。
这次齐佩芜出事儿,她却偏偏只是伤心,并没有至亲之人出事儿时的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谢夫人拧眉,一时间居然忘了去看齐佩芜的情况。
嬷嬷们想要将齐佩芜扶起来,但见到齐佩芜脸上的伤疤,离她最近的嬷嬷吓得尖叫一声坐到地上。
张芸秋见状,疯了一般爬起来跑过去呵骂:“天杀的奴才,这是慧珍县主!你们这是做什么!摔到县主,你们担当的起吗!”
说罢回头一看,见到齐佩芜的脸,张芸秋愣了。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扑到齐佩芜身边,细细的看齐佩芜的脸:“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张芸秋浑身都在发抖,用手触摸了一下齐佩芜颊上的伤疤:“这是怎么了,县主的脸……县主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这样一喊,原本没注意这边的人也都看过来。有嬷嬷想劝张芸秋小点声,却被已经几近崩溃的张芸秋推开。
张芸秋抱住齐佩芜失声痛哭。
在场的人俱都愣住。一半是被齐斐暄的脸吓得,另一半是被张芸秋的态度惊到了。
被张芸秋推开的嬷嬷看了眼谢夫人,又看看张芸秋,低声道:“这到底谁是亲娘啊……”
被她旁边的嬷嬷拉了一把后才不敢做声。
而被张芸秋抱在怀里的齐佩芜,此时也勉强睁开眼。张芸秋激动道:“县主,你醒了!”
她轻轻哄着齐佩芜:“县主你的脸受伤了,不过放心,国公府定然会治好你的脸!”
听到这句话,齐佩芜强令自己转头,看见众人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显然是已经被张芸秋喊的都知道她毁容了。
反应过来的齐佩芜咬牙切齿,虽虚弱,但声音却带着恨意道:“你和我有仇吗?”
张芸秋傻了。她勉强笑道:“怎么会有仇,县主,咱们的渊源可大得很……”
把齐佩芜气的双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齐佩芜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被张芸秋气昏,嬷嬷们害怕一会儿出更大的事,也不管张芸秋的身份了,将张芸秋半劝半强拽着离开齐佩芜身边。
一直在不远处的谢夫人捂住胸口,看着被嬷嬷们抬起来的齐佩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就觉得,张芸秋和齐佩芜像是亲生母女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谢夫人关心齐佩芜的伤,也未来的及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