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是个读书人,没想到科举却屡试不中,他一气之下干脆去给戏班子写戏,倒也混出了几分名声。
若是请这人来写戏,齐斐暄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那是当然。”韩云观骄傲的仰起头,“我小时候就经常去听戏,后来就认识了赵儒。你等着,我绝对让赵儒把这戏给写好!”
韩云观的随从很快就把赵儒喊来。
赵儒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他留着一把胡子,目光如炬面色红润。
到了齐宅见到齐斐暄,他捋着胡子道:“不知公子让我写什么戏啊?”
齐斐暄就把千金记递给他:“大致的故事已经写出来了,就劳烦你写成戏本。”
赵儒接过去看了眼纸上的内容,激动道:“这个故事好!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笔墨一用?”
齐斐暄看了贞珠一眼,贞珠立刻请赵儒去坐下,放好笔墨纸砚让他写戏本。
齐斐暄也不再打扰他,和韩云观一起出了书房。
韩云观道:“我祖母的寿宴,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千金记唱了呗。”齐斐暄伸了个懒腰,半空中的神勇见状冲下来,落到齐斐暄肩头轻轻叫了一声。
齐斐暄摸摸它的小脑袋,小声道:“要是闹起来,也正好算替你报仇了。”
韩云观笑了起来。
齐宅外。
有人骑马赶来敲门:“有人吗?”
门房探出头来:“谁?”
“徐大人派我来送信儿。”那人牵着马道,“不知齐公子可在?”
门房得过齐斐暄的吩咐,听那人说,便道:“原来是徐大人府上的!快些请进,我这就去禀告公子!”
说罢将人让进来,然后忙忙的去找到了齐斐暄。
听说徐峰景府上来人,齐斐暄倒没怎么意外。
毕竟她现在算是徐峰景的幕僚,他府上来人找齐斐暄倒也正常。
来人没和门房说究竟是什么事儿,所以齐斐暄到了厅内,见到那人后才问:“徐大人找我,是有何事?”
“大人说请您到府上一叙。”那人道,“事情紧急,请公子快些。”
听他这话,齐斐暄也不再耽搁,换了衣裳就让人驾车去了徐府。
徐府内的气氛不太好。
齐斐暄由人引着,一路去了徐峰景的书房。
书房里人不多,仅有几个徐峰景的心腹在,齐斐暄进了书房内,那几个心腹便转头盯着齐斐暄。
齐斐暄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舒服,咳嗽两声道:“徐大人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徐峰景摆手,让齐斐暄坐下后才说起他的烦心事。
是因为他总觉得朝中会有大变。
“朝中一直有传言,说陛下曾经遇刺。”徐峰景看了齐斐暄一眼,“而昨日锦衣卫指挥使卢瑁带人抄了礼部尚书张孟的家。”
“罪名是谋反。”徐峰景略顿了顿,“张家满门一百七十口,已经全都下了大狱。”
“礼部尚书谋反?”齐斐暄眉角一抽,“这个罪名到底怎么定的?”
“不知。”徐峰景摇头,“但卢瑁说是因为张孟曾上书要陛下充盈后宫。”
“嗯?”齐斐暄满头雾水,“等等,这不是很正常吗?”
劝皇帝充盈后宫又怎么了?张孟是礼部尚书,他说这个很正常啊。
齐斐暄眉毛拧成一团,就听徐峰景神神秘秘的说:“齐眠你原先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咱们可不能提陛下议亲的事。”
齐斐暄挑眉:“哦?”
“先帝曾在陛下幼时提过陛下的亲事。”徐峰景小声道,“刚提起此事,陛下就大病了一场,先帝只能将这件事暂且放下。”
徐峰景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后来陛下病好了,先帝又欲给陛下定亲,可陛下却又病了一场。再到后来,先帝就不再说此事了。”
也不止是皇帝小时候。
徐峰景说,皇帝及冠亲政后也有人提过让皇帝立后的事儿。毕竟古人重子嗣,皇帝后宫空虚,一直没有储君也不像话。
可奇就奇在,只要一有人提起让皇帝立后,皇帝就绝对会大病一场。
渐渐的,大臣们就达成了不再提这件事的共识。
原来是这样。齐斐暄了然。
别说古人迷信,就是她这个不迷信的现代人,听到这些事儿都觉得奇哉怪也。
这件事没人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
虽然要按大臣的话来说,这是皇帝缘分未到,不能贸然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