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九千岁[重生] 绣生 1816 字 2023-08-16

高远不是个擅忍的人,但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孙家的案子闹成这样,同宗大哥高贤为了不受牵连,已经主动避嫌,不仅没插手审案,甚至这些时日都未曾见过他。

他与高贤说是兄弟,但也不过就是沾着几分同宗关系罢了。他差事办得好,高贤愿意抬举他几分,可若是他惹出了祸事,高贤那几个干儿子,可都等着顶他的缺。

眼下这一关他若是渡过去了便算了,若是渡不过去,恐怕高贤也不会伸手拉他。甚至为了撇清干系平息那帮文人的怒火,还要踩他一脚。

“去将那几人带出来,交给薛监官。”高远恨恨咬紧了牙,为长远计,他不得不将东厂的脸面踩到脚底下。

东厂的番役们原本满面怒色,手都按在了刀柄上,高远此话一出,东厂众人都愣了愣。

高远丢了面子正满心不快,见番役们呆愣愣不动更是憋屈,尖着嗓子呵斥道:“都聋了吗?还不快去!”

回过神来的番役们这才赶紧去提人。

片刻之后,余下八名书生便都交到了薛恕手中。

薛恕讨到了人,满意颔首,对高远道:“高督主果然深明大义,人咱家便带走了。”

西厂众人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走。

只留下东厂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隐晦打量着高远铁青的面孔,心底不安。

几个书生被送出来时,正装在囚车里。薛恕并不打算接手,便也没将人放出来,而是直接押着囚车往刑部去。

大约是孙淼之死叫高远有了顾忌,这些书生虽受了刑,但好歹都全胳膊全腿,身上未缺什么部件。

其中一个书生还认出了薛恕的面孔,扒着囚车破口大骂:“阉狗!你还孙兄命来!你们草菅人命,迟早不得好死!”

他们一直被关在诏狱里,只知道孙淼死了,却不知道外头因为孙淼的案子,已经打起了官司,各方都在角力。

反倒是另一名周身看起来稍微干净些的书生拉了拉他,劝道:“你少说几句,孙兄之死……”他顿了顿,看了薛恕一眼,到底没把话说完。

那日他也在,自然看出来了,对方动手杀了孙淼,无论是对孙淼还是对孙家,都是好事。

只是这实话说出来实在残酷,他也不信这些阉人有如此好心,多半还是为了利益争斗,便压下不提,只劝诫同窗不要再谩骂,免得再平白受些皮肉之苦,不值当。

薛恕对这些书生的谩骂无动于衷,倒是多看了那劝说的书生一眼。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书生叫做谢蕴川。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殿下爱咬人,口枷当然是给殿下用。

殿下:。

PS:古代口枷我没找到相关资料,文中相关是我私设的,为了满足我写这个的(……),大家都懂叭。

第48章

虽说只是和梦境里只言片语提到过的人同名,但薛恕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

他侧过脸多看了那叫谢蕴川的书生片刻,便有番役注意到他的表情,见几个书生还在愤愤不平,有心讨好,便握着刀鞘在囚车栅栏上重重敲击了两下,呵斥道:“安静!”

受了警告,囚车里的书生们终于安静下来,薛恕见谢蕴川没再说话,这才转回脸,骑着马走在前头。

队伍行至棋盘街时,远远就瞧见太子的车驾从大明门出来。

薛恕抬手叫停了队伍,自己策马上前见礼:“太子殿下安。”

殷承玉撩起马车帘子,朝马车旁随侍的郑多宝使了个眼色,郑多宝便带着随行侍卫退开了五步距离,方便二人说话。

殷承玉打量着薛恕今日衣着,眉头挑了挑:“薛监官今日办得什么差事?”

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一个端坐马车里,一个牵着马、垂首立在马车窗边,看起来倒是客客气气,没有半分亲近逾矩。

薛恕仗着旁人听不见他们的说话,没有回答殷承玉的问题,反而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的贺礼臣看了。”

殷承玉轻飘飘瞥他一眼,嘴角勾了点弧度,“哦”了一声:“喜欢么?”

“臣很喜欢。画上的题字也看明白了……”薛恕抬起眼,有些贪婪地注视着他:“……只是却不明白口枷的意思。”

他喉结微微滚动,黑沉的目光逐渐染上热切。

还真是不经逗,一个小玩意儿就这么沉不住气了,竟然当街追问起来。

殷承玉笑睨他一眼,倒没有着恼,只是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孤的意思是……薛监官日后当谨言慎行,少胡乱张口咬人。”

他说得都是字面意思,可落到旁人耳里,便换了个意味。觉得传言果然是真。薛恕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太子。太子素来待下宽和,这回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他。

偏偏薛恕还能恭恭敬敬地受了,果然能忍。

外人眼里不言不语的薛监官抿了抿唇,压着嗓子小声为自己辩驳:“臣只咬过一次。”

而且殿下明明也咬回来了。

他眼底动了动,又想摸一摸被竖起的衣领遮住的牙印。

要说爱咬人,应该是殿下才是。

但这话他忍住了没说出口,不然殿下肯定又会生气。

见他竟还敢小声顶嘴,殷承玉不快地蹙了眉:“怎么,你还嫌少么?”

薛恕不知怎么竟想到了梦里的情景,一时间生出些许莫名心虚,也不再辩解了,只垂下头来:“臣知错。”

见他重新变得乖顺,殷承玉这才满意了,揭过这一茬,又提起先前的话来:“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