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样自己也好有时间去看看别的,比如打个广告,跑跑市场,考察市场的食材,做一些重要环节的把关。
她现在多少体悟到自己的身份,当老板的不能总栓在后灶,她得把眼光放得更长远。
于是那天,她和胡师傅见面谈了谈,老人家倒是本分人,要求并不是太高,就图个和气生财,顾舜华想了想,给胡师傅开出来二百块钱一个月的底薪,又加四个点的提成。
这样他的薪水比三个师兄高出一百,还多了一个点提成,比如一天是一千块的流水,那他就能多得十块,一个月就是多三百块。
胡师傅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是不是太高了,太高了我也不好意思,咱能挣了那么多钱吗?”
顾舜华听着笑了:“您老人家在我这里,就是秤杆上的定盘星,全指望您呢,这钱我都怕委屈了您老人家呢。”
胡师傅忙道:“这个钱,不少了,不少了。”
老一辈的人到底是厚道,其实老人家资历在那里,谁请去还不捧着,顾舜华能请到他,这次是全赖顾全福的面子,也是老人家念旧情。
胡师傅进舜华饭店是顾全福陪着的,给自己三个徒弟正儿八经介绍了,人家胡师傅辈分在那儿呢,三个徒弟自然没有不服气的,都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大师傅。
其实年纪大的人,有时候真不在意这点钱了,就是要个心气顺,舒坦,这位胡大师傅看顾舜华是个懂礼的,三个年轻师傅也都恭恭敬敬,当下自然更满意,踏踏实实地在饭店里干。
因为胡师傅才来,顾舜华自然是有许多要安排,一直都要盯着,帮着胡师傅理顺饭店里的工作节奏,等看着胡师傅适应了,这才稍微松口气。
这时候一问雷永泉常慧,才知道,常慧测了后,大夫那意思她应该怀孕了。
为什么说是应该,因为还是太小了,才六周,着床应该是晚,到现在还没看到胎芽,但是通过尿液和血液测定的hcg值已经上升了,并且两天一测,观察着翻倍良好。
“这就是怀孕了。”认识的老专家帮着解释:“一般都没问题,不过后续可以观察下胎芽。”
雷永泉也是傻眼,他不知道原来怀孕这么麻烦,他接触过的孕妇就是顾舜华,发现怀孕了,没几天就想吐,没几天肚子就大起来了,没几天就生了。
怎么轮到自己这么难?!
常慧也是有些懵懵的,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多少有些反应,并不舒服,只能听着。
好在两个人一合计,至少是有动静了,有希望了,算是怀孕了,应该可以回去报喜了。
于是赶紧回去雷家,谁知道雷家大门紧闭,根本不搭理。
一问才知道,雷家父母带着老爷子出门了,好像老爷子是去北戴河疗养,反正不在北京了。
两个人这下子真着急了,想办法联系,最后终于联系上了,请警卫员转告常慧怀孕的消息,消息出去了,却根本没见回应。
雷永泉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常慧却是有些惆怅。
那天晚上,天特别冷,雨淅淅沥沥地下,顾舜华带回来一整副的羊下水,再放了一根羊蝎子,用大铁锅熬汤,熬好了后,配上芝麻烧饼,那自然是好。
她让卢姐带过去半盆,剩下的自己喝。
雷永泉和常慧自然也是跟着沾光,不过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
任竞年拍拍雷永泉的肩膀:“别管怎么着,现在常慧有喜了,这是好事,老人家现在一时气,等回头知道常慧有喜了,肯定心疼孩子,这事也就过去了。别的先别想了,先吃饭。”
雷永泉点头:“嗯。”
外面雨打着梧桐叶子,叶子便在凄风苦雨中落下,门一开,外面的湿凉气便扑进来
顾舜华关好了门,给大家盛上羊杂汤。
这个季节的羊杂汤鲜香,热气氤氲中,仿佛带着内蒙草原的气息,确实好喝。
雷永泉心里不好受,也喝了两碗,之后说了几句话便起身,任竞年陪着他们回屋了。
两个孩子吃完饭去做作业,常慧无声地陪顾舜华一起收拾。
收拾完,坐在里屋窗前,常慧道:“最近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从我们在内蒙古时候,再回到北京,一直到我嫁进雷家,一直到现在,其实想想,我这个人确实有很多问题,许多事,明明有很多办法解决,我却选择了最倔强的方式。”
她苦笑了声:“我生下来时,家里就不待见我,说一看我骨头就硬,命也硬,克亲人,也许我真是这样。”
顾舜华:“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别想别的了,回头好好和叔叔阿姨赔礼道歉吧。那天阿姨在我这里,她说的话,说实话我挺心疼的,于你的角度,你确实有原因,但是这几年,他们家里也帮了你不少,是把你当儿媳妇看待的,却没得到应有的尊重。”
她停顿了,道:“阿姨本来是多注重体面的人,那天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难受得捶胸顿足的,她是真被伤到了。”
常慧听这话,默了好一会:“要说后悔,还真有些后悔,会想着要是当时生下来多好,孩子都得两三岁会跑了吧,但也没办法,我没回头路,只能盼着这次顺利怀上,他们能给我一个机会。”
顾舜华:“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不好受,但是永泉现在也不好受,你注意一下他的情绪。”
常慧:“嗯,我知道。”
这么熬了几天,雷永泉和常慧总算从医院里得到了确切的信,说是可以看到胎芽了。
看到胎芽,这意味着孩子确实在子宫里发育了。
两个人都很兴奋,常慧更是高兴得哭,顾舜华看那他们这样,也算是替他们松了口气,不过依然联系不上雷永泉家人。
对于常慧怀孕的消息,雷家知道了,也只是回了一句保重身体,之后就没别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很不好了,甚至生了一种恐慌,好像哪怕生下孩子,也不会被原谅。
雷永泉所有的喜悦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开始后悔起来,他想起过去这些年自己的吊儿郎当,母亲对自己的种种疼爱:“我就一混账。”
顾舜华:“得,你们先别想那么多,等叔叔阿姨回来,你们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磕头下跪怎么着都行,可就是你们现在先想想,明年永泉可是要出国,那常慧呢,还出去了吗?打算怎么着?”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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