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应付过去,这李永祚一上来就想搅乱公堂,好使得自己威信扫地,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大场面他没有见过,当下面如止水道:“呈上来”
刑名师爷赶紧走下公堂,将李永祚的状纸拿到何腾蛟的面前。他大略的扫视一眼。果然是颠倒黑白之言。当下合上状纸,沉声道:“就算李亨是原告。本官也要仔细的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问个清楚,李候爷,本官要坐堂问话,你暂且回避”
“何腾蛟,你”李永祚勃然变色,指着何腾蛟道。
“来人啦”天大地大,公堂之上他最大,就是皇帝来了,也得请出去,何腾蛟一拍惊堂木道,“把李候爷给本官请出公堂”
霎时冲上去四个身强力壮地衙役,将李永祚围在中间,李永祚要不自动离开,这四个衙役就会把他请出去。
“何腾蛟,你给本候等着”李永祚咬牙切纸的一跺脚,推开两个衙役怒气冲冲的又返回去了。
“李亨,本官问你,今年元月十五,也就是上元灯节那一天晚上你在何处,都干了些什么”
半晌过后,只听见李亨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我在东安门德馨茶楼喝茶猜灯谜。”
“你在状纸上说,你发现了逃离你家一个丫环,正要准备抓她回去,一个姓伍的人带着两个家仆突然横插一手,将你打伤”何腾蛟继续问道。
“不错。”李亨躺在固定的担架上艰难的回答道。
何腾蛟点了头道:“好,那么本官再问你,候府逃走的这名丫环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何时因何事卖身进入候府的”
“她姓麻,南方人,逃难到京城,我爹好心收留,她感激我爹,就卖身进了候府当丫环,过年的
打算撮合她给我当个妾室,她可能就是因为不愿意,男装逃离候府地。”李亨道。
编的居然是滴水不漏,何腾蛟心中冷笑三声,继续问道:“既然这麻姑娘卖身进入你们候府,可有卖身契”
“没有,我爹是可怜她,才让她住进候府当丫环的,并没有签什么卖身契。”
“那既然没有卖身契,麻姑娘也就是自由之身,何来逃离候府之说,你又有何理由抓其回去”
“是因为她逃走之时盗走了候府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李亨完全按照父亲早就想好地说词,回答的是天衣无缝。
“候府失窃,为何没有报官”
“候府守卫森严,要是让人知道候府失窃了,家父岂不是颜面尽扫”
“好,本官的话问完了,来人,将李亨抬下去”何腾蛟挥手道。
“带麻姑姑娘”
一身素衣的麻姑被带入公堂之上,她地美丽顿时让堂上堂下的男人都惊呆了达三分钟之久,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当然不肯嫁给李亨那种纨绔子弟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妾了,尤其是麻姑表现地弱质纤纤,楚楚可怜地那动人模样,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如同神仙一般美丽地少女会去做偷盗那种朊脏之事呢
“民女麻姑叩见大人”
“麻姑娘免礼,起来回话”这样一位连上苍都不敢亵渎的少女,他又怎么能让她跪在冰冷地地上回话呢
“本官问你,你是何方人士,为何到京城来”
“民女是湘西苗疆五寨长官司麻土司之女,到京城来是为了一件私人之事,请恕民女不便相告”麻姑明眸慢转,声音略显沙哑道。
“什么,你是苗疆叛逆之女”徐允祯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喝问道,忘了他之事来听审的。
“这位将军,麻姑没有被判任何人,也不是什么叛逆之女,请将军自重”麻姑俏脸生寒回敬道,她从来就不认为苗人反叛有什么不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与本都督将这个逆贼拿下”徐允祯气急败坏,一个叛逆居然在公堂之上如此羞辱堂堂天朝一品都督,这口气他岂能咽下。
没有人会听他的,这里是大理寺衙门,就算他位高权重,但还轮不到他来指挥,何腾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当即一拍惊堂木,朝徐允祯喝道:“徐都督,麻姑娘一家已经归顺朝廷,如今她已经是大明的百姓,何来叛逆之说”
徐允祯被这么一喝,顿时冷静下来,想起来了,年前又那么一天,军机阁给他送来一份军报,当时他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的,打开一开说什么苗疆一土司归顺朝廷了,他也没注意那土司叫什么,刚才一激动,本来就没有什么印象,就忘了这茬了,老脸顿时憋的通红,要不是两位同僚和那么多人在场,他真想扇自己耳聒,怎么老是改不了冲动的毛病
“何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左都御史陈杨美疑惑的问道。
“麻姑娘的身份官引我已经看过了,是湖南按察使兼平苗大臣洪承酬洪大人出具的,难道这还有假吗”何腾蛟道。
“这么说,这李亨父子所说都是假的了”陈杨美道。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李候父子所说也并非与这位麻姑娘的身份有任何矛盾之处”徐允祯为了扳回面子,自然是力挺自己的部下了。
“徐都督,陈大人,本官这还没有问完呢”何腾蛟赶紧制止道,陈杨美和徐允祯都重新落座。
“麻姑娘,本官问你,你是何时进的京”
“正月十五,就是上元节那天的上午。”
“何人可以证明”
“这个”麻姑有些迟疑,不过她既然已经公开了身份,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道:“太医院的李太医可以证明,因为我是跟在她后面来京城的,我是第一次进京城,不认识路,所以就跟在后面了,她也是那天回到京城的。”
何腾蛟拿在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没惊的从手上掉下来,这李在京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上遇刺重伤就是她给救回来的,因此才恩典成了大明朝有史以来的女太医,而且还是超然的那种,不受任何限制,而且还是贵妃娘娘的干妹妹,传言还跟皇上又那么一腿,罪过,罪过,微臣有些胡思乱想了,怎么把她给扯进来了,这案子本来是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现在是越审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