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郎:“……”
沈侍郎也有些头痛,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这混小子!”
沈夫人听着有些不乐意了,白了丈夫一眼:“人家生得俊,求娶之心诚恳,所以日日来献殷勤。怎么就是混小子了?”
知妻莫若夫。
沈侍郎一听就知道沈夫人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往陆非那边倾斜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就是相中陆非长得英俊吧!”
沈夫人笑着瞥了丈夫一眼:“陆非确实生得好,不过,也不及荥阳王。”
沈侍郎:“……”
沈夫人好笑不已,伸手拧了拧沈侍郎的脸皮:“都这一把年纪了,还吃这等干醋。那一日,我不就多看了荥阳王几眼么?你就巴巴地撵我回内院。也不怕人家笑话。”
沈侍郎哪里肯承认,死鸭子嘴硬:“哪有的事。你别胡说。”
沈夫人笑着啐了他一口:“看到俊俏男子,想多看一两眼,也是人之常情。我要是真的只看脸,当年何必嫁给你。”
当年登门提亲的俊俏少年多的是。她还不是选了他。
沈侍郎傲然挺直腰杆:“年少时,我也是俊俏少年!”
沈夫人扑哧一声,笑弯了腰。
老夫老妻了,耍几句花腔也是乐事。
说笑片刻,沈夫人才道:“老爷,陆家结亲之意殷切。陆非也是个好儿郎。更要紧的是,我们澜儿心里中意他。”
最后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身为疼爱女儿的一双父母,最先考虑的,是女儿的心意。如果女儿不愿意,硬逼着她嫁去方家,又有什么意思?
沈侍郎也长叹了一声。
沈夫人又低声道:“今日我和陆非闲话,他对我说,成亲后绝不纳妾。”
沈侍郎顿时意动了。
纳妾蓄美,是等闲常事。别说勋贵官宦,便是那些富商或有些资产的,也会买些水灵的丫头伺候。
满京城的官员,像沈侍郎这般只守着爱妻过日子的,凤毛麟角。沈侍郎对未来女婿的要求,自然也是极高的。
“这小子,倒也有些可取之处。”沈侍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沈夫人轻声道:“只论这份求娶的诚意,便已胜过方二公子了。”
方二公子从年前就来了京城,之前闭门读书,并未登过沈府的门。这可以理解成方二公子一心备考,也可以看做,方家有意结亲,方二公子自己对亲事却不算热衷。
这一比较,夫妻两人的心就一同偏了。
沈侍郎还是踌躇:“陆非是武将,少不得要领兵打仗……”
沈夫人张口打断沈侍郎:“澜儿说的也没错。武将打仗,颇有凶险。难道在朝中做官就没风险了?你怎么知道,方二公子日后就一定仕途顺遂稳妥?”
沈侍郎挠了挠稀疏的头发,来回踱步,良久,才痛下决心:“也罢!那就应了陆家的亲事吧!”
“我这就去书房写信,将此事委婉地告诉方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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