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德道颔首:“正是。”
萧秦长叹一口气道:“不瞒陈兄,萧秦是吾化名,吾乃大辽国上京皇城使韩德让,韩氏在大辽为官,至今已经三代,深受国恩,偏这些宵小之辈视吾等为眼中钉,直欲除之而后快。”
陈德点点头,当辛古告知他萧秦是汉人时,他便一直在猜测萧秦只是假名,于是按着汉人礼节拱手道:“原来是韩兄当面,德这厢有礼了。”
韩德让也拱拱手,用马鞭指着着底下蠢蠢欲动的敌军道:“围攻大辽宫分军罪责非小,贼子忍不住要动手了,且先冲他一阵。”随口用契丹语吩咐手下骑军。宫分军军将大声答应,立即整顿军马出击。
韩德让选择的出击时机正好卡在敌军出击之前,山下敌军正来回调集军马准备上攻,一时失了戒备,未想山上宫分军三百精骑抢先居高临下地冲了下来,宫分军士卒悍勇,兵甲犀利,所乘皆是上等健马,又得地利,这一冲势不可挡,直杀入敌人阵营深处,将正勒马准备上攻的部族骑兵杀得人仰马翻,待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拨马退去,回来清点人数,仅折损了十数骑。
这仗顿时令敌军失了锐气,宫分军骑兵也都得意扬扬,互相之间大声开着玩笑,陈德也笑道:“韩兄好手段。”
韩德让却不以为意,道:“以宫分精锐击乌合之众,岂能不胜。不过敌众我寡,倘若不惜损耗也要将我等留下,倒是难办。”他这话都是以汉语说出,也不虞身旁挫了身旁契丹勇士的锐气。
陈德慨然道:“若是不敌,韩兄自可带部属先走,德誓死也要护住这批汉民。”
韩德让眼神一闪,似乎对陈德没有试图说服他留下来一起保护汉民而奇怪,旋即道:“多谢陈兄美意,只是大漠骑战,向来以快打慢,以多打少,敌军有备而来,马力充足,吾等不是那么容易突围而出的。”他顿了一顿,又叹道:“南人对吾等辽国汉人,多有嫌恶。似陈兄这般不以为意的,反倒极少”
陈德哑然失笑,他原以为韩德让起先不肯道明自己是汉人,乃是因为以辽人自居的缘故,不想却部分由于宋人对辽国汉人的歧视,甚至于连韩德让这等身居高位的辽国汉人也羞于在南朝官吏面前直承自己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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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堪称这个时代最矛盾,最传奇的人物,不容错过。以汉人之身而摄政辽国,难度比黑人当美国总统大了不是一点半点,功高盖主却得善终,上太后,死后哀荣依旧,没有遭到历史上霍光、张居正、多尔衮之类的清算运动,这个人都做到了。他不是枭雄,谁是枭雄也许赵匡胤可以与之一拼,可惜未得善终。
韩德让9411011
中国辽代圣宗时大臣。后赐名德昌,又赐姓耶律,名隆运。辽景宗耶律贤时,累迁权知南京留守事。乾亨元年979,因守南京幽都府今北京,击宋军有功,授辽兴军节度使。不久,入朝为南院枢密使。四年,景宗死,辽圣宗嗣位,萧太后萧燕燕摄政,韩德让极受宠任。统和三年985,与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室昉等重臣同心辅政,对稳定圣宗初年的政局起了重要作用。四年,宋军北伐,他击败曹彬、米信之师,封楚国公,复进封楚王。十二年,代室昉为北府宰相兼领枢密使。耶律斜轸死后,韩德让兼北院枢密使。十八年前后拜大丞相,进封齐王,总理北南两院枢密院事。澶渊之盟后,徙封晋王,赐国姓耶律;且出宫籍,位在亲王之上。他是辽臣中辅政最久、集权最多、宠遇最厚、影响最大的一人。曾与萧太后有婚约,因政变而未如愿,据说景宗死后二人如夫妻般生活。对圣宗前期的施政,如改革制度、改善契丹族和汉族的关系,以及维护辽宋盟约等,他都起了重大作用。
九十四章困守
“契丹勇士为汉狗自相残杀,当真不值”头人库烈一边狼狈不堪的爬上马背,一边嘟嘟囔囔的对刚刚赶来的朔州处置使耶律石烈抱怨道。宫分军的勇士之名当真不虚,只一会功夫,就放翻族里最彪悍的十几个青年。
“这等奸贼,若是让他再成了势,治下汉人都抖起来了,我们还不得被赶到北面的戈壁里去啃石头。”耶律石烈刚刚率领三千朔州骑军赶来,目睹了宫分军这摧枯拉朽一般的战斗,心头浮起一片阴云。倘若不能留下韩德让的性命,且不说他今后势如疾风骤雨的报复,就是指使此事的上京权贵说不得也要拿自己灭口。想到此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恶狠狠地盯了宫分军驻守的山头一眼,道:“这帮人相助汉人,已是我大辽国的叛徒。”
见库烈脸上犹有不满之色,耶律石烈许诺道:“只等要打败了这些懦弱的汉狗和少数叛徒,山上的汉人我一个不要,你出力得多,到时候多分你五百奴隶。”
库烈眼神一亮,堆笑道:“大贵人慷慨,奴隶倒还好说,到时候多分点铠甲、健马给我们就好。最近北面的蛮人越来越不安分,部落里得要多点防备。”此时汉人虽然视契丹人为塞外野人,契丹人却早已自居上国,同样对来自蒙古高原更野蛮部落的骚扰而头疼。
耶律石烈皱着眉头答应了,心想这韩德让虽然驻跸朔州未久,但行事果断,手腕老练,已经在朔州当地收买了不少人心。若是往常,以自己上京皇族之尊,要调动当地几个大部族办事不过是一两句话,现在却要凭空许诺出若干好处。
山坡之上,韩德让看着陆陆续续赶来的更多契丹骑兵两座不大的小山丘围得水泄不通,暗暗思忖,到底是谁有这般能量,居然将朔州地界能调集的部族骑兵几乎都调了过来,定是朔州契丹处置使耶律石烈这匹夫。耶律石烈出身皇族,他身后的又是那一路势力。眼前是兵戈遍地,他心中想的却是朝堂险恶,见陈德行走在军卒中不住勉励,不由苦笑,今日龙游浅滩,庙堂高远,一切筹划都得脱身之后才能付诸实施,自己在这里出神,反倒不如陈德脚踏实地地激发出每一个士卒的战意来得实在。
正在此时,山下的敌军又见骚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数千人马乱七八糟地往上抢山,韩德让轻蔑地笑笑,这般人胆大心雄,竟敢袭击宫分近卫,可疏于战阵,居然不分重点四面齐攻,白白折损了勇士的性命。
他可没想到耶律石烈担心如果不能迅速攻下山头的话,各部族的头人担忧折损勇士,各自撤兵回去,就将他这三千朔州骑兵晾在此处了,是以一开始就催促各部族长全力相攻,还声称山上众多汉人奴隶,岚州军中的黄金白银由先攻破营垒的部族自取,惹得各部族长心动眼热,纷纷部勒兵马往上仰攻。
横阵营校尉石元光躲在巨大的方盾后面,这巨盾也是在隰州逗留期间所制,宽两尺,高五尺,下端稍尖可以埋在土中,后面还有两根的木棍斜斜地插在地上支撑着,只要稍稍矮身便能遮蔽全部身体。透过盾上的小孔,石元光观察着敌军马队从山下越来越近,两百步,营中白羽军、骠骑军用硬弓发射的弓箭射入敌人骑兵群里,不时有敌军掉落马下。一百五步,士卒们在十夫长的指挥下瞄准敌军骑士放箭,按照规矩,一队士卒同时瞄准一名敌军骑兵,数十骑兵被射落马下。五十步,“射”石元光一声暴喝,五百发弩箭同时射出。强劲的弩箭顿时将当先的敌人射到一片,营盘中的床弩也同时发射,粗大的铁箭穿透一个敌军骑兵的身体。
射出弩箭后来不及看是否射中,石元光就率领横阵营士卒后退上弦,锦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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