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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持政 九鱼 2309 字 2023-10-17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和煦德吃的一样多的大概就是那个涅涅茨人,开头的汤里面他选择了红汤,然后从各种肉类一直吃到各种馅饼,伴着所有的酒类,甜品,一样都没放过,只不过他言语上的才能显然没有福泽到祝酒辞上,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附和别人说着干杯而已。

端出冰激凌之前,先端出香槟酒。乐队又开始奏乐,坐在主人位置上的东加当地官员站了起来,客人都站立起来,向他道贺:“这是一次成功的宴会”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隔着桌子跟主持人碰杯,跟隔壁的新老朋友们碰杯。招待忙碌起来了,跑来跑去,可以听见椅子碰撞的响声,客人们的两颊显得更红了,又依照原先的顺序走回客厅,或隔壁的图书室。

宽敞地客厅里分为两个部分。玩波士顿纸牌地大牌桌摆开了。牌局也都凑成了。年纪大些地人就在这儿打牌。

乐队就位。伴随着舞曲地前奏。乐师们咚咚地踩踏着地板。没有适合地年轻女性来作舞伴。年轻人们就自己跳起属于男人地舞蹈来这是种动作幅度很大地舞蹈。舞步轻快有力刚健苍劲动作潇洒优美。特有地劈腿动作难度极大。整齐地舞起来矫健之极和撒丁地传统斗舞不同地是。它不受拘束。没有压抑。没有痛苦。只有狂热地跳跃。快速地走位。舞蹈热烈且富战斗性。

但它们都是属于男性地舞蹈。

煦德没有跳舞。也没有打牌。他靠在窗边仰望着墨蓝地天空。浑圆地月亮就像是一个贵妇人洁白。精致而又忧郁地脸。它低垂着。俯瞰着向她扬起面孔地苍凉大地。

涅涅茨人也没有。他走出了餐厅之后。就顺着那灰色地墙壁走。一直走到了厨房外边。等那儿忙于收拾台面。清洗碗碟地佣人们也都忙完了自己地事情离开之后。一个人偷溜进去。从那儿下了地窖。

那只活着的狼被关在一个铁丝笼子里,那个笼子虽然足够大,但是太矮了,因为它原本就是为负责采购食物的佣人们搬运鸡鸭所准备的,所以灰狼只能懒洋洋地趴着,它那只完好的耳朵灵活地转动着,捕捉着所有的声音。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是上天赐予狼的珍贵礼物,是捕猎时候的利器,也是躲避危险赖以保命的护身符。

它的周围摆放着土豆和白菜,料酒。人们当然不会把狼放在储存昂贵的火腿,奶

地面潮湿冰冷,不过它厚软的毛皮可以保护重要的内脏与肌肉不受低温的伤害,何况比起野外的冰雪与沼泽,这个环境好的多。

只是它饿极了,几只肥滚滚的老鼠试探了一下,

个新来的家伙并不能从那个笼子出来威胁到它们,便t不但在它面前大模大样地窜来窜去,还有一两只竟然钻进了笼子,想从它的尾巴上弄下几根毛来现在有一只正在它的肚子里笼子只是限制了它站立或跳跃,可没能限制它转身。

那个猎物虽然比野外的老鼠肥,但对于狼来说还是太小了,它身体里的血还不够湿润捕食的牙齿。

它开始怀念起前一个猎物来,凶猛,强悍,全身充满了力量,它的牙齿曾经距离他的咽喉那么近只差一点,它就可以喝到那甜美的血液。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类,看到自己的变化,不但没有吓得大声喊叫着逃跑,还敢于继续追猎它,但又不愿意杀死它,只因为他要把自己送给他的兄弟。

从那些官员的表现来看,人类的兄弟也是一个显赫的人,他很勇武么,很强壮么是怎样的一个人类,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猎物拱手相让或有可能,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崽或无法自己捕食的残疾想到这个,灰狼呜咽了一声,用两只前爪盖住了脑袋,人类的习惯真讨厌,他们居然完全不是按照个体的强弱来决定地位高低的。

被打残的耳朵被爪子碰到,灰狼疼得全身抖动了一下,那是个它舔不到的地方,所以现在还在渗血人类打掉它的时候那种理所当然的冷酷态度让它愤怒,但更多的是畏惧假如不按照那个人类的命令去做,他会直接杀死它,然后将它的尸体扔进沼泽他会这样做的,灰狼肯定,它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不像其他人类身上只有狼和驯鹿的,他曾经杀死过很多他的同类。

在同伴处于必死之境或食物极度匮乏的时候,狼也会杀死同类,没狼会对这种行为说三道四或表示不满,这一点又和人类不同人类对于杀死同类这件事情看得很重,那几乎可以说是一条犹如天壑般明显而绝望的分界线,杀过人的人只能和杀过人的人在一起,普通人不能也不愿意接纳他们,他们是特别的,令人憎恶并且畏惧的,不管他们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狼漫不经心地想着,满月的光从地窖上端高高的气窗中投射进来,缓慢地,一毫米一毫米的在黑暗的地面上移动着。

当月光照耀在那个狭窄的监牢上时,地窖的门被打开了,有人拿着一个手电筒,从只能容许一个人行走的木梯上走了下来。

狼早就听见了,它眯着眼睛,月光抛洒在它的身上,就好像阳光抛洒在人类的身上,似乎有着无形的力量贯注其中。

涅涅茨人一手拿着电筒,猎刀藏在怀里,这个西撒丁人虽然不愿意听取他的劝告,却还是感谢了他,并送给他宝贵的酒所以说,虽然外乡人的轻浮与愚蠢让涅涅茨人很生气,但他还是决定替帮那人杀了那只狼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狼能够听懂人类的话,他曾经要杀它,如果狼逃走了,他也会成为它的报复对象。

没有人比涅涅茨人更了解狼,从涅涅茨人放牧驯鹿开始,就和狼结下了深仇大恨,每一只狼都尝过涅涅茨人的刀枪,每一个涅涅茨人身上都有着狼给他们留下的伤口。

他站稳了,深吸了一口地窖里阴冷带着少许腐臭的空气,往那个摆放着笼子的角落看去,月光明亮,他的电筒光也随之照射在上面,所以涅涅茨人看得很清楚那个笼子没有狼,只有一个年轻的还是个孩子的人类。

那个关在笼子里的人类小腿上有着一个圆形的伤口,它在月光的照耀下飞快地消失,与此同时,那只残缺的耳朵也重新生长了出来。

涅涅茨人张大了嘴巴。

gu903();“贝萨克”他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