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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郎中 沐轶 2290 字 2023-10-17

gu903();左贵接过,蹲下身从药箱里找出一颗巴豆,用针在巴豆上刺了几针,然后将针线穿过巴豆,打个结吊着,来到孩子身边,把那吊着的巴豆塞进孩子嘴里:“小少爷,快,把这东西吞下去”

孩子努力把巴豆咽了下去,左贵手捏着孩子双颊,抓住那根线往回一拉,又把那颗巴豆扯了出来。孩子咳嗽立即加剧了,还拌着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左贵又让孩子把那巴豆吞下去,接着又拉着线扯了出来,反复几次之后,就听咳咳几声,小孩终于吐出一大口浓痰,再听他咳嗽的声音,顿时清亮多了。喉咙这痰音也几乎听不见了,躺在母亲怀里呼呼直喘粗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少妇急声问:“儿啊,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孩子喘着气点点头,“吐了痰,不憋气了”

“我可怜的儿”少妇搂着儿子,不禁喜极而泣。

左少阳也松了口气,他对老爹左贵使用的这个方法帮助咳痰的机理感到很奇怪,估计与巴豆中含有的巴豆油对喉咙的刺激有关,但具体不清楚原因,问左贵道:“爹,你刚才用巴豆让他吞了又扯出来,就能咳痰了,这是为什么呢”

左贵嘿嘿笑了,低声凑到左少阳耳边道:“以前为父见你爷爷,也就是你师祖,他曾经用这办法给咳不出痰的人医治,所以学会了,说实话,为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就能咳痰。”

左少阳心中暗自赞叹,古代医者有很多很管用的中医临床技巧,比如这个简单易行的法子,自己就不会,刚才还想着动外科手术呢,想想真可笑。可见,古代医者还是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尽管他们或许说不出其中的医理,但这些方法却实实在在起着作用。

眼看儿子痰吐出来了,额头的烧也退了不少,手脚也慢慢停止抽搐了,神智也清醒不少,已经能跟父母对话了,胖财主夫妻喜上眉梢,不听夸赞老郎中左贵用药如神,救了儿子一条命。

左贵有些得意地捋着花白胡须谦逊了几句,尽管这得意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虽然后面这用巴豆刺激喉咙帮助咳痰的办法是他自己有把握的,也的确有效,但是前面乱用的三物白丸如何就能醒神开窍,退热止痉呢他搞不明白,特别是头一天用泻下药居然治好了死胎不下,更让他惊异。

他心想连着两起急症病案,都叫自己随便用的方子轻而易举就治好了。当然,这两个方子对病人的病没有害处,但应该也不会有明显效果啊,怎么就能治好病呢儿子左少阳的医术是他自己亲自教的,而且很不怎样,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其实是儿子左少阳在暗中帮忙。心里一直纳闷,自己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呢,还是老天爷真的开眼,特别惠顾自己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下到山脚,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来到了合州石镜县城。这时候小孩已经能斜靠在软榻上一遍咳嗽一边和母亲说话了。小孩不会撒谎,有病跟没病,病轻跟病重,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胖财主说要送孩子去惠民堂找倪大夫看病,左贵两人便拱手跟他们告辞。那胖财主连连作揖感谢,问了他们贵芝堂的所在,称一旦孩子病好了,便登门拜谢。

目送他们远去,左少阳将怀里的钱袋取出递给老爹左贵:“不知道他们给了我们多少钱,但愿够交房租的。”

左贵捏了捏,摇摇头:“只怕没那么好的事情。”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也希望自己判断错了,急着拉开了钱袋,左右瞧瞧无人窥视,这才将里面的钱倒在左少阳的手心里。

有一串用绳索串着的,应该是一吊钱,也就是一百文,剩下的是零散的铜钱。

才一百多文,尽管这已经超过左贵开药铺以来的单日诊病收入记录不算上次那手镯,但还是多少有些失望,毕竟还远不够交赵三娘欠债的。

正准备把铜钱装进钱袋的时候,左少阳眼尖,发现那钱袋内壁还有个夹层,忙道:“这里面还有东西”

左贵也看见了,忙伸手进入夹层,掏出一瞧:“哎哟,是银子”

左少阳忙凑过脑袋细瞧,果然是几枚黄豆大小的小碎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古代流通的银子,见成色一般,眼色暗灰,如果扔在角落里只怕跟小石头也差别不大,也不会引人瞩目。

现在太需要钱了,左少阳禁不住咽了一声口水:“有多重啊”

左贵掂了掂:“大概有一两多。”

左少阳一喜,大年三十也就是后天要交三千五百文,有这一千多文钱,离这目标又近了一大步了。

正文第33章意外惊喜

左贵也很高兴,咧着嘴道:“呵呵,我还低估人家的慷慨了,原想着这么一包钱,顶了天也就是二百多文钱,想不到里面还有碎银子,呵呵呵。昨日让你和你娘去买一床被子,你娘说你愣不要,我看你今日这样,就知道你昨夜肯定没睡好,这样可不行,我们现在有点钱了,走,去买被子去”

“不我不要”左少爷站着没动,“除非爹你们也买一床被子,这天冷了,都加一床,否则冻死我也不要。”

“你这孩子”左贵乐了,叹了口气,“行那就买两床,反正也就是二十文钱的事情。不差这点钱,得把身体保养好,不然我们爷俩病倒了,那可什么都完了。”

左少阳高兴了,他也正为晚上睡觉苦恼,若再熬一晚上不睡,那非垮了不可。现在老爹好不容易答应了,也就不用为晚上睡觉发愁了。跟着左贵来到瓦市,这里是商品集散市场,也有卖被子的。

虽然左贵决定花钱买两床被子,但还是尽可能得节省,问遍了整个市场,最后才选定一家最便宜的,花了十七文钱买了两床葛麻布的夹被。

左少阳发现棉被用针成井字形缝过,有点像现代的羽绒服的样子,抱起来沉甸甸的,摸了摸,发现夹层里面哗哗响,问左贵道:“这里面夹的是什么啊”

“稻草”

“稻草”左少阳愣了一下,是啊,葛麻布双层也没办法当被子,里面肯定要夹些东西,唐朝棉花还远没有普及,有钱人家用丝绵或者动物皮毛,老百姓当然用不起,只能根据经济能力添加,最差的就是稻草了,次一点的是碎绒布,再好一点就是黑旧丝绵。以左家现在的情况,当然没得选。

抱着两床葛麻被子回到家,左贵又让梁氏和左少阳去给赵三娘交房租。左少阳路上摔跤把裤子弄脏了,匆匆换了一条裤子,跟着母亲梁氏来到赵三娘家交房租。

赵三娘用银秤称了之后,那几小块碎银重一两三钱,加上那一吊一百文,总共折算为一千五百文。还差两千一百文。

梁氏又哀求赵三娘再缓缓时间,赵三娘却铁板一块,先是感谢左贵帮她治胃痛,已经大好了,但是在还债期限上却死活不让一点,冷着脸说了,大年三十中午,剩下的两千一百文交不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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