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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郎中 沐轶 2225 字 11个月前

有什么好转,而且越来越厉害了,到后来,已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这一天,杜淹的几个子女正围在病榻前守着杜淹。前来探望的官员都只能在外面,因为杜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生怕劳神说话,影响他的病情。

这时,仆从轻轻跑了进来,在杜淹的大儿子杜寅耳边低声道:“大老爷,宰相杜大老爷来了”

仆从嘴上说的这位宰相杜老大爷,便是杜淹的亲侄儿,当朝宰相杜如晦

杜如晦是坐着软榻来的,他也是身染重病,久治不愈,但听的叔叔病得不行了,强忍病痛,赶来探视。

他坐在床边,用一方厚厚的手帕捂着嘴,因为他总是不停地咳嗽,生怕惊醒了杜淹。

望着杜淹浮肿的明晃晃的猪头一样的脸,还有紧闭的双眼,杜如晦不敢说话,生怕影响他休息,坐了片刻,才对杜寅招招手,一起来到隔壁厢房说话。

杜寅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他父亲这病,必须孙思邈的小师弟左少阳医治才行。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跟左少阳有一点小小误会,左少阳不肯来,而孙思邈又对皇上说左少阳年轻经验不足,不能给杜淹治病,皇上也没办法。看杜如晦能否说动孙思邈,请左少阳过来帮忙治病。

这些天左少阳替甄权开胸疗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很多朝廷高官都知道了,杜如晦也不例外。

他听完杜寅的话,问道:“这左少阳果真能治叔叔的病”

“是。上次父亲病得比现在还重,也是这小郎中治好的。只是,这一次父亲的病好象有些变故,吃了上次左少阳留下的药方,竟然不能凑效了。所以,请堂兄务必说动这小郎中过来给父亲治病。”

杜如晦轻轻咳嗽着,道:“太医都来看过了吗”

“看过,太医署有点名气的差不多都来看过的,吃了药就是不见好。”

“许老神医、孙老神医他们呢”甄氏兄弟已经下狱了,而且甄权自杀未遂,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自然不能再来给杜淹看病。

杜寅迟疑片刻,低声道:“许老神医来看过,说没有办法,以前父亲水肿,他用了方子没效果,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没有下方就走了。而孙老神医没有来。”

“没派人去请吗”

“去了,孙老神医说他对这种水肿也没办法。所以就不用来了。”

“这么说,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

“是的。父亲说了,能治他这病的,能救他的命的,便只有这小郎中左少阳一人了。可惜,上次跟他有误会,闹翻了,我们去请,他不肯来,只能辛苦堂兄了。”

杜如晦瞧了他一眼,轻轻咳嗽着,道:“他一个小郎中,真能治得了孙老神医他们都治不好的病么”

“上次父亲风毒水肿,便是他治好的。”

正说着话,一个仆从小跑进来,躬身道:“宰相老大爷,我们老太爷醒了,知道您来了,请您过去说话。”

杜如晦和杜寅来到屋里,在床边坐下。杜淹漫开浮肿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艰难地望着他,孱弱的声音道:“如晦,多谢你来看我,可我这病是不行了,除非,左少阳肯帮我治”

杜如晦宽慰道:“叔叔,你不要着急,堂弟已经跟我说了,我这就去找左少阳,咳咳咳,我争取说服他来给你看病。”

杜淹眼中冒出希望的光芒,竟然能把手抬了起来,握住杜如晦的手,道:“如晦啊,你要是能救叔叔我这条命,你叔母的事,就此一笔勾销”

杜淹点点头:“叔叔,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三兄弟就算没有欠你的,我也该帮你这个忙,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好”杜淹喘息着,握紧了他的手:“你去求他,不管他提任何要求,都答应他只让他来救我性命就行”

“我记住了。”

说罢,杜如晦起身告辞,离开了杜淹府邸,乘马车来到了孙思邈家。

这几天来,甄权的病已经大好,没有出现左少阳担心的并发症。

孙思邈对左少阳敬佩不已,想尽办法要跟左少阳学这开胸手术。但是都被左少阳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种开胸手术不只是手术这么简单,涉及到现代医学的各科的基础知识,没有经过相关的系统医学理论的学习,没有现代医学知识做后盾,是根本不可能顺利完成的,而且非常容易出现问题。

这些天,孙思邈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教左少阳基本法术。他修炼的返虚吐纳术乃是最高级别的道术内功心法,掌握这个法门,学别的道法就事半功倍,进展神速了。

左少阳也抽空给孙思邈切磋指点他一些医术,让孙思邈茅塞顿开,获益匪浅,很是高兴。

这天,两人正在后院练习道法,切磋医术,有仆从来报,说宰相杜如晦求见

杜如晦,唐初著名宰相,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时任右仆射、兵部尚书,掌管门下省,爵封蔡国公左少阳虽然历史不太好,但是,这样如雷贯耳的人物,左少阳自然是知道的。听说他登门拜访,不禁又惊又喜。

不过,他和孙思邈都很清楚杜如晦这一次来的目的,杜如晦是杜淹的亲侄儿,虽然两人有过节,当初杜淹进谗言害死了杜如晦的亲兄弟。杜如晦不计前嫌反而救了他叔叔杜淹的性命,但是杜淹并不感恩,两人虽然同朝为臣,一个是当朝宰相兼任兵部尚书,一个是御史大夫检校礼部尚书,都是权力中心的人物,但是却仍然貌合神离。

孙思邈吩咐快请,同时带着左少阳亲自迎了出来。

杜如晦贵为宰相,左少阳以为他一定浩浩荡荡前呼后拥而来,想不到,却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青布马车,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连亲兵护卫都没有,更不要说鸣锣开道的衙役了

gu903();左少阳心中嘀咕,孙思邈却仿佛见怪不怪,招呼马车进角门,径直来到二门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