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她想设计一款新样式的发簪,就以这白雪红梅图为构思。

桂姨的食肆如今生意红火,她们生意的起步算是很成功的。这也就是说,京城虽居大不易,但只要她们有真本事,就不怕在这里活不下去。

想在长安生存下去虽难,但这里机会也更多。

开食肆不是她最终的志向,她最终的志向是把祖母她老人家的手艺传承下去,让更多人看到和喜欢。

所以等到来年开春她带着丁香她们也搬出去了,就立即要把珍宝铺子开起来。

而这会儿离来年开春也没多少时间了,为了到时候能一切顺利,颜熙必须现在就准备起来。

新开张的铺子,总得有几样镇店之宝吧?只有拥有几样别人家没有的,这生意才能长久做下去。

从前虽然没有好好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但耳濡目染的,很多经商的道理颜熙自然懂。又或许,这份天赋是她从娘胎里就带来的,遗传的父亲。

颜熙这些日子很忙,每日不是在作画,就是在做簪子。每日从早到晚都在忙碌,几乎足不出户。

魏珩有几日没过来了,不过他却差了兆安过来递话,说是母亲病重,他要于床前侍疾。等过几日,母亲病情稳定下来了,他再过来看她。

兆安还说,世子孝顺,为了照顾长公主,特意向圣上请了假,他已经好几日没去上早朝了。

甚至兆安还说,世子日日被长公主扣在床边,长公主只要一看不到他人就要喊他过去,他寸步离开不得,已经几天没洗过澡了。

兆安说得这么夸张,就是为了告诉颜熙,世子不是不想来,是被长公主绊住了,他来不了。等长公主好了,他肯定就来了。

但颜熙心里想的却是,他来不了还更好,他若来了,她还得头脑一直保持高度清醒,然后和他斗智斗勇,生怕叫他看出蛛丝马迹来。如今他来不了,她正好可以全神贯注去做自己的事。

颜熙其实心里很开心,甚至是松了口气的,但面上却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虽然表情失落,但她言词间却十分乖巧和善解人意。

“我知道了,多谢兆安总管跑这一趟。”颜熙温柔笑着,“还麻烦兆安总管回去告诉世子,我不会给他生事添麻烦的。他尽管好好照顾长公主,我心里也会为长公主祈祷的。”

“颜姑娘,你可真是再好性儿不过的了。”兆安还挺愿意帮衬着颜熙几分的,他又道,“府上传的都不是真的,姑娘莫要往心中去,省得伤心又伤身。”

这回颜熙笑容更灿烂了些:“多谢兆安总管相告,我知道了。”然后她又命丁香去拿了锭银子来,亲自递给兆安,“劳烦你跑这一趟了,这是一点小心意。”

兆安虽爱财,但也知道分情况。上回世子就敲打过他了,他哪里还敢再收雅菊轩的银子?

所以兆安忙推了说:“颜姑娘客气了,这是世子交代的差事,小的可不敢收啊。”说罢就朝颜熙作了一揖,然后匆匆告辞。

兆安一走,颜熙又立即回了里屋,继续伏案做自己的事。

而兆安离开雅菊轩后,立即去了长公主那边复命。

长公主才吃完药睡下,魏珩尚算能脱得了一时半刻的身。见兆安来,他便默声退去了外间。

兆安说:“按主子的吩咐,小的去跟颜姑娘说了。颜姑娘原是有些伤心失落,但听了小的的话后,就立即没了伤心之色。还托小的转告世子,叫您好生照顾长公主,不必担心她,她会乖乖的。并且,也会日日为长公主祈祷。”

第24章-公府24【加更】她是个好……

魏珩面上不动声色,兆安也看不出主子此刻心里的想法。

魏珩只问:“婉柔的事,你说了吗?”

兆安忙道:“说了说了。正是说完这个,颜姑娘才真正高兴起来的。”又道,“颜姑娘还要给小的打赏一锭银子的钱,但小的能要吗?小的立马就说,这是为世子您办差事,话也是世子您吩咐小的捎带过去的,小的可万不敢收钱。”

魏珩目光定定扫向兆安,兆安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没了。

魏珩只淡淡说:“知道了。”然后就让兆安退下。

恰这时候长公主醒了。

长公主醒来后没见儿子在身边,立即问婢女嬷嬷们他去哪儿了。婉柔就伺候在床边,闻声忙坐过去安抚说:“方才兆安来禀事,这会儿表兄在外间见兆安呢。姑母还在病中,莫要操心劳神,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长公主却趁机一把抓住婉柔手,目光期待地看向她:“若你能日日陪在我身边,我这病指定能好。”

婉柔也懂长公主的意思,但她却温柔笑道:“我从小就把珩表兄当亲哥哥一样待,若您能收我做女儿,我就能陪在您身边了。”

“你知道我是别的意思。”长公主沉叹一声,“我知道那个人可能会拿捏你,不会轻易放你出宫。但此刻我病了,若我以病相挟,他未必不会答应。”

长公主口中的“那个人”,便就是当今圣上。长公主对圣上有怨有恨,但她知道时势早就变了,所以她也只会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恨意来。

婉柔虽年轻,但却极明事理。

她闻声忙说:“姑母可莫要做糊涂事。身子是自己的,如何能以伤身做要挟?便是您因此而遂了意,婉柔心中也不会高兴的。姑母,您若想婉柔好好的,您就好好养病。只要您能早早把身子养好,婉柔就能好。”

“若我听你们的话,好好养着身子,你们能不能?”长公主还在试探。

她期待的目光望着婉柔,渴望着能从她口中听到“能”这个字。

长公主吃斋念佛多年,早修得了一副沉静如水的性子。平时清醒着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如今尚在病中,且身上烧还未全退,人也憔悴虚弱着,这才会又有点显了小孩子的脾性。

婉柔性好,但却不软,她知道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绝不能松半句口的。

不说她的确只是拿表兄当兄长,无半点儿女之情在。便是有,她也不能自私的害了表兄和姑母。

她身份特别,处境尴尬,圣上虽然重用魏家父子,但想来也不是全然信任的。她这个先太子之女若是嫁到了魏家,不但圣上寝食难安,就连朝中诸多臣子都会寝食难安。

毕竟,他们当年都是助今圣血洗太子府的刽子手。

婉柔没答长公主的话,只是笑着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关心说:“天寒了,莫要再着了寒气。”

而这时候,魏珩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