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魏珩知道,她可能不希望自己这样做。所以,他再三叮嘱过兆安,要他切勿说漏了嘴,此事就当是他们从没插手过。
当时天还热着,魏珩只是不想她日日顶着烈日出门。购置宅院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魏珩也只是希望她可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然后趁早安定下来。
马车很快行至颜宅门口,魏珩弯腰从马车上下来,亲自去叩门。
守门的老伯见门外公子气质不俗,一身尊贵,料想着他该身份不简单,于是忙问:“请问公子寻谁?”
魏珩说:“劳烦老伯通报一声,就说旧友到访,想拜访一下你们家颜娘子。”
老伯见他虽瞧着矜贵,但为人客气且态度谦卑,老伯立即笑着应下了。
魏珩守在朱漆铜环门外,耐心等候。他心中也知道,颜娘可能不会见他。
所以,当老伯回来禀说,说他家娘子正忙碌着,不便见客人时,魏珩心中也并不惊讶。但他又说:“还劳烦老伯再跑一趟,说是我有重要的线索要告诉她,叫她万要见这一面。”
老伯看了魏珩一眼,又回去了。
颜熙听下人来禀,就知道魏珩指的应该是城外埋伏刺杀一事。她认真想了想,便对身边的丫鬟说:“那就去请魏世子进来,让他去前院的花厅等着吧。”
丫鬟应声退下去后,颜熙这才也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后洗了个手,也跟着去了前院。
厅堂很小,但却布置得十分雅致。魏珩是第一次来这里,走进来后,便四下望了望。
人还没坐下来,颜熙便过来了。
颜熙给魏珩先请了安,然后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大人说的线索,可是有关那日城外设伏一事?”
魏珩点头说:“没错。”
颜熙邀魏珩坐下说话,然后她也在他对面坐下。
坐下后,魏珩暂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眸朝候在颜熙身边的丹青看去。
颜熙心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可能牵扯到的人是她自己都不敢想的。所以,她犹疑一番后,便对丹青说:“你去奉茶来。”
待丹青退下去后,颜熙这才重又严肃看向魏珩问:“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魏珩也正了正脸色,严肃说:“颜娘,他们不是想杀你,你只是受了我的牵连。”魏珩不给自己的错找任何借口,哪怕其实他在这场阴谋中也是受害者,“前世如此,今生那城外的一场刺杀,亦是如此。”只是前世他万没料到国公府内竟有内奸,被那奸细钻了空。而今生,他因梦境的缘故一早做足了准备,这才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再次想到这里,魏珩仍是怒火中烧。
而颜熙听后,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魏珩尽力去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是有人想杀了你,以此来离间我们父子的关系。”今生这一场城外的刺杀,是为了离间他们父子关系。
而前世的毒杀……魏珩细细盘算过,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在。
他把自己的梦境东拼西凑,大概也能推演出当时的真实情况。当时颜娘并没搬出府去,知道她的人并不多,而不管他当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是还没到他醒悟到要娶颜娘为正妻这一步。所以,借颜娘来离间他们父子关系这种情况不成立。
前世那暗人想离间的,应该是他们母子关系,以及,还牵扯着一个徐家。
按着时间推算,徐平洲夫妇那时候应该才入京不久。颜娘同徐夫人容貌极为相似,只要见过颜娘且也见过徐夫人的,肯定一眼就能明白过来二人之间的关系。
当年徐平洲为了娶徐夫人,同徐家闹翻,可见徐家是容不下徐夫人的。而当时,徐家也还并不知道徐夫人乃是有夫之妇,情况还没如今这般复杂。
徐家自是不会放弃徐平洲的,但他们却万分嫌弃徐夫人的身份。
若徐平洲再被冠以一个夺人之妇的罪名,这样会有损了徐家的门风,更可能还会因此连累于齐王。
所以魏珩猜测有二,其一是颜娘前世的确是齐王党人害的,目的就是为了尽早除掉这个后患,在有人发现这个事实前,先自己把危机解除。
其二,便是太子党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彻底恶化徐平洲夫妇同徐家,甚至是齐王的关系。
太子不想徐平洲这个军权大握的西北大将军站到齐王阵营。
想想前世那番情境下,颜娘在魏府被毒杀,他不可能不追查到底。只要一查,自然是所有线索都是指向徐家那边。
而徐家下此狠手的动机,也是成立。
这样一来,太子还趁机又给齐王树了他这么个大敌。
一石二鸟,想来太子府得手时,也为此而欢庆过。
魏珩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世是怎么做的,他只知道,既这一世他找出了背后元凶,就必不会罢休。
哪怕这一世他们没得手,颜娘还仍在,但只要他们起过这个心思,有过这个动机,他便难能放过。何况,贼人既有了贼心,一次不成,何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魏珩要永诀后患。
魏珩原只想做个清明的臣子,不站队,不参与党争,只心中牢记舅父的话,要为天下百姓做实事,要替君王分忧。但如今,魏珩却是改变了志向和计划。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做纯臣,但有人却不让。
魏珩其实这两日也细想过,如今太子齐王斗得厉害,但日后不论哪一方胜出,其实于他来说都是不利的。当年舅父一家被害时,太子齐王虽还小,但却未必不曾参与过。
就算他们没参与过,他们的母亲也有。
所以,既是想走这条路,魏珩心中也另有人选在。
前面那些魏珩都同颜熙说了,但后面有关朝政和党争,以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些事,魏珩却没说。
朝政上的事,实在不必将她牵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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