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已经无限接近青山镇,而且还有一个实力超强的铁娘子作为领军,大会镇根本无法翻起波浪。
位于主位置的张圆自然注意到诸人信心满满的模样,暗感到不妙。这些队友俱被小小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胜利在望,抱着这样心态后面路途恐怕非常之危险。她之前羸得一仗,除了她临场能力出众,最主要是大会镇那边败得莫名其妙,竟然犯下把主将吴添搁一侧,留由一大帮不知底细的大领导作陪这样兵家大忌。结果在考察时,让人家一问,没一人能答上来,败得愕然。
这次胜利出乎她的意料,自她从情报得悉吴添的事迹,就一直将吴添作为最强劲而可怕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吴添有着一堆猪的队友,还未上战场,就让自己人给做了。她赢了一仗,别人都是兴高采烈吹嘘得天花乱坠,但是她却始终保持冷静。她一向有种天然的本能,一旦遇到强大对手或者危险,就会产生一种难以解释的不安,而吴添就是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她总有一种假设,如果吴添在场的话,恐怕赢的就是大会镇
这段日子,她紧密注意着大会镇的一举一动,如果对方一如既往地保持原有主将和领导,她自然不怕,并且有充足信心获胜。她最担心的,就是吴添会突然掌握大权,成为对方的大脑。
岂知她愈担心,事情却偏发生。
据最新消息,吴添果然一跃成为掌握实权的领导,全力主持这次谈判。闻听此消息,她立即知道此战恐怕不再如此顺利,对方能够不拘一格让吴添一个小镇委书记掌握大权,不仅证明她直觉正确:吴添的确是个可怕对手。而且还证明对方高层领导也隐藏着厉害人物,否则不会识出吴添的强悍本事,以及敢冒如此重大风险起用吴添。
张圆看着眼前一张张欢欣轻松的脸,脸上没有一丝微笑,反而心底沉甸甸的:吴添啊吴添,你深藏不露,刻意伪装成头脑简单的模样,别人瞧不出,但是你休想瞒得过我。这次直接交手,就让我们一较高下,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吴添并不知晓有人正在咬牙切齿地想和她大战,此时的他,正在他正拎着满手东西,站在西南钢企副厂长黄彩妃的门外。
共和国的生意沟通,大都不仅在正式场合的谈判,更多是底下的联系与交道。吴添作为此次谈判中、大会镇一方的代表,自然要私下上门拜访这个负责迁移的负责人。当然,他也不会期望通过一次的拜访,或者行贿就能将整个西南钢企弄到手。要知道这是关乎着西南钢企整个未来的大事,是要通过西南钢企领导班子的大部分领导支持,报经省级主管领导批准,才能成事的。
他来拜访黄彩妃纯粹是形式上的需要,一来表示尊重对方,增添对方好感;二来看看能顺手打探到啥风声没有;三来青山镇肯定也来这一套的,自己不来的话,在黄彩妃的印象分里已方肯定输。
黄彩妃上次到大会镇虽则和吴添见过一面,但是吴添只是在初始欢迎仪式和她握下手,后面就完全被甩一侧。黄彩妃对他这个新换的大会镇全权代表印象非常模糊,现今不禁多打量两眼。要知道大会镇既然临阵换将,那说明新换这个将必然有点本事。
只是她看着吴添高高大大,穿着勉强算可以,但气质怎么也有一股土气的味道。这样的人,如是一般人,自然觉得换成她负责谈判的负责人,大会镇是不是有些不谨慎。但是黄彩妃并没这个看法,毕竟官场的人,是不会很出晕招的。
既然上门拜访,自然不适宜一开口就谈工作事宜。
吴添趁着空隙便介绍起大会镇的风俗民娱,什么摊舞啊、每年的品花节、深山的风景啊黄彩妃听得有滋有味。吴添本来并不太擅长这种长篇大论的单人讲述,也没啥经验,所以讲着讲着,一遇到难表述时,声音便下意识提得很高,甚至有些声音变质。后来,声音提得很高也不行,用手势哇哇地乱划着。他身材高大,这么一手舞足蹈,姿势委实难看。
黄彩妃强忍着笑,过好一会,口干舌燥的吴添才停下来,挠了挠冒烟的嗓子,喝了一通的茶。
润过嗓子,他缓缓带入正题。
“黄厂长,不是我吹牛。我们大会镇美丽的风俗风景,永远是青山镇那种靠近地级市,完全被工业侵蚀的地方,不能相提并论的。西南钢企搬去那儿干甚么呢,对于他们,只是小肥肉里多了一块大肥肉,改变不大,当地百姓不会念着你们。但是,对于大会镇,却是一堆青菜里,多了一块肥肉,不仅让这地方产生的质的改变,而且更让这里多了一种自然与和谐。老百姓明白除了青菜,还有你们这块唯一的大肥肉,人心定然维护你们。”
他又说到家属安置的问题上:“对于钢企的职工及家属,大会镇这种有着人文历史,有着大自然的美好家园,远比青山镇那种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工业机器的地方好得多。”
黄彩妃听着他侃侃而谈,暗下称赞,这人果然有点本事,难怪被换成主将,凭这份坦率中切着要点、毫无痕迹地将自己优点对准对方最缺点的逻辑和说服功力,就足见是个人才。要知道她也自诩历经繁多的谈判,虽则未达到宠辱不惊,但至少不轻易被打动,而吴添这番见解,却让她微微动摇。
她微笑着:“你这番话说得有道理,但是你别要忘记,我们是一间有着数千人的企业,第一件事就是首先保障我们企业利益。第二件事才是考虑给当地百姓和地区带来的收益。当然,家属和职工的安置环境也是考核标准之一。”
吴添哈笑道:“黄厂长你真实诚,所以我们也明白你们的难处。要求也不是太过份,只是希望在同等或者相近条件的情况下,黄厂长能够倾向下我们,你这一点头虽然动作不大,但从意义来说,是大会镇将迎来翻天覆地改变的历史转折点,你和西南钢企将被书写进大会镇史册。”
他觉得黄彩妃似乎是很有愿意发表意见,再加多两句道:“黄厂长,说原谅我表达多一个观点。”
黄彩妃对他的彬彬有礼感到诧然,这人倒也知书达礼,不像他外面般粗粗糙糙,她点头示意继续。
“撇开我是当事人,如果让我选的话,我选不选择大会镇先别说,但是绝不会选择青山镇。”
他似乎不怕对方介意,徐徐道:“青山镇是有名的工业强镇这不错,但是地方太小,又让先前那些企业、工厂把最好的位置切割吞没得七七八八,那小小的容量已近饱和,给不了西南钢企的发展空间。如果西南钢企要搬迁到那里,和留在广南市保持岿然不动差不多。虽然眼前西南钢企的规模没有大发展,貌似应该安置得下。但是按照西南钢企的战略,产业翻个两番什么的,那么再过几年,这点必然成为西南钢企的制肘。以青山镇的现状,根本是容不下两个西南钢企的规模。到时候,西南钢企是继续呆在哪儿,还是又要转移”他神色凝重,补充道:“不是我在为一已私利,背后说青山镇的坏话,而是作为我个人发自内心的想法,至于对不对,那就请黄厂长包涵。”
这货哪有什么不是为一已私利背后说人家坏话,明显就是
黄彩妃却不理这些,而是真的打起精神审视他起来。因为吴添的这个观点,在早上钢企的党委会内部会议,被提了上来。本来经过前次的考察,青山镇渐成热门,党委会内,认同青山镇的占大多数,但是昨晚讨论的时候,西南钢企一把手厂长兼党委书记吕家昌一针见血,将这个观点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