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在大会镇纵横多年,若然不是去惹“瘟神”的话,只怕再熬多二年,正职指日可待。但偏偏的好死不死,去惹“瘟神”这个政客终结者,结果却是和邓汉庭一样,自寻苦果。
历经这么多的故事,大会镇早已没人怀疑“瘟神”这个名头的杀伤力触之即伤,惹之则死没有第三条路。
接替方庸党委副书记职务的是老好人原纪委书记李福才,按照李福才还有二年就退休的年龄,哪到还有这好事她老伴知道消息后,眉开眼笑。本来她早就做好安安稳稳熬完这二年就算的心思,没想临老升官的事能让自己丈夫遇上,这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靠吴添的功劳。自从吴添上门之后,自己老伴的地位明显提高很多,至少来她家做客的领导成倍增添。所谓人走茶凉,她渐渐习惯门庭冷落的日子,却是莫名地比之前还车水马龙,这教她怎么不兴奋。毕竟,她那是无奈去接受的。
她心里万分感激吴添,当晚她就让老伴邀请吴添到家里吃饭,但是李福才却扔下一句:人家吴书记有事她不得悻然作罢。
接替纪委书记一职,是纪委的副书记,也是李福才培养多年的干将宫小诚,也就说依然是吴家班的人纪委原本有二个副书记,一个是龙振东,因为前次被撤,换上另一位新人;而第二位就是宫小诚。
方庸这么一走,党委会彻底沦落为吴派的天下。
其中最尴尬的自然是方派的王英、钟建学,他们附庸于方庸与吴添对抗,而今彻底大败,让吴添已经牢牢掌握大权,那么结果可想而知秋后算账先不说,至少遭到排斥,成为牺牲品、替罪羊的机率剧增。要知道最残酷的就是政治斗争,随时会让人多风光的云际瞬间跌入地狱的深渊。别看他们今天是党委委员,但是明天可能就成为平民,甚至惹上牢狱之灾。
当晚,钟键学就携着一堆礼品,在钟君的拉扯下,低着头满脸窘态地找上门。
由于钟君和宋金、李双江等人走得很近,所以也经常见着吴添,不用说,他父子此趟来,自然是钟键学要表达“洗心革面”之类。
吴添在西南钢企的视察被钟建学敲一记闷棍,一直在耿耿于怀,眼前见他上门来,自然没啥好脾气。现在哥赢了,你想来认输,对不起,太晚了套用一句台词,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哪还要警察干毛
钟建学低着头,像个认错小学生,道:“吴书记,我是来向你认错的。新闻一线那事是我的主意和我负责弄的,是我一时昧了心眼,恳求书记原谅我的错误。”他怕吴添生气,争着道:“但我只是做过这么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我靠,一件还不够还怎样尼妹的,就你这么一件,若不是老子镇静,就差点让老子死无葬身
“政治斗争是毫不讲人情的,你没啥错你我不属于同一阵营,不用道歉。”
钟君见吴添冷若冰霜的表情,赶忙帮手道:“村长,我爸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他也真有难处,他跟得方庸跟得早,你又和方庸不共戴天。所以”
钟建学截道:“吴书记,我是很佩服你的。无论你的能力与胆魄,都远在方庸之上。虽则我站在方庸一方,但时常看到你出手,对你非常崇拜。我对付你,也不用解释,这是我的错,再解释也不无法将错的东西解释成对的东西我只说一句,我所做的事,从不后悔。如果让我回到当初,或许我依然如此”
第203回重大喜讯
吴添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钟建学倔强地对视着他,强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怯。
“你来此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你从不后悔是吗嗯,我知道了”
钟君满头大汗,没想到没来还好,来了反而就惹这“瘟神”彪。看此情形,父亲一出门,估计就玩完他立马道:“村长,我爸就是不会说话。总之他不是那个意思,你看那个,我们都来负荆请罪了,你就别再难为我们。我们保证,以后你指哪,我们就打哪,绝不皱眉头”
他一向对父亲支持方庸不满,但是政治盟友这种东西一旦结下,就不是你想退就退的。是以他明知晓父亲要对付吴添,却也插不上嘴。眼下方庸一败,他第一个动作便是将他拉来,向吴添投诚。他和李双江走得近,昔日李楠仅是个副镇长,连党委会也不能进。在圈子里李双江对他俯仰鼻息,恭恭敬敬。但是李楠自从跟着吴添,立即进了党委,还飞成为常务副镇长,猛地将他爹远抛身后。形势瞬变,反倒让他不得对李双江马是瞻。
吴添虽则外号“瘟神”,但是跟着他队伍混的无不例外火箭般飞升,反则跟着对手的皆是一一遭殃。
从这方面来看,这绝对就是值得抱的大腿。
钟建学尴尬地怔在当场,虽则看见儿子不断地打眼色,让自己说上几句软话,但是却是说不出口。
来之前,钟君就跟他说,吴添这货是吃软不吃硬的,千万别和他顶嘴,只要服软地装装可怜,此事定然就能过去。岂知他头脑一热,却装起大义凛然正人君子,立即惹起吴添的性子。按常理来看,那也不是也啥硬话,甚至前面还暗暗地吹捧吴添,但好死不死,他话到后面,却自然而然地装下逼。他的心思就想着我如果太软的话,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这是一回事,但这也太丢份哥好歹也是个党委委员,咋能这么丢份
岂知一句“我所做的事,从不后悔”却把吴添这货惹毛了
这话也只是脸面话,一般人听都听得出,但是吴添却捡出这句,摆明不爽,这让他霍然间束手无策。
这人太操蛋,摆明就要自己剥得干干净净,不肯让自己保住脸面
他这一猜倒也猜到大半,吴添对他背后那记狠手,记忆太深刻。话说你都差点把哥置于死地,要让我么轻易就放过你,你也太异想天开老子本来还想等收拾方庸,就收拾你,没想到你上门认错了。你上门认错,就认认真真认错,还他喵装得正气凛然一片清高,哥可不是这么好糊弄。
窗外院子一片安静,钟建学终于顶不住,聋拉下脑袋,他道:“吴书记,是我不会说话。我也不装腔作势了,吴书记,我以后是你的奴才,唯是尊,绝不食言。你大人有大量,请允许我投诚”
他堂堂一个党委委员,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极限的低姿态,需要充足勇气。
钟君帮口道:“村长你看,我也和双江他们走得挺近,能不能看在我份上,就给我爸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自然知道事父亲不对在先,吴添一向对父亲没有敌意,甚至当日还将余光炽的分管工作包一部份给他,这他知道。但是父亲好死不死的最后和方庸合作,背后给他一记重手。这要让吴添不耿耿于怀才怪
吴添看着这两父子,心里虽不爽,但最终还是放过他们。错人家也放低姿态地认了,降也投了,总不能自己出手将这货揍一顿吧唉,话说哥真是心软,被这三两句话,就弄得不计前嫌宽宏大量虚怀若谷。他一边自怜,一边将能想到的最光辉的词语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