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灵奎的传音突然响起:“君上,占北上神、芷乐上神求见。”
闻言,清荣原本深远的眼神忽地一冷。呵……真没想到,那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自己的儿子。这样也好,她儿子敢对他的妹妹下手,他就让她好好尝尝失去儿子的美妙滋味。
不过即使要算计的正主来了,清荣也没打算放过占北。毕竟,占北没经过他的同意就随便往天驷界里塞人,平时也就算了,可这次既然伤到了他妹妹,他就不会略过这个罪魁祸首。
“让他们在前殿候着。你立刻将那小子留下的气息全数抹去,然后将他连同淬仙洞一起移到妄心崖下去。”清荣吩咐道,然后微微思考了一下,“先呆个二十年吧。”
“是。”灵奎领命。
清荣从榻上起身,走至镜子前抱起妹妹,温(吃)馨(嫩)互(豆)动(腐)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又担心地道:“哥哥有事要离开一小会儿,宝宝一个人在这里玩可不可以?”大有她说不可以就不走的意思。
“可以啊!”阿翠挥挥手,“你随意。”说着扭扭小屁股就要从少年的臂弯里滑下去。
“……哦。”清荣脸色失落,顺势放下她,“那哥哥走了?宝宝不可以独自出门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比她妈妈还会唠叨。不过每次一想到前世的妈妈,阿翠都会鼻酸一下,对清荣唠叨的容忍度也就提高了。
清荣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走之前不放心,给整个寝殿又加上了一层禁锢和防御的法术,才终于离开。
前殿里等待得坐立不安的两人,终于见到清荣神君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脸上都浮现出明显的惊喜之色。
不过两人都是明白人,见清荣一副少年模样,便立即放开了对小世界禁制的抵抗,纷纷被压制了修为,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神君您可来了!方才可是在修炼?”占北上前问道,芷乐则跟在后面,只是垂首不言。
占北由于医术绝高,得到了有一个久久不肯破壳的妹妹要操心的清荣的青眼。所以此前二人私交其实不错,清荣甚至还给了他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天驷界的通行玉符,不然他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往天驷界塞人。
现在的占北还不知道他放进来的那小子闯了大祸,否则以两人整整一个等级的差异,不会再敢和清荣这样说话。
清荣并不理会凑上来的两人,旋身在主位上坐下,冷声道:“见了本君为何不行礼?”
占北微讶,相熟了一些之后,清荣再没让他行过礼。顺从地行了一礼,他微微转眼,眼角瞄到在神君威压下微微颤抖着躬身的芷乐,心里自以为懂了——
将近十万年前的神宴上,与九幽神君闹翻的芷乐手一挥,气浪一掀,把不远处清荣案桌上的蛋窝掀翻了,那颗宝贝蛋差点滚到地上去。不过好在清荣时刻注意着,没有酿成惨案。
虽然占北很怀疑那颗蛋已经变成化石,应该怎么摔都摔不碎。但以神君视蛋如命的性子,因为那件事记恨十万年……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他们这次可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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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灵奎将伤刚养好没两天的小男孩带到妄心崖下,告诉他这是他以后的住处。
看着只是沉默地点头的男孩,灵奎本不想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拿刀刺小主子?你疯了吗?”
男孩依旧是沉默。灵奎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突然男孩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我以为……那是试炼。”
灵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想起,在他带小男孩去面见君上之前,说过“君上也许会对你进行一些试炼”这样的话。
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么?灵奎倒吸了口凉气,看着垂着头似乎很失落的小男孩,这……
灵奎不可置信地盯着男孩,继续问道:“那……小主子后来变回婴孩了,为何你还要刺下去?”
“母亲常常教导我,无论对何物,皆不可心慈手软。一切阻碍我获得力量的……杀!”男孩喃喃地回答,背诵着母亲的话,神情恍惚,仿佛入了烙入他心坎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