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虚岁二十,其实只有十八。
康熙也四十几了,差没被亲儿子气出个歹来:“朕在你这个年纪儿女都已几个了。”
接下来的题胤佑已猜到了。果不其然,只听他阿玛说道:“祖宗和太后都问起这,九十都快成婚了,你的婚也不能再拖,嫡福晋我已给你挑了,佛伦的孙女,舒穆禄氏,嫡出。再给你挑两个侧福晋。”
胤佑不屑的晃了晃脑袋:“佛伦我就不喜欢,我能喜欢他的孙女吗?”
“这是你身为皇子的使命,由得你喜不喜欢?”
胤佑笑弯了一双看的眉眼:“那我就回甘肃。”
康熙一愣:“你甘肃做什么?”
胤佑嘿嘿一笑:“当初,我看到前年敦煌就此没落,中颇为感慨,想着出掉了噶尔丹,就能打通往来贸易,将那边的玉石、棉花还有葡萄运回来,把我们的瓷器、茶叶卖给他们,这样,也能让西北一带的济复苏。”
原来他也不是真的游手闲,他还关几千里外甘肃一个边陲小镇的济。
胤佑继续说道:“再过些时日就该吃李广杏了,阿玛你不知道,那杏和咱们这儿的不一样,有一种特殊的清甜,我都馋了。”
“我还想看看莫高窟怎么样了,一千年前的壁画,我希望能够完的保存下来,再过千万年,让咱们的子孙后代也看看。”
康熙瞪他一眼:“别想了,你连福晋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孙后代?”
得,这题又给绕回来了。
“阿玛~”胤佑走上前,站在康熙的龙案前,“哥让我一趟算学馆,说是有同我商量,咱俩再聊一会儿,他那边该下学了。”
康熙深吸了气:“朕还没说,你急什么?”
“您说您说!”
“甘肃,你想都不要想,那边的情朕已下旨让陕甘总督办了,你就安呆在京城,哪儿也别想。”
胤佑敷衍般的头:“知道啦!”
康熙站起来:“走吧,一道过瞧瞧。”
之前第一批在算学馆学习的几个人,过康熙、诚郡王以及传教士的教导,如今几年过了,他们也已顺利毕业,承担起了教学工作。
康熙一路看下来,还挺满意。
胤佑在他身后,问诚郡王:“哥今天把我叫来有什么?”
诚郡王这才说道:“儿臣想,这天地下的读书人学习《四书》、《五》都有书,学起来也较为统一。咱们也能把和数术相关的内容也编纂成书,推广到全国各地的”
胤佑听完眼睛一亮:“咱们可以从易到难,编纂成几本书,这样就能提供不同阶段的学习要求。”
诚郡王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找你来商量,书应该怎么编。”
康熙看着两个儿子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有板有眼,还挺高兴:“了,这件就交给你们兄弟俩办。小七别忘了给祖宗跟皇贵妃请安。”
“儿臣知道了。”
胤佑来到凝春堂给太皇太后请安,正皇后也在。太太一见到宝贝孙儿就满脸担忧的问道:“弟弟们都成婚了,我的小七还一个人,这可如何是。”
胤佑说:“我还小,不急。”
“你不急,乌库玛嬷可急了,乌库玛嬷还想抱抱你的孩子。”
胤佑从善如流的头:“那我再努努力。”
太皇太后轻拍他的手背:“没有合适的嫡福晋,可以先挑两个侧福晋。”
胤佑咂咂舌:“这样是不是有不尊重嫡福晋。”
太皇太后疑『惑』的问:“这怎么能是不尊重呢?”
“不知道,反正我要是嫡福晋,我就不高兴。”
这个道理听着新鲜,太皇太后转过头:“皇后,这是什么说法?”
皇后笑着给她斟了杯茶:“他己的情让他己『操』,咱们就别费那个神了。”
太皇太后捧着小肝儿的脸:“,你是孩子,做什么情都有己的主意。”
这一日,康熙给胤佑安排了个任务,要他带着赏赐的白金锦缎探望病重的费扬古将军。
他在西北的时候,身体其实就已不太了,但因为噶尔丹未除,硬撑了那么些年,直到康熙十六年才返京致仕。
费扬古将军同胤佑初见他的时候已苍了许多,明明只有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就跟七八十一样。许多顽疾都是在西北苦寒之地,从军多年留下的。
费扬古将军却并不在意,拉着他品茶下棋,谈天说地,又夸他书法写得,要了一副他的字。
从将军府出来,胤佑里忽的就涌上一股名将迟暮的悲凉。
曹颜问他接下来哪儿,胤佑想了想,本打算佟国维府上坐坐,转念又掉了个方向:“渌水亭。”
渌水亭是纳兰平日读书会友的地方,有时他也在那边小住。
从佛伦擢升内阁大学士,近日,纳兰也被康熙提拔为礼部尚书。但权臣不能让他纳兰家全都霸占着,明珠再一次被康熙从议政大臣中排除在外。
升任礼部尚书的纳兰公上更加繁忙,胤佑现在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俩人上次坐下来喝酒聊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
胤佑知道今天纳兰休沐,中有些郁郁,就想着找师畅谈诗词,抒发一下胸中情绪。
来到渌水亭的时候,纳兰正在会客,便让小厮先带他后面书房稍后片刻。
胤佑也不着急,跟随小厮就往书房。期间路过花园,那里有一座建在水上的亭阁,远远望过,掩映在花丛中,被流水环绕,甚为雅致。
胤佑定睛一看,亭子里还有人。是一位身穿杏『色』衣裙的姑娘,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姑娘身旁还站着两位侍候的婢女。
转过小径,胤佑才看到,姑娘低着头,正在专研读手里捧着的那本书。
而后,他就听见流水声中夹杂着一个清朗的的女声,她正在『吟』诵一首词:“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旁的婢女问道:“格格,这说的是什么呀?”
姑娘慢条斯理的说道:“陆游在母亲的『逼』迫下,不得已休了妻子唐婉。几年后二人在沈园相遇。彼时,沈宛已嫁给了宋太宗的五孙,永嘉郡王赵士程。”
“在争得现任丈夫的同意后,唐婉前夫陆游单独聊了几句,而后,陆游在墙上提了这首《钗头凤》。”
婢女又问:“那……他们聊了什么。”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嬷嬷却说道:“还能聊什么,有情人天各一方,再见面时,想必二人都是限伤怀。”
姑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把书合上,站起来:“感谢陆放翁当初的休弃之恩吧。赵士程是宋朝宗室,没有妾室,唐婉之后亦没有再娶。”
“哎呀,格格!”那嬷嬷跺了跺脚,看得出来,很是替主子着急,“女子被休是很严重的情,要被人耻笑。您就是读书太多,爷也惯着您,所以到现在还……”
说到这里,嬷嬷意识到己失言,赶紧闭了嘴。
姑娘却不以为然,替她把说完:“所以到这个年纪还未出阁,往后就只能嫁给人家做继室,对吗?”
“格格……”嬷嬷叹了气,“奴婢看着您长大,怎能不急?”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爷都说您的才学可不输外面那些读书人,可您毕竟是个女儿家,总归要嫁人的,往后相夫教子才是您的职责,读这么多书又什么用?”
姑娘却没接她的茬,又说起了另一个故:“南北二玄各有个妹妹,一个嫁入顾家,一个嫁入王家。有一个叫济尼的人,常常出入王、顾两家,有人问她,这二位夫人谁更一些。济尼说顾夫人清玉映,有闺房之秀,而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
胤佑听得差拍手叫,一个“林下之风”,这是比东晋才女谢道韫。
那边姑娘像是听到了他的声一般,轻笑一声:“我不敢比谢道韫,但也钦佩她的气韵风骨,限神往如她那般定义己的人生。”
不知不觉,说的声音由远及近,待胤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在他的不远处。
他抬起头来,那姑娘就站在小径另一头,仿佛也有些诧异,为何会在家庭院中撞见陌生人。
胤佑赶紧向对方一揖:“师姐。”
姑娘面上没有害羞,没有惊惶,从从容容的屈膝也回了一礼:“见过淳亲王。”
不止胤佑,旁边的下人皆是一惊。赶紧跪了一片,给王爷礼。
“免礼吧。”胤佑低头,看了看己一身最普通的服,似乎并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饰物,笑问道:“师姐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阿玛也没有别的学生。”说完,纳兰小姐带着婢女丫鬟嬷嬷推到路旁,让胤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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