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贵妃『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你得做好被她的父兄揍一顿的打算。”
“不能够。”胤佑自信满满的说道,“从小到大,容若最疼我了,富敦么都听我的,他们怎么会揍我呢。”
“那你为么去问她呢?”
“我希望她也是心甘情愿做我的福晋,而不是为我阿玛指婚,不得不嫁给我。”胤佑拉了拉皇后的手,“你说的,孩的安全感来源于他信父母彼此爱,而我们都爱他。所以,我的福晋不能只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好。”
皇后笑死了:“那你就去问问吧,他们是揍你,你就赶紧跑。姑娘是不答应,你也别太伤心。”
胤佑向来是个行动派,他想做的事情,一定回去做,而且做得十分坦『荡』。
这日,他与富敦纳兰小姐在渌水亭说起书,聊到王羲之,又聊到他的几个儿在书上的造诣。
最后,说到王凝之,说他笃信五斗米道,孙恩攻打会稽时,不听手下进言,不设防备,祷告后信请得“鬼兵”助阵,而与诸一同遇害,『逼』得谢道韫一介女流领兵守城。【百度百科】
胤佑摇头轻叹:“谢道韫曾说过,谢氏一族,论长辈叔父,还是平辈兄弟,都很出『色』。我真想不到,天地间还有王郎这样的庸!”
纳兰小姐笑道:“王凝之不是庸,他的草书隶书皆得其父真传,颇有可观之处。”
胤佑说:“那……师姐何不瞧瞧我的楷书如何?”
纳兰小姐点了点头:“好。”
下人取来笔墨纸砚,扑在石桌上。胤佑提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
纳兰小姐看完就皱起了眉头,随后退到了亭阁一隅,么也没说。
富敦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完就生了,但他从小就是胤佑的哈哈珠,系实在太过亲密,况且胤佑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他生了,也说不出过激的话来:“七阿哥,我妹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怎能如此冒犯……”
“哥哥!他不是冒犯,是尊重我。”纳兰小姐转回身来,拿起那张纸,那上面写两句诗,“何日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将。”【《凤求凰》司马如】
这写得很直白了,任谁都能看明白。
纳兰小姐说道:“淳亲王的颜体端庄遒劲,刚健有力,难得一。”
“那师姐是答应了?”
纳兰小姐摇了摇头。
胤佑不解:“难道师姐认为我也是弃一城百姓『性』命不顾,笃行神佛的庸?”
“自然不是,淳亲王在西北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您是横刀立马的年将军,弱冠之年便立下赫赫战功,当有卫霍风采。”
“那师姐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够好。你是诸皇除了储君之外,最为贵重的淳亲王。我是纳兰家不愿被外人知道的女儿,没有资格做你的福晋。”
“不是!”胤佑嘴角忽的『露』出一抹浅笑,“你心装的是嵇叔夜、谢令姜那样的人物,怎会如此妄自菲薄。你认为我是皇,做了我的嫡福晋,往后我还有侧福晋、庶福晋,所以不愿意。”
纳兰小姐笑点点头:“我阿玛说七阿哥自幼天资过人,果然所言非虚。既如此,咱们就当刚么也没发生过,此事翻篇了。”
“没有!”胤佑眼『露』出比坚定的神『色』,“没有侧福晋,也没有庶福晋。师姐若是答应我,此生此为你一人。”
富敦听不下去,赶紧上前将他往亭外推:“七阿哥你在说么胡话,哪有女儿家跟男私定终身的道理,传出去……”
“我答应你。”他话未说完,纳兰小姐的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又转回身来,拦自家妹:“你不能答应,你怎么能答应呢,这不合规矩。听话,快回你自己的小院去!”
胤佑搂过他的肩膀,笑道:“我可没有私定终身,还是按流程办事的。”
说完,他就带富敦走了:“陪我进宫。”
晚上,富敦将这件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父亲,没曾想,对方却一点也不生:“闺女是我生的我养的,我知道她是个么『性』。七阿哥也是我看长大的,我是他的老师,自然也清楚他的秉『性』。他们俩都是有主意的人,你的那些迂腐的礼教约束不了他们。”
“可是……”
纳兰摆了摆手,打断他:“等吧。”
其实也没有等多久,身为礼部尚书,纳兰自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当康熙再一次同胤佑提起大婚的事情,他竟然意外的同意了,但求只有一个,他只肯娶纳兰家的闺女。
纳兰有好几个闺女,年纪合适的除了纳兰锦心,还有一个,今年十五岁,是容若的继室所出,也是嫡女。
当两个女孩儿的生辰八字胤佑的一同送往钦天监的时候,反馈给康熙的结果却是大的那个最为合适,小的不合适。
但康熙却有些犹豫,毕竟纳兰的大女儿比胤佑年长三岁。于是,他将自己的顾虑说给皇后。皇后却说:“大一些好,小七就一副总也长不大的样,福晋大一些能包容他,也能料理好王府的一应事务。”
康熙却皱起眉头:“朕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以前抗拒婚事,这次却欣然同意,还点名娶纳兰家的女儿。”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幼与纳兰大人亲近,纳兰大人又是他的老师,论是学问还是品行颇受其影响。”
康熙点点头:“纳兰与朕自幼识,富敦也是朕看长大的孩,他的养出来的儿女品行自是没的说。”
既然钦天监那边都说生辰八字合,那也没么可挑的。礼部选了日,皇上赐婚。皇大婚,三媒六聘,该有的仪式一样也不缺。
当赐婚的圣旨传到明珠府上的时候,一家人可是高兴坏了。他们家有郡主有额驸,马上又出一个王妃。
胤佑纳兰小姐几次面都是在渌水亭那边,并不在明珠府,此府里其他人并不知道此事。
一开始听说皇上赐婚,都以为是纳兰继妻所出的女儿,为她的年纪最合适,本也参加选秀的。夫人还特意请了教习嬷嬷,教导女儿规矩礼仪。
然而,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众人知道,去做王妃的竟然是虚岁二十二,还没有出阁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家说一不二,当年明珠罢,她小小年纪面对康熙派来抄家的兵丁都能做到处变不惊,更何况内宅这些『妇』人,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半句她的闲话,继母也不敢。
大婚前两日,胤佑去了趟慈宁宫。
苏麻喇姑一他就笑道:“老祖宗快瞧,咱们的新郎官来了。”
胤佑先给太皇太后请安,又陪她老人家说了会儿话,聊的都是些大婚的事情。
而后,胤佑就跑进暖阁,从黄花梨的大木柜顶上取下来个匣。
太皇太后苏麻喇姑疑『惑』的互对望一眼,早不记得那里面装的么东西了,只以为是胤佑儿时的玩具。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笑道:“这是真正的聘礼。”
结婚是一件尤为繁琐的事情,进了洞房还得被热情洋溢的嬷嬷折腾。胤佑耐『性』最后一项流程走完,就周围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屋里燃红烛,四处都贴大红的喜字。新娘一身正红嫁衣,端坐在床沿上。胤佑挑起她的红盖头,『露』出那张清雅绝伦的脸。
虽说出嫁,但王妃的妆容并不浓艳,恰到好处的突出她本来的姿容,端庄大,又风情万千。
王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好似含一汪清泉,澄澈幽静,又似一块通透的玉,看不出半分瑕疵。
胤佑笑道:“仙姿玉质,王妃真是仙女……不不,仙女也不如你。”
“不叫师姐了?”王妃也看他,英姿卓绝的年郎,其人如玉,若生在魏晋,岂非掷果盈车。
“不叫了,”胤佑想了想,“也不叫你王妃,就叫你锦心可好?”
王妃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竟有了几分小女儿的情态:“随你叫么。”
胤佑不知从哪儿拿出个木匣:“我有东西送给你。”
“这是么?”
“你打开看看。”
王妃打开那木匣,里面只是躺一方手帕。她拿起来细细的瞧,眼眸倏地弥漫上一层水汽:“这是……我记得它,幼时父亲一直将它带在身旁,不知从哪一日期,再没过。他说过,这是我母亲生前绣的。”
胤佑赶紧拿指腹抹掉她颊边的泪水:“别哭别哭,妆都花了!这帕是我三岁那年,被我阿玛揍了一顿,你阿玛拿它给我擦了眼泪,从此就留在我这里,我替他保管。”
“我是想说,这是信物,那时候你阿玛就将你许配给我啦。没想到新婚之夜,还惹你哭一场,是我不好。”
他眼珠转了转,『露』出个狡黠的笑意,忽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来。凑到王妃耳边轻声道:“……叫我照学,我给打发走了。我不跟她们学,我就跟你学。”
王妃抹了眼泪,终是没忍住,破涕为笑:“那是不是从今往后……”
“从今往后只跟你学,没别人么事。”
胤佑翻开那本他老早以前就读过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在摇曳的烛光下轻声的念:“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恰一搦,羞答答不肯头抬,只将鸳枕挨。云鬟仿佛坠金钗,偏宜鬏髻儿歪.我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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