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无需过度担心。”回程的马车内,祈晏很是主动地靠入微生澜怀中。他最是见不得这揽着他的人有半分不愉,但现在微生澜面上却连惯有的温雅笑意都没了……眸光亦是少见的沉冷。
祈晏虽然欣喜于眼前之人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但这人蹙眉沉默的模样又让他心焦烦躁。
“陛下所中的是毒性缓慢的枯蛊,现也不过只在蛰伏期,对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且这蛊毒我是可以解的,妻主……”方说到这里,祈晏陡然感觉唇上被揽着他的人轻吻了一下。
“我知晓。”微生澜平静地说着。若非能肯定那蛊毒目前于景帝而言威胁甚微,她现在就不会是坐在马车上,而是已起步到了御书房。
蛊毒一事或牵扯甚大,她有心为此细作打算。但她现要是再多沉思半晌,自家夫郎都不知得急成什么样了……
将此事与延楚之事相较,后者就显得不那么重要。揽权的方式有很多,那加官进爵的机会微生澜也不是非要不可。
祈晏听到回应后就不再言语,安顺地在微生澜怀中阖眼小憩。
“晏儿还擅这蛊毒之术。”就在祈晏意识朦胧几要入睡之时,他忽然听到怀抱着他的人的轻声询问……或说是陈述。
“是。”睡意在须臾间已尽数退却,祈晏却并未睁开眼。回应时的声音极低,但吐字仍十分清晰。
方才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事情……祈晏紧阖着眼,挪动了下身体把脸也埋在微生澜的肩窝上。
微生澜把怀中人的动作看得分明,方才还冷沉着的湖墨色眼眸中浮现几许零星笑意。
自家夫郎其实从未在她面前隐藏过自己……甚至微生澜觉得,只要她问,无论任何事情自家夫郎都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是如此,解那枯蛊的重任便交予晏儿了。待此间事了,我想与晏儿细说一些事情……”届时好好把该挑明的挑明,该解释的解释。比如祈晏与景帝的联系,又比如她与容璟的关系……
祈晏闻言终是按捺不住地抬起了头,狭长的凤眸中,疑惑之色清晰可见。
“待此间事了。”微生澜微笑着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随即在这双漂亮眸子的边缘末端轻落下一个吻,让怀中人不由自主地微眨了下眼。
怀抱着他的人并不愿为他解惑,但这人亲吻时的珍视动作与现下的温柔笑意……祈晏如受蛊惑般乖顺地点了点头。
第20章南墙
接连几日,文武百官以及那些个从宫外寻来的能人异士可说是扎堆常驻在琳琅阁中。
最初端详这把古锁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定是延楚为刻意刁难而出的一道无解之题。
这等锁身无丝毫缝隙地嵌于盒上,展露出的地方连钥匙孔都没有的锁……除了强行破开哪还有别的办法可解?
然也正如那延楚皇子所言,能强行破开的法子必也将损及盒中之物。兴许这铸造之人本就没想让这宝物再现于人前,从一开始就打的是彻底将之封死的主意。
但这得出的无解结论是无人敢上禀于景帝……在此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众人几日盯在玄铁盒上的目光都仿佛能在其上看出一朵花来。
巴掌大小的玄铁盒被众人翻转摆弄敲击等折腾了无数遍,但这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就是纹丝不动,当真是急煞人也。
直到有一人在碰触之时,指甲盖无意间似乎碰着了盒身边缘交接处极浅的一字型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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