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gu903();她打断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张小姐。你哥哥和我之前在德胜门大酒店有过节,我不太想让他带我去参观。你,带我去,如何?”

张雯默,白汐就摆出了八道威风。呵,反正又不是我有求于人。谈不拢就散~呗。于是装模作样,看了下手表。瞄了瞄玻璃幕墙下的人潮。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她的要求似的。而张雯,开始慌张了,欲言又止,咬紧了唇。

牛津大学的工商管理系,可不会教人算计。归国华侨可以说七八门语言,但英吉利可不会告诉你,中国的古董行里藏着多少老狐狸。

白汐起身站了起来:“张小姐,抱歉,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言外之意:没空和你浪费时间。张雯还在犹豫,她头也不回地拿起这一只鸳鸯灯走了,干净,利落。仿佛出了这个门,就没这个店了。一步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但刚走到门口——“等一等!”听到这话,她嘴角露出一个笑,我赌赢了。

狠狠宰了张雯一笔,白汐心满意足地回去了。钱,我所欲也。报仇查国宝的下落,亦我所欲也。二者可以兼得,只要碰到冤大头。

次日上班之后,隔壁的宋琏就知道了这事儿。这厮现在的办公室和她就隔了一层玻璃:“哎呦,白汐你不错啊。帮张雯找到了她父母的定情信物?要不要我来送你一面锦旗?”

“锦旗上写什么?”

“此乃月老。”

“切——”她才不要呢。

“不过张雯父母的事儿,还真是狗血。他们家,本来很美满。结果张雯她爸去喝了一次酒,和坐台小姐弄出一个私生女。那家人也是个贪图势力的,把孩子生下来才告诉张雯她爸,开口就是要五百万。结果,张家就这么散了。”

“你管的挺多的啊。”她没什么兴趣:“前车不忘,后车之师。”

“那当然,我才不会搞出什么私生女。天知道,有了小孩就是无底洞。将来张家分财产还够呛。”宋琏顿了顿,又大有感触:“还有男人呐,说什么喝醉了,才上床的。那都是骗女人的。真的喝醉了,那玩意还硬的起来?!”

她握笔的手略抖,宋琏果真是对于红尘中事悟性颇高。

不过,张家的私事与自己无关。她关心的是开封四门的藏宝一案。

之前她就在猜想,张家分到的馆藏国宝会是什么东西?按照他们家的专业,大概是一块玉器。那么,开封博物馆什么玉器最好呢?

她想了很久,回忆了当初和程璋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心底慢慢浮现一个答案。也就这一样玉器,堪称举世无双了。当然,需要亲眼看到,才能确信这一件国宝确实在张家。毕竟,这东西程璋从未提及,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连震惊中外的东陵大劫案,都与此物有关……

或许,那一个困扰了收藏界百年的谜团。真相就藏在张家内阁里。

回到宋家之后,白汐就开始等待张雯的回应。不过张雯的做事进度着实慢了点,七天后还是毫无进展。只是敷衍地打了一百万到她的卡上。白汐得了这一笔钱,也不急着利滚利。而是去了开封新开的至尊行,找谢文湛还债。

谢文湛是三天前刚到开封的,至尊行在开封的店面已经装修完毕。外表古色古香,内里富丽堂皇。一如既往的高大上,令人赏心悦目。淡淡的百合花香水,彰显着雅致……不过,谁能告诉他,谢文湛去了哪里呢?

倒是迎过来一高个子男人,毕恭毕敬:“董小姐。好久不见。”

“你是……是至尊行的邱经理吧?幸会,幸会。请问谢先生在哪里?”

“少东家正在看卸货……小谭,你来带董小姐去找少东家。”

回头一看,她更是尴尬了。谢文湛啊谢文湛,你真的是为了打江山,把a市培养的势力都带过来了——连谭琦这种不起眼的顾问都在。当然,谭琦看到她更为尴尬,低垂着头。还算蛮有礼貌的:“董小姐,请这边来。”

白汐找到谢文湛的时候,看到他正和一群搬运工人混在一起。

除去了西装革履。穿上了蓝色的工作制服。从背影看,就是个普通的蓝领阶层。但是一回头,得了,就整这张漂亮的脸。她相信谁也不会把他仅仅当成一个搬运工的。不过谢文湛没看到她,只是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她觉得甚是无聊:“堂堂董事长,和工人混在一起干什么?”

“少东家说了,古董的搬运过程很重要,工人万万不可懈怠。所以就穿上制服,亲自来把关一天。向这些人表明这个活儿的重要性。”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这就是创业。当年,董明堂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没有那么多的意气风发,指挥方遒。而是踏踏实实,下到基层。把握好生产,运输环节的每一关。才是真正的成功之道。只会在领导岗位装逼的,迟早会不得人心。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有种浓浓的违和感。

总是干净到挑剔的一个人,此时衣服上却落了大批的灰……谢文湛向来在她面前很装。比如他做饭很烂,之后就全程不下厨房。他实在太擅长把自己的缺点都掩藏起来。而只是将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但,那是生活吗?

活的久了,她对表象看淡许多,反而在乎一个人的灵魂,是否清澈透明。而人的品德,不是装优雅装高贵就能装出来的,而是踏踏实实干出来的。

要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衣冠禽兽。

她轻而缓地开了口:“谢文湛,你有空吗?”

“白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大概是太意外了,背部挺得笔直。

“刚才。翡翠的事情我要和你谈一谈。”

“等会儿,我先去换件衣服。”

换了一件衣服。谢文湛清清爽爽在她对面落座,又恢复成优雅的贵族气派——手中的茶盏是进口的英国的骨瓷,据说是女王专用的那个品牌。沿着五指往上。一块钻石腕表,再往上,深色西服下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手腕。

刚才看着还那么可爱可敬的创业青年,好像一下子就功成名就,成为名流了……

不错,她的违和感就在这里。

“白皙,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先问了。”谢文湛已经替她续了一杯咖啡:“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忽略第一个问题,她先拿出了祖母绿翡翠摆在左边:“这个,上次你答应我的。翡翠加工方面我不是很熟悉,你找个靠谱的大师,让他就卖得火的纹理去雕刻。”然后又拿出一张商行卡,摆在右边:“一百万,赔偿你的多穆壶。”

谢文湛先拿起翡翠:“a级货,满绿,不错。雕成佩戴用的镯子,项链应该没问题。现在翡翠市场走俏的,还是女人用的东西。”又拿起商行卡:“清中期掐丝珐琅……”她打断了他的话:“这只是一部分,我知道那东西不只这么多钱。”

“随你,”他没介意。

“那就不打扰你了。”她提起包要走了:“祝你开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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