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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氏璧,天下第一美玉,果然名不虚传。

白汐含泪吸收了这枚玉佩上的灵力。慢慢地,慢慢地,她从莲花碗上一点一滴剥离开自己的灵魂。化为了人形。长及地的裙子,脱到绒绒的毯子上。她动了动手脚,然后把这一枚玉佩挂在了脖子里。旁边的玻璃柜倒影出一个豆蔻少女的面容。眉眼如画,肌肤白皙。鼻子小巧玲珑,水汪汪的一双杏眼,好似倾注了一江春水。

美中不足的是,眉骨上有一道深红的痕迹。这是她死前撞墙留下的痕迹。毕竟被火烧死太难受了。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的痛快。抬起手,抚上这一块红斑。现在,她没了董青花的皮囊。只能用自己的这一具身体了。

虽然这个红痕略可怕。好歹还能用两条腿走路。

白汐又把手伸向附身的这一只莲花碗——“嘀——!嘀——!嘀——!”忽然,警报声大作!她大吃一惊,赶紧把莲花碗取了下来。逃出了储物室。但到了上面一看,四面八方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走廊迷宫似的大。

没办法,她一手撑住栏杆,从五层楼上翻了下去,落地的瞬间捏了一个口诀。轻巧降落。刚刚松了一口气,前方又传来人声。心道不妙,白汐赶紧闪身到了地下室的后方去。也终于给她找到了一扇门,二话不说逃了出去。

临走前,白汐不忘顺走了门后的一件保洁员的蓝色工作服。

逃出来以后,她就披上这件工作服,走到了博物馆背后的大街上。幸好现在是春天,下面穿长裙,上面套个蓝色外套。也不算太奇葩。但走在路上,还是挺引人注目。幸好博物馆后面的是古玩一条街,人们的主要兴趣还在捡漏上。

她把莲花碗藏在袖子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人们的衣着,语言,交通方式,都和沉睡之前差不多呀。呃……今年几几年?!

她随便逮住一个拎着鱼经过的老大爷问了问。老大爷叹了一口气:“不好喽,连日子都过忘了?!小姑娘挺漂亮的,怎么这么糊涂。”

“……”

“2016年,4月13号。明白了吧?!”

“……谢谢。”

表面上,白汐还算平静。实际上,内心翻江倒海。

2016年?!她记得董教授跳楼是2012年。自己跳河是2013年。今年是2016年!也就是说!才过去了三年!三年而已!这么说来……谢文湛才28岁,应该还没结婚!朱文驰和宋琏今年刑满释放!愚蠢的哥哥董明堂应该29岁了!

老天待她还是厚道的啊。这些人都还活在世界上,坑蒙拐骗。

作者有话要说:鉴宝小常识~

1参考百度百科《太平天国宝藏》

文中提到的。关于洪秀全的宝藏之事是真实的。还有人戏称中国的这个太平天国的宝藏,是世界上六大宝藏之首。这个不敢苟同。就算洪秀全当初的财宝,在量上达到了很好很多很强大的地步。但从文化艺术角度考虑,远不如乾陵和秦始皇陵。

他宝藏的下落就不用说了。假如不是曾国藩湘军偷偷拿走了(曾国藩自己跟朝廷说的是,没看到宝藏。)那么洪秀全应该是把宝藏藏在“天京”。也就是他自己的首都南京。

还有一个是“石达开”宝藏。1856年夏,洪秀全因对杨秀清“逼天王亲到东王府封其万岁”不满,密令北王韦昌辉回天京调解。然而韦昌辉同杨秀清素有积怨,他在率军回到天京后就杀死了杨秀清及其家属部众两万多人,韦昌辉的这一举动使得天京人心不稳。石达开就率军出走。

走的时候,他带走了大批金银财宝,并在大渡河战败前夕,把军中大量金银藏匿,这笔巨额财富随着石达开的死没了消息。据说石达开当时还留有一张藏宝图,图上写有“面水靠山,宝藏其间”八字隐语,只是这隐语至今无人可破。

第63章天珠

一个人到底能有多么穷,白汐现在总算是知道了。现在,她身无分文。连个街头的乞丐都不如。乞丐都好歹有个乞讨的碗。

走了一条街,肚子饿了。但吃饭要钱。抬头望天,又觉得渴了。但喝水也要钱!

白汐明白了,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谈什么寻找传国玉玺的活儿。

刚刚成形的这具身体,现在完全依靠脖子里的小玉佩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理功能。还特别容易感觉到疲劳,饥饿。因此,累的活儿不能干。

那么该怎么办呢?倒卖古董也要有个本金呀!

她叹了一口气,把手插。进口袋里。摸到一张百元大钞……呃……虽然不知道这工作服是谁的。不过这钱实在是救了命。她拽着这钱,开始在古玩市场捡漏。济南也真是个风雅之地,古玩街就开在博物馆对面的街上。

贵的,买不起。开门的,买不起。常见的,也买不起。要赶紧解决经济问题,只能买偏门的。

她首先看中了一枚“九眼天珠”。混在货摊的一堆玛瑙,玉石当中。很不起眼。

天珠的藏语发音为思怡,为美好、财富、威德的意思。为佛教藏密七宝之一。有两种样式,一种是由海螺化石打磨而成的天珠,叫法螺天珠;另一种是由含玉质及玛瑙成分的九眼石页岩打磨而成的天珠,叫九眼石页岩天珠,也叫九眼天珠。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一颗“九眼天珠。”

真品天珠,都有很明显的沁色。常常“伏藏”在含水量非常大的地方,会有土沁,铁锈红的朱砂沁。这一颗就是朱砂沁。内里的同心圆并不规整,代表是手工做的。珠子里面的眉毛纹有风化现象,外足一圈黑色包铁已经出现晕散,这也代表了它的年代。

清早期西藏的密宗天珠。

问了下老板。老板说东西都是从牧民家收罗来的。一样一百块,绝不还价。

于是第一笔交易就这么成了。

第二笔交易,她没把这一枚“九眼天珠”卖出去。而是拿到了另一边的珠宝市场,与人交换了一窜蜜蜡手珠。再拿着蜜蜡手珠去了书画市场,与一个古董店老板交换了一幅清代人的小品山水。到了晚上,她最后拿这小品山水交换了一只民国的梅瓶。

那瓷器店的老板懂货,知道这小品山水值个上万。而自己这一件民国的瓶子,年份不够,顶多几千。所以满口答应以货易货。

但她拿了瓶子,转头就去了当地最大的古董店出手。还是大的门店识货。一下子认出这画工,这上釉,这布局,这开片,铁定是民国“珠山八友”的作品。于是用三万块收了她这一只梅瓶。

忙忙碌碌了一天下来。她用一百块,以物易物,换了三次。每一次换,都将东西的价格提升一个档次。最后赚到了三万块。

有钱了。幸亏还没饿死。白汐找了个酒店,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出门找了一家很小很小的旅馆住了下来。这家旅馆环境不太好。但有个巨大的优点:不需要查身份证。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电风扇,还有一个电话。

又是一个人住了。白汐实在感到很无聊。情不自禁坐到电话旁边,拿起来,拨了拨谢文湛的手机号码。心里明白,其实这个做法很徒劳。

不过眼下,也只记得谢文湛的电话号码了。

假如接通了,该说什么呢?直到现在自己还是妖怪。妖怪不能爱人,她不能二次作死。正打算趁着忙音赶紧挂了。电话通了:“喂?哪位?”

久违他低沉到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没想到,谢文湛三年都没换手机。情不自禁想依赖他一下,也想告诉他我回来了。却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犯傻。又舍不得挂,哪怕多听一会儿他的“喂?”也很好。

以为谢文湛的耐心要用完时。他忽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白汐?”一开始是很轻地一句反问。但是第二句“白汐?!”就加重了。还带了一句:“是你吗?!”……真恨男人的第六感。她“啪!——”挂了电话。

谢文湛还不至于神经敏感到追查一个挂他电话的神经病。

她叹了一口气。从前觉得当董青花怎么不好,现在才发现当白汐才什么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