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当然,晚上回去欺负他之前。谢文湛先带着她,去赴了顾铮的约。

走过繁华的街头。她看到天已经彻绝地黑了。面包房里传出甜蜜的甜粉香,酒吧里传来靡靡的歌声。谢文湛忽然停下了车:“到了。”

顾铮约见的地方,是一个中档的商业会馆。他向来随性,所以就在离北京至尊行最近的一家饭店里定下了位置。吃完了,继续回去干活。看到他们来了,只有一个字:“坐。”

谢文湛坐下道:“顾师兄,昨天的事情……”

“我输给了你的女朋友。”顾铮啐了一口。却是冷淡道:“但是,不是输给了你。谢师弟。”

白汐走了过来:“那,顾师兄愿赌服输?”

“录像,我已经叫刘丹林删除了。徐卿卿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去管。至于你的秘密,我想,你本事这么大。如果我说了出去,你会第一个杀死我吧?”

白汐冷笑道:“不是。是在你说出去之前,就把你灭口。”

顾铮算是服气了:“白小姐,你可真是世上最难缠的对手。”

“彼此彼此。”

谢文湛挡住了顾铮看向白汐的视线。任何男人,只要直勾勾地打量白汐。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阵不舒服感。只有把白汐挡在身后。他才能平息这一股躁动:“师兄,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秋拍的事情。算是还你女朋友的一个债,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话是这么说。顾铮居高临下道:“还有两个月,你如果能在北边做出优秀的业绩。并且打败我。那么我可以考虑,将北京的主办权交出来。”

谢文湛从来不怕挑衅:“一言为定。”说完,一杯茅台酒,一饮而尽。

这句“一言为定”重量。白汐当时还不太明白。不过隔日,谢文湛就下令,要召开北边省会的谢氏集团股东会议。所有谢家参与投资的企业董事长,分区经理。要全部到北京开会。算是,迈开了谢文湛争取北边市场的第一步。

而这一份开会的名单,晚上就到了白汐的手上。她无意间扫到角落的一个名字。笑容就僵住了——“董明堂”——对了,她的好哥哥开的万兴公司,破产重组以后。就被至尊行接手了。现在万兴行的第一股东是谢文湛。

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不知道这个傻瓜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她真的很想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荣宝斋的前身是松竹斋,始建于清朝康熙十一年(公元1672年),松竹斋的创办者是一个浙江人,姓张,他最初是用其在京做官的俸银开办了一家小型南纸店。纸店的经营范围主要是三部分:一是书画用纸,以及各种扇面、装裱好的喜寿屏联等等;二是各种笔、墨、砚台、墨盒、水盂、印泥、镇尺、笔架等文房用具;三是代客订购书画篆刻家的商业作品,从中提成。自1672年北京荣宝斋前身“松竹斋”南纸店的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余年历史。1894年设立“松竹斋”连号“荣宝斋”,并增设“帖套作”机构,为后来木版水印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第110章重逢

离莲花碗釉变完全消失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了。

白汐觉得,最近和谢文湛越发疏远起来。他白日里头没命地忙股东大会,夜晚还要查童宾的资料。而自己呢,像是游手好闲似的,整日游荡。

巍巍帝都,假如连这里的物什,都突破不了生死二字。那么,她又是怎样渺小的存在。

人在更年期,容易多愁善感。她觉得最近可能转型成少。妇了。所以感官酥了起来。好在,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通了之后,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天,谢文湛下班。她也正好回来。又是一天过去了,童宾的瓷器下落。还是杳无音讯。

谢文湛过来,把她抱到了沙发上:“今天去了哪里?”

“沿着102国道走了一遍。去了沿途的几个小村子。打听当地有没有当盗墓贼的。”102国道是北京去定陵的路线。每次都是司机专程送她去的。白汐又自嘲道:“有的村民以为我有病。土耗子这种事,怎么会说出来。”

谢文湛心疼她:“要不然,我派个人替你去打听。”

她摆了摆手:“打听是假。去这些地方的博物馆转一转才是真的。假如有什么古董,是从郑贵妃的墓里出来的就好了。”

当初,她就是拿着一小块和氏璧,把洪秀全墓的秘密揭露了个一干二净。

谢文湛摸了摸她的头,不再言语了。

吃完晚饭。谢文湛告诉她,股东大会开幕在即。全国各地的股东们,差不多都到了。但她只关心一个人:“董明堂到了没有?”

“他后天到。”谢文湛就知道她要问这个。

“哦。”后天开股东大会,后天到。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人添麻烦的董哥哥啊……白汐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勾搭一下董明堂。

这天半夜三更。她迷迷蒙蒙中,醒过来了。

一觉睡不到头的事情,很少见。但她晚饭吃的有点咸了,算是被渴醒的。抬手,往旁边摸了摸。空空的,却是睡意去了大半。她惊坐了起来。半边的被子空空荡荡的。倒是外面的书房,传来幽幽的蓝光。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谢文湛坐在电脑前,睡袍还是她亲手给他穿的那一件。白绒绒的,拖到了地上。盖住了宽厚的脚背。

寻常的妻子,一定会以为丈夫在偷看小黄。片。但她分明看到,谢文湛是在游览一张张古董的图片。标记全部是明代万历。

他还真的……试图从全国的博物馆库藏当中,寻找到郑贵妃墓的东西吗?

大海捞针,捞的还这么认真。白汐原路又回到了床上。算了,让他折腾去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谢文湛将三张图片放在了她的面前。都是明码标价明代万历年间的皇室用品。想必,昨晚谢文湛忙活了大半夜。剔除了假的,仿的,剩下这三件真东西。

第一件藏品来自江西。是一名私人收藏家手上的“明万历掐丝珐琅甪”。出处是明代宫中的交泰殿(后改名为养心殿。也就是造办处)。而甪端是一种汉族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头上一角。只陪伴明君。所以,这东西毫无疑问,是万历皇帝的私人物品。

其实,万历也没啥隐私。他执政年间,基本窝在后宫。一代权斗高手,在女人堆里跟大臣们玩阴的。30年不上朝,朝廷也没事。

第二件藏品收藏于苏州晋商会馆,是一双“明万历,高底尖足凤头鞋”。因为有万历的小字铭文,加上凤头鞋的制式,以及用的绸缎,凤凰的织锦。可以确定,这是地位很高的贵妇所穿的。但是不是后妃,就有待商榷了。

第三件藏品——是一支“明立凤金簪”。收藏于承德博物馆。也是有铭文记载,是万历年间的。工艺一看就是宫廷出的。

这三件东西,都有一个特点:是陪葬品。有土沁。而且不是近代才出土的。最晚出土的高底尖足凤头鞋,也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

白汐不得不佩服谢文湛的细心。他之前就派人探查过了地方志和土壤样本。郑贵妃墓最后一次被盗,起码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那一只描摹了郑贵妃模样的碗,肯定在两百年前就从墓中消失了。

接过图片。白汐再仔细看了看,先把高底尖足凤头鞋给排除了:“沁色不对。不是定陵那一带干燥的黄土沁。更像是南方的黑土沁。”

谢文湛接过来,把图片放进了碎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