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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儿。”
一道人影迅速地掠来,抢在夜千泽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夜千泽软下的身子。代青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倒了两颗黑色的药丸就往夜千泽的嘴里塞去,又出手如风封住了夜千泽右手臂上伤口的穴位,这个男人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先封住伤口处的穴位。
夜千泽身上的血,除了是敌人的,还有的便是右手臂上流出来的。他的脸色苍白,也有失血过多的原因。寒初蓝受伤,他倒是出手如电就替寒初蓝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位。
“蓝儿……”夜千泽并没有完全晕厥,他只是累,再加上焦急,气怒攻心,才会吐血倒下。
“主子。”
又掠来了十几道的人影,为首的正是铁头。
看到夜千泽狼狈的样子,铁头马上跪下,请罪:“主子,属下来迟了。”
“现在还不是请罪的时候。”代青扭头冷冷地说着,他扶夜千泽坐正,撕开了夜千泽手臂上的衣服,又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同样是倒出了两颗药丸,一捏,药丸成了粉末,他把粉末洒在夜千泽的伤口上,那是治外伤的金创药。
替夜千泽的伤口上了药之后,代青再一手按于夜千泽的后背,把自己的真气送入夜千泽的体内替夜千泽压下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急怒攻心引起乱窜的真气。
铁头带来的人自动地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替代青护法。
半个时辰后。
代青收掌。
夜千泽一跃而起。
“泽儿。”
代青顾不得自己才损耗了不少的真气,急急地一闪一跃便拦住了夜千泽,因为这个动作,代青的脸色变得有点儿苍白。他强忍着不适,瞪着夜千泽:“你去哪里?你身上还有伤!”
“师尊,我要去找蓝儿!”
夜千泽沉沉地说道。
他身上的伤大都是皮外伤。
“主子,属下马上让人去找夫人。”铁头赶紧说道,他有愧。一接到主子有险,他马上带人赶来,但还是迟了一步。
瞟着地上已经全死了的斗笠杀手,铁头的眼里全是愤怒。
主子还没有回京,京里的那些人就坐不住了,急不可待地派出大星王朝最为神秘莫测的斗笠杀手前来暗杀主子。
铁头说完,一挥手,他带来的十几名暗卫,瞬间消失于四面八方,寻找寒初蓝去。
“泽儿,你身上有伤,先回去好好休息,找人的事,交给他们去办。臭丫头命硬得很,她不会有事的。”代青心疼地劝着夜千泽。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小主人,还是受到了伤害,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公主呀。
夜千泽不语,但从他越过代青就走的步伐可以看出,他要亲自找寒初蓝。
没有找到寒初蓝,就算他全身都是伤,痛得要命,他都不会休息的。
“泽儿。”
代青想再拦他,夜千泽忽然扭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着:“如果是我娘受伤失踪,你会如何?师尊,蓝儿受了伤!她替我挡了一剑,剑身几乎穿肩而过,她受了伤!我怎么能去休息?没有找到她,教我如何休息?”
代青一塞。
深深地看着夜千泽,代青无奈地错开了身子,放任夜千泽亲自去寻找寒初蓝。
望着身上带着伤却依旧坚持着去寻找寒初蓝的夜千泽消失的方向,代青低喃着:“又是一个痴情种!”
再扫向地上的那些尸体,代青眼神转为森冷。
从怀里再掏出一瓶药水来,代青走到那些尸体前,把药水洒在尸体上,便看到尸体开始腐烂,慢慢地化成一滩水。
那是化尸水,药力极强!
……
好痛!
痛死人了!
寒初蓝还没有睁开双眼,首先就感觉到左肩钻心的痛楚,痛得她直呲牙。
“是不是很痛?”
有几分熟悉的淡淡声音传来。
谁?
寒初蓝马上睁开了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还有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束发的玉冠她最为熟悉。
这不是元缺吗?
她怎么会看到他的?
“醒了?”
元缺的大手淡淡地落在她的小脸上,随意地拍了拍,淡淡的话里带着几分的讽刺:“不会是痛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
寒初蓝本能地就想抬手拍开元缺落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可是一抬手,不经意就扯动了伤口,钻心的痛马上传来,痛得她低叫一声:“好痛!”
那该死的杀手还真是狠呀,一剑刺来,几乎把她的左肩都废了。
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碰触她,元缺故意地捏捏她苍白的脸,没好气地应着:“几乎穿肩而过,你说痛不痛?”
“你怎么在这里?”寒初蓝扭动着头颅,这才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头上,在她的头顶上,还搭着一个临时的小棚,四根手腕粗的木棍支撑着小棚的棚顶,棚顶上铺着的却是一件男性外袍,白色的外袍,那不是元缺的外袍吗?
再看元缺,还是一身的白衣,不过是穿着白色的中衣,中衣是纯白色的,再无其他添饰,反倒让他越加的超尘脱逸。
“千泽呢?”寒初蓝记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伏杀,焦急地问着元缺。
元缺捏她脸的手微微地僵了僵,随即淡冷地答着:“我只看到你躺在地上,肩上有伤,顺手便救了你,你口中的千泽,我倒是没有瞧见。或者你口中的那个人,丢下你不管,跑了吧。”
“你闭嘴!不准你那样说千泽!他不会!他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
寒初蓝倏地怒吼着。
不准元缺这样污蔑夜千泽。
吃力地想坐起来,一动,左肩上的伤口又钻心地痛,虽然经人包扎过了,也上了药,但那剧痛依旧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躺着!”
元缺忽地冷冷地命令着。
“别浪费了我的成果!”
夜千泽是点了她伤口周围的穴位,可是剑插入得太深,伤势过重,血还是会流出来,他花了不少他研制出来的特效金创药,才替她完全地止住了血,帮她包扎好伤口。
“我要去找千泽!”
他的变脸,他的命令,寒初蓝像是没听见似的,她忍着剧痛,还是坐了起来,稍微回复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看得元缺莫名地生气,伸手就把她按躺回石头上,沉着脸冷哼着:“你左肩上的剑伤很重,带着这样的伤你怎么去找他?只怕还没有走出那片树林,你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这钻心的痛楚而晕倒。寒初蓝,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别看我是个医者,医者父母心那一套,我没有,你再晕倒,我可不管你了。”
他是医者?
寒初蓝鄙夷地看他一眼,他是医者吗?就算他真的会医术,也是个黑心大夫!
听了元缺的话,寒初蓝虽还想坚持去找夜千泽,可是元缺的话也有道理,她现在受着伤,那痛楚一波波袭来,痛得要命,她此刻就去找夜千泽,会如同元缺所说的那般,还没有走出那片树林,她就会再次晕倒。
但她又很担心夜千泽。
他受伤了!
还有那么多的杀手围着他……
“放心,他死不了!”
元缺忽然说了一句。
闻言,寒初蓝两眼一亮,急急地捉住元缺的一只大手,焦急地问着:“你是不是知道千泽在哪里?他在哪里?”
垂眸,元缺瞟了一眼焦急地捉住自己大手的小手,没有甩开她的手,也没有动作,保持着被她捉着的姿势,嘴上淡冷地答着:“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寒初蓝摆明了不相信,她是和夜千泽在一起的,元缺能救她,肯定也会见到夜千泽的。
她迫切地想知道夜千泽的境况。
睨着她,元缺反问着:“难道你希望他死了?”
“你去死!你死了,千泽都不会死的!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元缺音一落,寒初蓝破口就骂。
被她一顿大骂的元缺,没有生气,只是淡冷地看着她,直到她骂得唇干舌燥了,元缺才淡笑地说了一句又让寒初蓝想跳脚的话:“这个才像你,我实在讨厌看着你死气沉沉的样子。”
“你丫的,滚远一点!”
寒初蓝被他气得伤口更痛了。
“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干嘛要滚远一点。”元缺一副要和寒初蓝杠上的样子,捕捉着她眼里的痛楚,讽刺着:“还要不要去找你的千泽?”
“这是哪里?”寒初蓝不理他的讽刺,问了一句。
等她休息一会儿,她还是要去找夜千泽的。
不知道夜千泽的情况,她无法放下心来。
耳边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一偏头,便看到了不远处有一条河,不知道是不是她家门前的那条河流上游还是其他河流,河面瞧着挺宽的,河水也清澈。她躺在的这块大石头上,一边是河流,一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树木葱葱郁郁,一眼望去,看到的除了树还是树,间隔力度很强。
衣服小棚外面,阳光依旧明媚,让寒初蓝知道此刻才是午后,而她晕厥的时间也不算太长。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估计就是想瞧瞧你的狼狈样吧,半个月前,你揍我的时候,凶狠得像头母老虎,半个月后,你却躺在这里,动一下都痛得锁脸皱鼻的,寒初蓝,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呀。”元缺在寒初蓝的身边坐下,石头虽大,寒初蓝躺着了,他这样一坐下来,自然而然地就挨着了寒初蓝的身体。
“这是哪里,我更不知道了,我不过是一个外乡人,怎么会知道这是哪里。”元缺说着,故意凑近脸,黑眸灼灼地锁着寒初蓝的脸,“寒初蓝,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寒初蓝哼着:“我不知道。”她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推,就把挨坐在她身边的元缺推下了大石头,依旧哼着:“离我远一点!”
元缺也不怒,站在石头面前,双手环胸俯视着还平躺在石头上的寒初蓝,似笑非笑的。“唉,这年头呀,救人的都得不到好报的。”
寒初蓝阴脸,“你直接一点,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得了。”
元缺笑,微弯下腰来,寒初蓝又想推他,不小心又扯动了伤口,痛得她低叫起来,元缺还是很欠抽地睨着她笑,“寒初蓝,你说得太对了,我还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瞪他一眼,寒初蓝一醒来便知道是元缺这个欠抽的冤家救了她,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救到她的。
“我喝了,你既然救了我的命,就好事做到底吧,给我打点水来喝喝。”骂了元缺一顿,寒初蓝还真的喝极了。
元缺笑,“我干嘛要给你打点水来?让你喝足了再对我破口大骂吗?我救了你一命,你已经欠我的了,再照顾你,你会欠我很多很多的哦,你怎么报答我?”
又鄙夷地看他一眼,寒初蓝刺着:“施恩不图报,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我只知道亏本的生意没人做。”
“你又不是做生意的。”
“救人也是一样的。你看,我救你,要花掉我的力气把你抱到这里来,还要花掉我的金创药替你止血,还要撕破我的衣裳替你包扎……”
元缺像个老太婆似的,在斤斤计较,说个不停。
寒初蓝却是扭头就看自己受伤的左肩,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口松了不少,伤口处被包上了一层层白色的布条,元缺说是他的衣裳,她反弹性地就朝他的身上望去,果真看到他的白色中衣衣摆短了很多,应该是被他撕下来替她包扎伤口了。
“是你替我包扎的?”寒初蓝咬牙切齿地瞪向了元缺。
在斤斤计较的元老太婆,声音一顿,望向她,很老实地答着:“不是我替你包扎的,难不成你自己能包扎?”
“我是女的!”
他这样替她包扎,不就看到了她的肌肤?
“我知道你是的女,有什么问题吗?”元缺装作不知道她的深意,一脸无辜地眨着深不可测的黑眸,气得寒初蓝想扑过来,再次揍他一顿,可惜她此刻痛得要命,扑过来的话,还没有揍到他,她就先痛死了,这种自伤的行为,她是不会做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大色狼!”他瞧见了她的肌肤!她的身子只有夜千泽才能瞧!
元缺忽然又倾压过身子来,他那张刚毅耐看的脸几近逼到寒初蓝的面前,黑眸邪肆地往寒初蓝的襟口瞄去,寒初蓝赶紧捉紧自己的襟口,骂着:“看什么?”
“你有什么好看的?寒初蓝,你说你这样的身板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小,一点看头都没有,我要不是不舍得失去一个整治的对象,我才懒得帮你包扎,你还以为我很想看到你的肌肤呀?还没有我的皮肤白呢,你说你一个女人家,皮肤怎么那般的黑。”元缺嘴上毒着,耳垂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笑面虎!”
“在下姓元,单名缺。你可以直接叫我元缺,或者……叫我缺,我不会介意的。”难得这个女人此刻软弱不堪,元缺不趁机整治一番,他就不是元缺了。
他说过,她欠他的,早晚得还!
“大色狼,大色魔,混蛋!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我上次就揍扁你!”寒初蓝被元缺气得挥动着拳头。
“我说了,就你这身板,谁想色你呀。别骂得那么难听,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元缺淡淡地笑着,又邪肆地瞄了瞄寒初蓝平板的小身子,那胸前本来就是小馒头,平躺着的时候,像个太平公主。再看她,虽说她长高了些许,可在他的眼里,她还是像个孩子似的。
寒初蓝磨牙,再磨牙。
元缺笑着扭身便走。
好心地替某个被他气得正在磨牙,想把他喉咙一口咬断的女子,打水去了。
元缺摘了一片大树叶,在河里把大树叶清洗干净,然后用树叶小心地装了一点儿的水,走回到大石前,居高临下地对正拿大眼瞪着他的寒初蓝说道:“水来了,嘴张开。”
“谢了,我自己来。”
寒初蓝才不要他喂她喝水呢,她可是有夫之妇,消受不起美男恩。
忍着痛,寒初蓝就想坐起来,一只大手忽然伸来,按住她没有受伤的右肩,她抬眸,按住她右肩的大手迅速地移动她的下巴,一捏,她吃痛,本能地张开了嘴,清凉的水便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
寒初蓝被元缺突然其来的灌水呛得直咳,又扯动了伤口,痛得她脸色煞白没有血色。
元某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笑看着她咳。
寒初蓝在心里发誓,如果还有机会扑倒他,她保证把他揍成个猪头!
“还要水吗?”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