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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往回走,招呼丫鬟摆饭,她自去与章氏回话。
“老奴于夫人身边服侍多年,鲜少见如此通透的姑娘。人出落的俊俏,性子也没得说。夫人今日对她如此亲近,再面对下人时,她依旧平和,不见丝毫傲气。”
“哎,若是这两姐妹对调一下该有多好。莫说那性子,单凭那张脸,送与贵人,也权当为我儿铺路。”
章氏无限感慨,大越官场还是男人的天下。而讨好上峰,最好莫过于送一美妾。丈夫不顶事,她总得为儿女考虑谋算。
“那姑娘烈性子,送上去怕是要结仇。”
陈县丞刚好进来,听闻此言立刻同仇敌忾:“夫人可是看那沈家母女不顺眼,爷也觉得那二人太过讨厌,不若找几个衙役,端了她家摊子。”
本是讨好之言,听在章氏耳中却是十足不舒服:“那可是给巧姐儿做喜饼的人家,老爷还想去动?”
县丞一番报复之心立刻熄灭,那二人得了夫人青眼,他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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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何算计宜悠自是不清楚,前世她虽步步算计,可身居高位者哪个不是人精。县衙隐秘,哪是她一个小丫鬟能随意得知。
此刻她正注意后面一双丫鬟婆子,自出县衙后,两人阴沉着脸,姿态端得比吴妈妈还要高。
“二位可是觉得,我家这小庙,委屈了两尊大佛。”
小丫鬟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我们在县衙呆的好好地,干嘛要被你叫出来。”
老妈妈确实有点心思,憨笑着连声说道不敢。
“妈妈不是未曾与人为婢,下人所做活计,无非就那些。县衙也有倒夜香掏大粪的,你二人既被夫人撵出来,难不成还当自己是什么得力人手?”
老妈妈脸色一变:“自是不敢。”
宜悠厉声问道:“既是不敢,那为何一副晚娘脸?”
被她身上气势所摄,老妈妈一哆嗦:“老奴知错。”
将卖身契于手上一抽,她挺直身板:“看到此物没,日后你二人生死都在我手上,官家也不可干涉。”
小丫鬟眼睛变红:“呜……我不敢了。”
“我也不是那动辄喊打喊杀之人,吴妈妈想必交代过你二人,我家是卖包子的。活计不重,且顿顿有白面和肉吃。”
白面与肉可是稀罕物,两人既然被卖身为奴,定不是家资丰裕之人,听此眼睛亮起来。
宜悠转身扬起唇角,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她可早已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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