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拴紧的大门被砸得砰砰响,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天际。宜悠抄起擀面杖,递给刘妈妈一根。

“你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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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老太太被沈福祥扶进来,站在门槛上指点江山。昨晚她听说儿子丑事被掀开收押,四丫连带着派人来告诉她症结所在。

二丫走了狗屎运,县丞夫人极为喜欢她。若是说动她前去,将罪名扣在福爱身上,福海便可全须全好,族长之位亦可以保全。

“真是造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狗东西,拿着我沈家的钱来贪图富贵,竟然将我那好好地儿子送到衙门。”

作为此事中完全的胜利者,宜悠压根不想跟老太太一般见识。若在沈家,身不由己之下她还会斗一斗,如今她自不会做那市井泼妇状。

“娘,你去叫咱们街头的衙役。”

李氏闻言朝外走去,自始至终未曾看沈福祥一眼。

“碧桃,去给我搬个椅子,家里有外人进来,自是得好好看着。”

待椅子取来,她便老神在在的端坐,顺手取来三字经,叫长生与穆宇一个个的识字。

“姐姐,爹和她怎么来了?”

“且识你的字,管那么些别家事作甚?”

宜悠轻斥责,她从不是有耐心之人。当日既已决定舍弃,再见时自不会拿出孝顺女儿姿态。

沈福祥耳朵尖的听到儿子那声爹,感动之下当即红了眼眶。

自与李氏和离后,他便住在祖宅,服侍于娘跟前。娘对他极尽温柔,三十多年缺失的母爱一朝补回,他自是暖心不已。所以当娘说,将自家那点地归于公中,同吃同住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没曾想地契刚交回去,春生回来一遭,闹着要住大院子,他便搬去柴房。而后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他还要为一家老小烧水劈柴,俨然成了春妈妈跟班。

他本已绝望,正想这几日进城来找芸娘,只求为他们娘仨当牛做马,昨日却突闻二哥入狱。娘崩溃晕厥前紧紧拉着的手,嫂子厉声的指责让他无限愧疚,是以今日他便跟随二人来此。

如今再见儿女,尤其听女儿那锥心的“别家”,他突觉自惭形秽,因此便讷讷不言。

老太太苦了好一会,见院中个人皆有事要忙,竟是无人理她,便也收了*,朝儿子使眼色。

“二丫……”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一个叫孟母的人,为了儿女能过得好,不惜抛下一切,三次搬家到适宜之处。”

长生自不懂那些弯弯绕,听此恍然大悟:“那人不叫孟母,而是娘。也不对,娘只带着我们搬家一次,并不是三次。”

“孟母与娘不同,不过长生你得记得,天下母亲,疼爱儿女的心是一样。”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