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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殿里,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皆遍布着无数闪耀的符文,隐藏在其内,隐而不发的力量,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然而若是有人能抵达这里,却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些危险,因为有一层幻术,笼罩在这些危险之上。
任何人来到这里,能看到的只是扭曲的空间,错乱感官的力量,连神识都能气息自然的扭曲。
半空中漂浮着一个个只能用肉眼看到,却没有半点气息的气泡,可惜真有人来了,也绝对不可能看得到。
而这片大殿的最中央,桌板画便悬浮在那里。
一点点神光从桌板画上浮现,在桌板画之前,构建出一个狭小的黑色光门,分身佝偻着身子,从这个小光门里挤了出来。
分身刚看到悬在眼前的桌板画,视线五感便立刻被扭曲,看到的一切都在瞬间变成了抽象画,感官极度扭曲,心中的感应也开始被扭曲。
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任何方向都充斥着危险。
一颗气泡,随着掀起一丝波澜的空气,飘到了分身身旁,在触碰到分身手的瞬间,“啵”的一声,气泡破碎,分身的手僵在了那里,如同一瞬间失去了这只手,再也感觉不到这只手的存在。
紧跟着,隐藏在环境之下的无数杀机,骤然爆发,光线交错而过,分身瞬间被绞杀蒸发掉,连化作分身的那根头发,都在瞬间一同消散的一干二净。
黑色光门的另一边,秦阳接收到分身的记忆,望着眼前的狭小黑色光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对于万里山河印的掌控还是太差了,刚刚入门,就能跨越阻碍,跟桌板画取得联系,构建出一个狭小的通道,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桌板画被他完全炼化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目前只能直接出现在桌板画所在的地方,却无法如同幻海老贼,直接打开一个门户进入幻海那般,直接进入到死亡世界里。
没法直接进入死亡世界,想要先到桌板画所在的地方,再进入死亡世界,恐怕还是有很大危险的,哪怕穿过光门就是桌板画。
幻海老贼还真是够小心的,竟然真的将桌板画藏的好好的,通过分身的感受和一瞬间的感应,大概能猜得出来,那里是完全封闭的,幻海老贼不知道在那布置了多少歹毒的手段。
秦阳散去印诀,身前的黑色光门随之消散。
在万里山河印的掌握更上一层楼之前,桌板画是拿不回来了,那就先丢在那吧,反正那里肯定是安全的。
一时半会的,也用不上桌板画,死亡世界里连颗杂草都找不到,除了可能还有一些胤帝的亡者兵马,再也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秦阳转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慢慢来呗。
整理完这些,关于幻海老贼,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将幻海老贼的棺材盖钉上,出去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幻海老贼埋了,再点了两把灵香,若他泉下有知,省点应该能吸个半年。
秦阳这边都弄完了,回到大营的时候,卫兴朝派来在秦阳这候着的蔫外侯,才给送来第一时间的消息。
大燕那边都快乱了套了,大燕太子跟吃错了药一样,跟幻海氏闹翻了。
据说是因为幻海老贼,处心积虑,这边太子刚费尽心思,让烟罗氏答应了跟幻海氏联姻,幻海老贼转头就窃走了刚打开的万法之书。
如今幻海老贼不知所踪,各方都在找他。
探子在大燕疆域刚进入缓冲地带的地方,发现有人以山川布置出一座百里大阵,可是如今大阵也已经湮灭。
有推测幻海老贼闯入了那里,转头这个猜测就被人推翻了,因为那里根本没有战斗痕迹。
所以另外一个推测,反倒是最可能的,某个强者在这种三不管的地带,实验以山川布阵,如今大嬴和大燕打起来了,那位强者便散去了大阵,离开这里避锋芒了。
谁也没想到幻海氏敢这么做,可想到万法之书,又差不多能理解了。
幻海氏人丁凋零,觉醒血脉的族人越来越少,幻海氏若是想继续存在下去,变通是必须的了。
但想要变通,除了幻海氏压箱底的幻术之外,就需要别的传承,才能新开一支足以扛鼎的分支。
如今这个时代,完整的一脉传承,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万法之书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有了万法之书,他们族内没有觉醒血脉的人,可能也会有足够好的传承,到时候开枝散叶,说不定能分出好几支强大的分支。
大不了回去了封闭幻海,万八千年不出来不得了。
这种说法,最是得到认可,毕竟,幻海氏仗着幻海有恃无恐,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然后紧跟着,又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消息,说胤帝法身当时在大嬴境内忽然暴露,被嬴帝斩杀,这事就是幻海氏告的密。
那个时候,幻海老贼就跟胤帝法身搅和在一起。
对于这件事,大嬴的人,什么都没说,沉默以对,没反对,也没承认,那大家就都当真了。
幻海氏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不可闻,烂在根子上了。
先跟胤帝法身狼狈为奸,转头却卖了人家;之后再反叛大嬴,在新帝登基时,跟胤帝搅合在一起刺杀新帝;之后又窃走大燕太子的万法之书,继续反叛……
一口气反叛了三个神朝,绝对是旷古至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壮举,甭管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幻海氏以后都别想在大荒活动了。
作死作到这种程度,当真是绝了。
如今骂人都可以用幻海氏骂人了,幻海老贼这四个字,已经成为一个新典故。
就在这种时候,秦阳已经启程前往东海了。
北境战事跟他没太大关系,真有什么事,也有嫁衣在运筹帷幄,而且,在所有将士天然都强过大燕一级的情况下,就算是头猪来领兵,想打败仗也都有些难度。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秦阳带着黑皮和金猪,来到了东海,在海沟附近,与烟罗氏汇合。
烟罗氏来的人不少,为首的两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个就是罗松,罗柏作为实际上的家主,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冒险,他们也没法承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损失一个家主。
看到这位老者,秦阳面带微笑,揖手一礼。
“见过烟罗氏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