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腾空而起,刘阚横身抬膝,快如闪电一般的撞在了那府卫的后脑。
府卫被当场撞昏过去,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而刘阚顺势落下,手中铜矟,扑棱棱突刺一击。呼的一声,仿佛一道电光闪动。在外人看来,刘阚的身子仿佛是被铜矟带了起来,几乎是和铜矟成一条线。当先的府卫怒吼一声,举矟迎着刘阚就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候,刘阚的铜矟却脱手了。
砰的摔在了地上,顺势懒驴打滚,等那府卫崩开了铜矟的时候,刘阚已经抢到他跟前。
一个鲤鱼打挺,和府卫擦肩而过。
一抹寒光,带起了一蓬血雾。老大的脑袋飞了起来,刘阚在错身的一刹那,伸手抽出了那府卫腰间的宝剑,旋身一扫,人头落地。眨眼的工夫,两名府卫就倒在了血泊中。
太快了,太突然了……
其余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但出手攻击,而且会是如此凌厉。
灌婴的铁椎出手,正砸在车上府卫的眉眼间。
整张脸被砸的是血肉模糊,脑浆合着鲜血流出,那府卫一下子摔下了轻车。顺势扑出,一把攫住那铜矟。灌婴腾空而起,翻身就跳上了那辆轻车,挽住了缰绳,催马冲向其他人。
车上,蒯彻抽出武山剑,把一个毫无防备的中车府卫砍翻在地。
两名府卫冲过来,把蒯彻吓得大叫一声,翻身跳下车,叫喊道:“东主,快救我!”
话音未落,一杆铜矟破空飞来,将一名车士钉死在地上。是灌婴,他驾车出击,掷出了铜矟之后,顺手从身上取下黑柘木弓,然后有从挂在车辕上的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
弯弓搭箭,看也不看就射了出去。
灌婴的箭术,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工的。什么瞄准啊的根本不需要,凭着感觉来射杀对手。六辔轻车在他的驾驭之下,奔驰咆哮。那追杀蒯彻的府卫,被灌婴一箭射中咽喉。
太快了……
片刻的光景,十名府卫就倒下了六名。
刘阚一手舞剑,一手执矟,剑矟相交,将剩下的四名府卫圈住。那铜矟上下翻飞,宛若出海的蛟龙。呼呼的挂着风声,势如猛虎下山。跨步旋身,铜矟砰的砸在一名府卫的耳盔上。
矟赶在横扫的时候,几乎完成了弓形。
那府卫惨叫一声,铜盔碎裂,脑袋被打得成了一块烂肉,脖子诡异的扭着,显然是断了。
灌婴驾车绕行,抬手又是一箭,正中对方面门。
而剩下的两名府卫见势不妙,扭头就要逃走。刘阚剑矟出手,灌婴利箭离弦,将两名府卫当场射杀。
一场战斗,只持续了不足盏茶光景。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刘阚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驾车而来的灌婴,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家伙,收了那铁椎也就罢了,怎么还明目张胆的挂在外面。”
“我……”
灌婴自知理亏,跳下车诺诺不敢回答。
刘阚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就在这时候,就听程邈一声惊叫。早先被蒯彻砍翻的府卫,并没有丧命。突然间出手,将程邈撞翻,踉跄着飞奔而去,跳上了一辆轻车。
“拦住他,要是让他跑了,我们就完蛋了!”
灌婴二话不说,跳上轻车催马就追,而刘阚则站起来,转身跑到了马车上,从车里面取出那张大黄弓,站在车辕上弯弓搭箭,对准了那仓皇而去的府卫,咬着牙,屏住呼吸。
射死他,一定要射死他!
刘阚一闭眼,白羽箭离弦而去。这大黄弓,足有十石的力道。白羽箭挂着一抹锐啸声响,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正中那府卫的后颈。府卫惨叫一声,身子挂在了车辕上。
不过那轻车,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奔驰而去。
刘阚在车上大声的叫喊:“灌婴,回来……不要追了!蒯彻,老程,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蒯彻和程邈二人,惊魂未定。
两人跌跌撞撞的跳上了车,抓起了缰绳。
这时候灌婴也赶回来了,“阿阚,换马,换马……这些都是好马,比咱们的马强百倍。”
刘阚怒骂道:“换你个头,你还觉得不够麻烦吗?赶快上车……要是换了马,咱们就死定了!”
的确,如果换了那中车府的马,真的是死定了!
灌婴立刻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其他了,跳下车来,翻身跃上了刘阚的马车。
挽起缰绳,催马而行。
刘阚一屁股坐在车辕上,许久之后,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