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你只要收了我的钱,那可就由不得你指手画脚。
不一会儿的功夫,雍二捧着十镒金饼走来,摆放在刘邦的面前。卢绾的眼睛,刷的亮了。
刘邦扫了一眼,嘿嘿一笑。
抬手拿起了一镒黄金,丢给了卢绾。
“我刘季是什么人,自己清楚。值不值这么多黄金,我心里也有数。其余的你拿回去,说正事儿!”
雍齿一怔,诧异的看着刘邦。
刘邦不耐烦了,“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走了!”
“刘兄,且慢!”
这个‘兄’字出口,雍齿原本该有的优势,一下子荡然无存,“刘兄,难道你想看着那刘阚,继续在沛县耀武扬威吗?”
刘邦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雍齿说:“你我兄弟,早先不管有什么误会,可终归是自家的事情。我雍某虽然也是外来人,但自家父始,算起来在沛县落户也有不少年月了。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沛人吧。
如今倒好,你我被一个外来小子压在头上。
旁人提起沛县,必先说泗水花雕,而后就是那刘阚。刘兄,你难道愿意被个小子压着?”
刘邦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那是人家有本事,与我何干?
他卖他的泗水花雕,我做我的地头蛇。两者互不相干,我又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老雍,若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恕我没有兴趣。谢谢你今天这顿酒,他日我必回请!”
说完,刘邦起身要走。
雍齿急了,“刘季,这事情怎么和你没关系?你想想,当初那小子没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围着你转。可现在呢?周昌跑过去了,审食其唐厉跑过去了,曹无伤那傻小子也跟着他发达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任敖和曹参,现在也在犹豫,就连樊哙和夏侯婴……”
这一句话,正中刘邦的要害。
“樊哙和夏侯怎么了?”
雍齿说:“樊哙和夏侯,也对他赞叹!还有,萧何先生,萧何先生不也时常夸奖他吗?
长此以往下去,你身边还能剩下几个人?
嘿嘿,说不定到了最后,连卢绾也会跑过去……刘兄,难不成就你一个人做地头蛇吗?”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跟那混蛋!”
卢绾勃然大怒,站起来指着雍齿骂道:“老雍,你休要挑拨我和大哥之间的关系,我和大哥同年同月同日生,此生绝不会背叛。你若再敢说这种挑拨的言语,我和你誓不罢休。”
“哈哈,何必生气?卢绾,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当年那小子刚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他有今日的成就?这人呐,总是喜欢往高处走,对不对?”
刘邦死死的按住了卢绾,眯眼盯着雍齿。
“大哥,我绝不会背叛你的。”
“绾,你也说过的,咱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三十八年的交情,我不信你,还要信谁呢?”
只这一句话,卢绾感动的眼圈发红。
刘邦还真的被雍齿说动了!他能在沛县立足,靠的是这一群兄弟。虽然萧何并没有承认,但是当他对外宣称萧何是他的手下时,萧何不一样也没有站出来反驳吗?
人脉,这才是他立足沛县的根本。
没有了樊哙,没有了夏侯婴、周勃这些人,他什么都不是。
刘邦对这一点很清楚,同时雍齿的话,也的确是触动了他心中的那一根弦。
审食其曹无伤也就罢了……反正一直都不太对眼儿。可是唐厉和周昌却不一样,特别是唐厉,在刘阚没有来之前,和刘邦也有点头之交。但现在呢,简直就像是陌生人。
还有曹参、任敖……
刘邦心中暗自吃惊,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许久,他猛然抬起头,“老雍,咱不说废话。要合作也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的计划。”
听了刘邦这一句话,雍齿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畅快笑意。
娘的,你这老小子终于还是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