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出手,按在吕释之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乱了他的头发。
“小猪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过于焦虑了!”
“不要叫我小猪……”
吕释之不满的说道:“我叫吕释之,我已经长大了。”
旁边樊哙过去一把搂住了吕释之的脖子,嘿嘿笑道:“是吗?小猪长大了,我看可以下刀了!”
吕释之顿时满脸通红。
刘阚和灌婴,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樊哙,可是正经的狗屠出身,这几句话,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灌婴!”
刘阚笑着扭头,把目光再次投注于远处的匈奴人大营。他沉思片刻后,沉声道:“给你一个任务。”
“军侯吩咐!”
“你率一百金鼓手,傍晚时分绕城墙而上山崖。记住,要躲在丛林之中,不可以暴露出踪迹。
待天黑以后,你就敲响金鼓。
等匈奴人出兵的时候,你立刻偃旗息鼓,不得再有半点动静;等他们都睡下了,你就继续擂鼓摇旗。记住不许出击,只擂鼓摇旗……还有,不管我这里的情况多么危急,没有军令,不得回来。”
灌婴一怔,诧异的看着刘阚。
他不明白这种行动,究竟有什么意义。
但出于对刘阚的信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插手应命,答应下来。
“释之!”
“喏!”
“你去把前些时日收拢过来那些受伤地战马拉出来,交给灌婴……莫问我要做什么,我自有用处。”
吕释之连忙点头,领着几个亲随匆匆的下去。
刘阚则手扶城墙垛口,眺望着远处匈奴人的营地,突然间笑了起来。
樊哙忍不住问道:“军侯,您这又是要耍什么花样?”
“嘿嘿,到时候你自然就清楚了!”
刘阚笑而不答,吩咐卫兵加强对匈奴营地的监视,然后搂着樊哙的脖子往城楼下的营地走去。
不管屠耆如何的报仇心切,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开战。
索性命人督运粮草,而后安排麾下士卒埋锅造饭,好好的休息一日。眼下,邪韩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这一局面,并且迅速的攻占富平,否则这麻烦可就大了。
天黑以后,屠耆卸下了盔甲,倒在军帐中,想要好生的休息。
匈奴士兵们,也都是疲惫不堪。吃过了晚饭之后,各自回营帐里歇息,不过这守卫却十分森严。
营地之中,不时有军卒巡逻,刁斗声阵阵,回荡在天际。
到子夜时分,屠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间就听到金鼓声大作,屠耆激灵灵一个寒蝉,呼的从榻上爬起来,“敌袭?是不是敌袭?”
昨日一场大火,让屠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亲兵跑进来,惊恐的说:“大王,敌袭,是敌袭?”
“快给我披挂盔甲,准备马匹……传令下去,三军准备应战!”
刹那间,匈奴人的营地里鼓声大作。刚刚进入梦乡的匈奴士兵,一个个狼狈不堪的从帐篷里跑出来。
拉马的拉马,拎弓箭的拎弓箭。
当屠耆披挂整齐冲出营地的时候,那金鼓声却消失了……
“秦蛮子在哪里?秦蛮子在哪里?”
屠耆翻身上马,暴跳如雷。
却见一名千夫长纵马而来,“大王,没有发现敌踪。”
“混账,没有敌踪,怎会有金鼓声?传令三军戒备,那些秦蛮子狡猾的很,说不得什么时候会出现。”
于是,匈奴大营中,全军戒备,把营地盘查了个遍。
对面白土岗上,秦军毫无动静,而营地之中,除了发现了几窝土鼠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娘毒子,吓唬我?”
屠耆总算放下心来,命士兵解散。
他回到帐篷里,卸下盔甲后,刚躺下来还没来得及闭眼。外面再次响起了金鼓声,把屠耆吓得又爬起来,穿戴上盔甲,好一番折腾之后,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如此反反复复,从子时一直闹到了寅时。
匈奴人被折腾的头昏脑胀,根本就没能休息。屠耆疲惫不堪的坐在军帐里,破口大骂不止。
“这秦蛮子实在可恨,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索性也不卸下盔甲,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睛。
“传我命令,各部人马只管睡觉。秦蛮子也只是虚张声势,绝不敢跑来送死……睡觉,睡觉!”
屠耆把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怀抱长剑,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待到卯时将至,金鼓声再次响起。可这一次,整个匈奴人的营地里,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屠耆抱着铁剑,在心里咒骂道:我就是不理你,看你能敲到什么时候!
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对金鼓声置之不理。
可就在这时候,就听有匈奴人高声叫喊起来:“敌袭,敌袭……秦蛮子杀过来了,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