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也很惶恐!
一直以来,奶奶都是她的主心骨。
虽然也清楚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坎儿,可秦曼却更希望,奶奶能长命百岁。
奶奶走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秦曼一个人呆坐在闺房,看着窗外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红肿着。
整个人好像失了魂儿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清的死讯是在两天前传到江州,再过两日,就是祭祖的日子。两天来,秦曼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秦家内部的变化。二叔秦枳早在十几天前就回到了江州,整日里拜访族老,忙的不可开交。
当时秦曼还不觉得有什么怪异!
可现在仔细想来,秦曼不得不怀疑,秦枳在里面做了手脚。
不过秦曼清楚,祖母的死,不可能和秦枳有关系。但是……联系到秦枳这些时日的怪异,秦曼不免心生疑窦。难道说,二叔早就知道了祖母的死讯?可他为什么,又秘不发丧呢?
“小姐,小姐!”
丫鬟小锦的声音,让秦曼蓦地清醒过来。
她捂着嘴,抬头看去,“小锦,家里今天可还平静?”
小锦年方十六,从小被秦清收养,和秦曼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为人也很精细,闻听秦曼的询问,小丫鬟嘴巴一撇,露出一抹不快之色,轻声道:“午后,三老爷回来了!”
“三叔回来了?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小锦气呼呼的说:“小姐,您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自打老祖宗的消息传开,家里的人,都忙着往二老爷那里走动。可他们也不想想,小姐您才是老祖宗指定的继承人……三老爷午后过来,直接就去找了二老爷。如果不是刚才巴文从那边路过,只怕小姐到现在还不知道呐。”
隔着窗子,秦曼向楼外看去。
秦家的田庄很大,各家各房都有各自的住所。
如今,自己这园子里,冷清清……除了一干祖母安排给自己的亲信之外,就只有刘阚留下来的二百五十名楼烦骑军。看起来,二叔真的早已经知道了祖母的消息,却一直压着不说。
原本秦曼只是怀疑,可现在……秦曼深信不疑。
连三叔也站到了二叔那边!
只怕族中的各房族老,都已经成了二叔的人吧……四叔秦棘,在成都做县丞,估计正在途中。不过就算他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四叔秦棘的性子温和,不喜欢争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恐怕,他也不愿意卷入这件事吧。
秦曼的心情,有点沉重了……
“小锦,派去江阳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吧。”
小锦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应该到了。不过小姐,就算是刘都尉得到消息,怕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有没有办法,秦曼倒是不在意。
她只希望,刘阚能赶回来……不管能不能帮她,但是在她痛苦的时候,疲惫的时候,能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天已经黑了!
远处秦枳的院子,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秦曼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闺楼上,咬着嘴唇,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那一份喧嚣,心里有一丝苦涩。
二叔现如今,一定正是春风得意吧。
“小姐,院子外面有人求见!”
小锦再次登上阁楼,低声禀报。她很清楚小姐此刻的烦闷,声音也不敢太大。
秦曼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小锦,“谁?”
“是二老爷那边的人,我倒是见过他……好像是叫唐厉。”
难道是二叔派过来当说客的吗?
秦曼眉头一蹙,冷冰冰的说:“不见!”
“可是,可是那个人已经进了院子,在楼外等候呢。”
秦曼顿时怒道:“林甦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想见任何人,为何还要放他进来?”
心里同时生出一丝不安。
阿阚说过,这些楼烦骑军是蒙恬上将军送给他的人,为什么擅自放人进来?难道说,林甦他们……
小锦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那个人给林甦他们看了一样东西之后,就进来了。”
“哦?”
秦曼想了想,沉声说:“既然如此,让他上来!”
小锦答应了一声,转身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带着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走上楼来。那青年看上去很清秀,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英气。一袭青衫,颌下短须,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庄重气概。
“你是谁?为何来此?”
秦曼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年却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虎符,双手递给秦曼,“在下唐厉,受都尉委托,前来保护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