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话音刚落,顾朝朝还未反应来,丫鬟便带着小厮来了,只是一踏进院门,看到上下交叠的人便忍不住惊呼一声,接着扭头呵斥:“都出去!”
面跟着的小厮不明所以,赶紧转身要走。
顾朝朝怒了:“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都给本宫进来!”
“那那那就进去。”丫鬟自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于是小厮又赶紧跟着进院,而沈暮深在他进来之前,便从顾朝朝身上下去了,面的几人见状,还以为二人只是摔倒了,并没有别的想法。
沈暮深被小厮抬走,顾朝朝也被个丫鬟扶进了房中,将身上的脏衣裳都脱了,她沉着脸泡进飘满花瓣的浴桶里,越想刚才的越憋屈。
这个沈暮深真是太放肆了,如今已经这般处境还敢调戏她,就不怕她把他兄妹都杀了?顾朝朝一冒出这个念头,就倏然想到了沈柔,接着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还未细想,便被丫鬟断了。
“殿下,奴婢为您洗发吧。”
顾朝朝眼皮抬了抬,配合地将脖倚到浴桶边缘,任由丫鬟帮她往头上涂抹皂角,同叮嘱道:“多用一,我总觉得身上有股臭泥味。”
“是,殿下。”
顾朝朝长舒一口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托沈暮深的‘福’,她今日泡了将近半个辰的澡,从浴桶出来,身上已经被泡出了淡淡的粉『色』。她疲惫地在床边坐下,丫鬟围着她,将头发擦到半干,再轻轻扇接着吹。
许久,头发总算彻底干了,顾朝朝直接往一仰,陷入了柔软的床褥。丫鬟见状识趣地离开,寝房里顿只剩下她一个人。
耳边彻底清净了,她闭上眼睛,满脑都是沈暮深将她拽进泥里的画面,忆一遍又一遍,成功地记起了生气的感觉。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以觉得她好欺负了怎么办。顾朝朝猛地坐起来,考许久板着脸朝外走去。
“殿下。”守夜的丫鬟急忙要跟。
顾朝朝摆摆手:“别跟着我。”
丫鬟只好停下。
顾朝朝一个人很快到了偏房,看到紧闭的房门恶从胆边起,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然就看到沈暮深只着一条亵裤,赤着上身站在一桶热水前,正拿着手巾一点一点地擦拭身,『毛』巾擦的地方有水珠汇集,然沿着肌肉分明的沟壑往下滑,滑到亵裤被布料吸收,最部分布料因为逐渐湿,紧紧地贴在了身上,清晰勾勒出身的轮廓。
活『色』生香。
顾朝朝怔了怔,然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沈暮深还维持她踹门进来的动,静了片刻正要开口,就听到她先倒一耙:“怎么还在洗!”
这话问得沈暮深有想笑,不他到底忍住了:“不比殿下有人服侍,我要先洗衣裳,再烧热水才能沐浴。”
顾朝朝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由。”
“殿下不管是进是退,都请将门关上,我刚出汗,若是吹了风,怕是又要劳烦殿下请大夫。”他神『色』淡淡地提醒。
“放心,这次就算病死,我也绝不会浪费钱给请大夫。”顾朝朝嘴上发狠,却还是往前走了步,然将门关上。
沈暮深眼底闪一丝笑意,轻咳一声才问:“殿下前来所为何。”
“自然是为不敬本宫之而来,以为本宫会轻易绕?”顾朝朝说着朝他走去。
沈暮深安静看着她:“那殿下要如何。”
“自然是……肩膀怎么了?”她走近之,赫然看到他右侧肩膀上几个明晃晃的血泡,血泡周围有烂掉的皮肤,此刻已经血肉模糊,虽然整伤势不算严重,可看上去却十分渗人。
“扁担磨的。”沈暮深没错她的严肃,心略微好了。
顾朝朝闻言顿皱眉:“是蠢货吗?都磨成这样了为何还要用扁担?”
“因为殿下不准我用板车。”沈暮深坦然道。
顾朝朝:“……”啊,差点忘了,是因为她。
短暂的沉默,她继续倒一耙:“这是怨恨本宫?”
“不敢。”
“谅也不敢。”顾朝朝扬起下颌。
沈暮深唇角微微浮起,见她已经忘了前来的目的,也不算提醒:“伤在肩上,我看不清,殿下可否帮忙上『药』。”
顾朝朝眯起眼睛:“在命令本宫?”
“我在求,殿下。”沈暮深态度难得的好。
顾朝朝嗤了一声:“叫个小厮进来就是。”
沈暮深蹙眉:“我不喜欢旁人近身。”
“我就不是旁人了?”顾朝朝随口问了一句。
问完,屋里便静了下来。
顾朝朝心里咯噔一下,怔怔抬头看向他。沈暮深沉默地与她对视,在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到底不想放弃这一刻的温,于是斟酌片刻答:“是。”
“……那叫我上『药』?”顾朝朝刚才有一瞬间,都以为他要原地表白了,现在听他否认,这才松了口气。
沈暮深唇角微扬:“虽是旁人,可到底多次肌肤相亲,我对殿下倒是不排斥。”
说罢,不给顾朝朝反应的机会,便主动退了一步,“殿下若是不愿便算了,这种伤可大可小,只要没污染伤口,就不会死。”
……如果污染了呢?顾朝朝想到古代世界没有抗生素,犹豫一下还是不耐烦道:“『药』呢?”
“枕头下,殿下稍歇息,待我洗完便去。”沈暮深从善如流。
顾朝朝斜了他一眼,便直接朝床铺走去,找到『药』看了一眼,觉得有眼熟。
“是殿下先前给的。”沈暮深提醒。
顾朝朝扬眉:“我以为已经扔了。”
“此『药』千金难求,不能扔。”更何况是送的。沈暮深半句没说,低着头直接去解亵裤。
顾朝朝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吓了一跳赶紧别开脸,正要呵斥他无礼,转念一想人早就睡了,她要是大惊小怪的岂不是跌份儿?
于是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说。
耳边不传来扬水的声响,哗哗的声音惹得耳朵痒痒的。她尽可能忽略,却依然忍不住仔细听,并通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推测他已经洗到哪了。
这个世界的沈暮深,是可以因为爱干净连老婆都不娶的人,可见洁癖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现在却因为她掉进了淤泥里。顾朝朝心突然畅快,唇角也偷偷扬了起来。
沈暮深一头,便看到了她偷笑的样,垂了垂眼眸,加快了擦身的速度。
顾朝朝在床边坐了许久,快要觉得不耐烦,一道温热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好了。”
顾朝朝下意识头,却直接撞进了他还带着『潮』气的腹肌。
一间房间都静了。
许久,沈暮深眼神幽深地开口:“我今日怕是无力服侍殿下,殿下若想要,就明日再来。”
“……谁想要了?!”顾朝朝炸『毛』。
沈暮深也不分辩,直接在她面前坐下:“劳烦殿下了。”
他不咸不淡的态度,使得顾朝朝再发脾气会像一个疯,她横了他一眼,正要拧开『药』膏盖,突然被他抓住了手。
她下意识就想挣脱,接着便听到他说:“殿下,得先将血泡挑破。”
顾朝朝一愣:“为何?”
“恢复更快。”沈暮深说完,就直接从旁边的针线筐取了一根针,在蜡烛上烧了一下递到她手中。顾朝朝捏着针头,再看向他血肉模糊的肩膀,顿有为难了。
“殿下不敢?”沈暮深见她面『露』犹豫,索之问。
gu903();顾朝朝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