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很复杂、牵连很广的重罪大案,就这样被李隆基地强权生生的压了下去,低调地处理,淡化了鲜于仲通走私卖国的罪名,而只给其安上了一个“谋害钦差意图谋反”地罪名。鲜于仲通满门抄斩的圣旨飞速传向剑南道,而这个时候,鲜于仲通仍然优哉游哉地等候在剑南道节度使衙门地大牢里,等待着来自长安的赦免令。\\\\
萧睿说得对,作为一个从底层起来的地方臣子,鲜于仲通虽然政治智商不低,但他却并不知道,如果真要威胁到李隆基的皇权,就算是皇子,李隆基也照旧诛杀不误不会手软。鲜于仲通犯案,牵涉到庆王,但李隆基之所以不动庆王,却不是出于父子亲情,而是出于对另一个皇子寿王的防范。
他放过了庆王,却不意味着他会放过鲜于仲通。而鲜于仲通似乎也忘记了,皇帝要杀人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在皇帝的强权下,诛杀鲜于仲通照样也牵连不出亲王李琮,尽管朝臣都心知肚明。
直到此时,庆王李琮才算长出了一口气。鲜于仲通走私乃是出于他的授意,假如李隆基当真要认真核查起来,坐实了鲜于仲通走私的罪名,庆王府也难逃干系。虽然在李琮看来,这还不至于让父皇诛杀了自己,但削爵位是肯定的,如此一来,寿王李瑁便会趁机而起。
高力士从庆王府里出来,又去了寿王府,当他传完李隆基的口谕后,见两位皇子仍旧是一幅“不开窍”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暗叹息:假如这两人还是死性不改,还是对皇位觊觎万分,他们将来的下场比李瑛也好不了多少。\\\
作为大唐皇帝,对于李隆基而言,最大的威胁不是南诏吐蕃这些蛮夷外敌,不是争权夺利的朝廷大臣,而是他的儿子们。谁想要当皇帝,谁的皇帝最强烈,便就是他潜意识里最大的敌人。原本,他还立了一个太子李瑛作为挡箭牌,可自打李瑛谋反那一档子事出了之后,他连重立东宫太子的心思都绝了。
或许,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才真正明白,李隆基绝没有立太子的想法,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将皇权移交给别人,哪怕是他的皇子。一个是玉真,一个是萧睿,另一个便是跟随他多年的高力士。
他喜欢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喜欢玩那些制衡的权力游戏,他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不会放弃一直到死。“我是天子,或许我不会死。”李隆基时常会沉浸在这种自我编织的权力幻梦中。
鲜于仲通犯案落马,最大的赢家是萧睿。没有人比益州的诸葛孔方更清楚,鲜于家的家产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当诸葛孔方闻听消息,不禁慨然长叹,心里明白,自此之后用不了几年,大唐境内,论起财力再也无人可以跟萧睿相比。以萧睿的背景和权势,他定然会将这巨量的财富飞速地运转下去,构建起一个更加庞大的商业帝国。
李隆基的圣旨向剑南道传去,鲜于仲通家族即将走上断头台。而在爨区南宁州的萧睿,却对此毫不知情。他在南宁州里住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时光的飞逝,然后从南宁州出发赶往南诏参加皮逻阁的登位大典。
然而,也就是消停了两天,爨区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黎明破晓时分,爨人一个部族的首领、昔日爨日进的属下爨阿蒙,率领其手下的1万爨兵,打着为爨日进复仇的旗号,企图杀进南宁州城来。可是,这爨阿蒙的头脑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了,城中原本就有阿黛收下的嫡系爨兵一万,再加上驻防南宁州的7000多唐军以及人战士,他们如何能攻得进来
最终,不但没有攻进城中,还被孟霍和阿黛联合指挥的联军击溃,数千兵败如山倒的爨兵向黔东的方向溃逃而去。
爨阿蒙的叛乱,让萧睿陡然明白,这爨区蛮人的心性实在是善变,单凭所谓的教化是无补于事的,能让他们畏服的只有武力,强大的武力。
炎炎的烈日高挂在天际,萧睿站在南宁州城头上向黔东方向的连绵山峦望去,只见那青黑色的山体直刺云霄,在那蓝天白云下显得巍峨壮观。他回头去瞥了阿黛一眼,淡淡道,“女王殿下,看来这爨区想要平静下来,还真不容易。”
阿黛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手抚在腰间的弯刀上,抿着嘴唇低低回道,“给我半年时间,我会让爨人统一安定下来。”
“那爨阿蒙呢”萧睿笑了笑,“听说那黔东一带有一个强大的糯族,盘踞在赤水河畔。假如让爨阿蒙投靠了那糯族,假以时日必将成为爨区的大患。而爨区的心腹大患,就是大唐的心腹大患,本官决定即刻率军出城追击。”
萧睿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这让一旁侍立着的令狐冲羽心头暗暗叹息。不知曾几何时,这温文尔雅的萧公子、才子酒徒萧睿,心性渐渐变了,慢慢变得让他感到异样的陌生行事越来越刚毅果决,心机越来越深沉难测。
第三卷长安风第166章黔东酒王之血色残阳
200982722:34:35本章字数:6566
“人都是会变的。”萧睿回头来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令狐冲羽的肩膀,“世事难料,风云变幻一切,为了生存”
“一切为了生存”令狐冲羽喃喃自语着,见萧睿已经朗声笑着奔下了城楼,也定了定神,追了上去。
阿黛神色复杂地望着萧睿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站在那里。一个爨人家丁打扮的老者缓缓踱步过来,笑了笑,“阿黛,此人很不简单。依这几日老夫对他的观察,他既不会做一个大唐权臣,也不会做一个大唐皇帝的忠臣,他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看不懂的年轻人去吧,阿黛,随他一起去黔东吧,他想做什么老夫想不出,但你该做些什么,老夫可是心里清楚地很。”
阿黛呆了一呆,“先生,你的意思是”
“傻孩子,那黔东一带的糯族人口虽然不多,但却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萧睿说得对,假如让爨阿蒙跟糯族勾结起来,你日后再想剿灭他就难了。更重要的是,糯人擅长酿酒,仁怀一带盛产美酒,倘若趁机将糯族属地攻占下来,对于爨人而言,那可是一笔合算的买卖没准,那萧睿便是打得如此主意,老夫可是听说,他手里可是掌控着大唐如今最大的酒业买卖酒徒酒坊。5000唐军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沿着那滔滔的河畔一路向黔东。阿黛撇开自己属下的300爨兵纵马驰上前来,见萧睿竟然悠闲自在地骑在马上闭目养神,而任由那马匹缓缓前行,心里不由气道,“萧大人。我们去追杀爨阿蒙,可不是一路游山玩水。”
萧睿哈哈一笑,“女王殿下,追得急了,那爨阿蒙要是转道向了南诏,可就难弄喽”
阿黛瞪了萧睿一眼,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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