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是事实。
待众人略为安静回到座位上时,柳若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的小东西,轻轻打开,显出一个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琉璃瓶子。更令人叫绝的是,器皿的图案和色彩是从内部透射出来的,外表光洁如镜,里面却大有乾坤。
厅中鸦雀无声,众人痴痴地盯着柳若梅高举在手中,在光线下放射着七彩光芒的器皿,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柳若梅定了定神,盈盈走了过去,放在了柳东阳的面前,“爹爹,这是林郎从古法中复原的彩琉璃,林郎施以内画之术,制成这么一个小玩意儿,献给爹爹把玩。”
“琉璃”柳东阳颤抖了一下,双手轻轻捧起眼前的东西,眼睛成了一条直线。众人一起惊呼道,“琉璃我的老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琉璃吗当真是精美绝伦啊”
一个商贾走过来向林沐风深深一揖,颤声道,“请问林公子,何为内画,这画缘何从瓶中透射而出,鬼斧神工,太神奇了”
林沐风淡淡一笑,梳理着纷乱的思绪,他知道自己宣传推广琉璃内画的时候到了,他转过身来向众人团团一揖,朗声道,“诸位贵客,所谓内画,是指在琉璃器皿中的方寸之地中作画,一切皆为反笔,就跟篆刻一般。此画需要特制的工具和画笔,需要凝神聚气,细微雕琢。沐风从一本古籍中学得了制作汉唐时期的琉璃之术,以及这内画之术,经过沐风千百次实验,终于在今天算是略有小成,不敢拿出来贻笑大方,只是作为一种自家把玩的小玩意而已。”
众人哗然,如此精美绝伦的物品只是他自家把玩的玩意,汗,暴汗
玉河瓷器庄的老板马玉河陪着笑走过来,向林沐风拱手,“林公子,传说中琉璃堪比黄金一般贵重的器物,既然公子掌握了这项技术,何不与我们玉河合作,公子制作,我们来售卖,相信用不了多久,如此沐风彩琉定然会遍布大江南北,而公子本人也自当名扬天下。还有这三尺的彩绘花瓶,都是瓷器中的极品啊,公子啊,如果你愿意,我们玉河愿意出高价购买林家瓷窑所产之全部三尺彩绘花瓶”
商机就摆在眼前,这些商人哪一个肯落后。看到马玉河占了先,便一个个都涌了过来,将林沐风团团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林沐风耐着性子微笑着,一幅倾听的神情,心里笑开了花。
这次“做寿展示”,当然是他事先策划好了的,即讨了老丈人的欢心,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又打出了林家刻瓷的名号,隆重推出了自己的瓷器和琉璃产品,一举三得,妙极妙极
他就知道,他的彩绘花瓶和沐风彩琉一旦推出,那肯定是要引起轰动的。要知道,来柳府祝寿的全都是些精明的商人,天底下的商人就像闻到臭肉的苍蝇,看到有利可图岂能不趋之若鹜
看着众人如闻风而来的苍蝇嗡嗡直叫,林沐风暗笑,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让别人代销的想法。如此利润,为什么要让别人去赚呢,林家也可以在这县城里乃至济南府开上几家店铺,将利润完全纳入自家的腰包。
柳若梅早已被众人挤到了场外,她欣慰地看着被包围的夫君,一抹笑容抹上了脸颊。
孙玉溪也呆呆地站在了一侧,当柳若梅拿出沐风彩琉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是一番巨震,他没有想到,林沐风居然能将失传的琉璃复原出来,而且,还掌握着一门神奇的内画技艺,太震惊了他半响都没有醒过神来。
而柳东阳这会却是彻底醒悟过来了。他不知道林沐风何以会变得这么“出类拔萃”,他也顾不上想林沐风如何会“痛改前非”,他现在急若热锅上的蚂蚁他也是一个商人,他哪里能不知道眼前这东西和林沐风所烧制瓷器的价值,运作好了,这就是暴利啊
他担心林沐风会跟其他商人合作,又抹不下脸面来自己去凑热闹,只好在那里团团乱转。王氏与他几十年夫妻,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过来小声道,“老爷,不管怎样,毕竟是我们柳家的女婿,既然沐风如此出息,这种生意自然是交给自家来做。老爷你不要着急,有梅儿在”
王氏使了一个眼色,柳若长匆匆过去,在梅儿耳边说了几句。
柳若梅笑了笑,突然高声喊道,“夫君,我们该回去了。”
林沐风应了一声,奋力推开众人,走出人群的包围,被柳若梅拉着匆匆向柳府的后院行去。孙玉溪想了想,居然也跟了过去。
花园。孙玉溪面带奇色地盯着林沐风,“林兄,此沐风彩琉想来一定是制作颇不容易吧”
第三十二章柳府祝寿五
林沐风拱了拱手,微笑着,“孙公子所言不错,彩琉提炼起来相当麻烦,工艺繁杂,而且,单单是这内画彩绘,就需要数日功夫。”
“既然如此,林兄如何将之规模制作用来赚钱呢”孙玉溪狡黠地一笑。
“目前,林某还没有用这个拿来赚钱的想法。”林沐风心道,我也正在头疼呢。
“呵呵,既然林兄不愿意直说,事关工艺机密之事,孙某就不问了。只是,孙某实在是太过喜欢这种沐风彩琉,林兄能否在得空的时候,给孙某制作一个呢孙某定然不会亏待林兄,定会支付重金。”
林沐风微微一怔,心道,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自己在这大明“人生地不熟”,结交这样一个上流人物也算是一种人脉。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林某与孙公子一见如故,既然公子喜欢,林某就制作一只赠予公子,至于酬金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孙玉溪朗声一笑,深深地望了林沐风一眼,“既如此,孙某就谢过林兄了。好,孙某不打扰贤伉俪了,告辞”
望着孙玉溪离去的背影,林沐风问道,“若梅,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爹爹对他很是恭敬的。”
柳若梅轻轻依偎在林沐风的怀里,深情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假山湖水,柔声道,“夫君,妾身刚才听娘亲说,这孙公子似乎是孙县令家的公子,而且,这孙县令是齐王府的外戚孙公子在益都县上颇好交游,常常往来于市井之间,众人知道他的身份,虽然避而不谈,但对他却是不敢怠慢的。”
“哦。”林沐风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原来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孩子。他却忘记了,在这益都一县,县令可是最高军事行政首长,掌握大权啊,柳东阳这种商人焉敢得罪于他。更何况,孙县令的背后是齐王,就连青州知府都不敢小觑了他。
两人正叙谈间,柳若长匆匆从内院走了过来。
林沐风瞥了他一眼,俯身在柳若梅耳边轻轻一吻,“若梅,你哥哥要来当说客了。”
gu903();柳若梅面生一片红晕,轻轻推开林沐风,起身站起,小声道,“夫君,妾身知道柳府对你有一些怠慢和冷遇,但望你看在妾身的面上”